又有一人道:「不對不對,先前不是都說世子夫人和狀元郎有私情嗎?為了這事兒,保國公府甚至都把人拿下大牢了,要是我,不知怎麼恨世子夫人呢,怎麼可能還和鎮寧侯府交好?」
談及當前京城的熱門話題,果然大家就都興奮起來,一時間議論紛紛,忽聽一人大叫道:「叫我說,這可能還真是造謠。所以保國公府把人拿下大牢,這明顯是氣得狠了,難道還是為了殺人滅口麼?消息都傳遍了,殺人滅口不嫌太晚嗎?」
又有人道:「當日生氣,難道現在氣就消了?就能和鎮寧侯府恢復交情,還一起去田莊上住?」
先前的聲音得意道:「那是,那畢竟是國公府,能和咱們小老百姓一般見識嗎?之前抓起來的幾個無賴不是也放了?肯定是國公爺後來想想,也覺着這樣做不合適唄。」
又有人疑惑道:「不對啊,不是5說那些人是何家救出來的嗎?」
這一回不等先前的人說話,另一人就接話道:「呸!何家憑什麼救這些人?你還不知道吧?我大舅的三女兒的婆婆的小姑子就在何府里做事,說這事兒根本和何家沒關係。」
&對對,我也聽說過,有人問過何府管家,他極力否認了,還說這是有人蓄意挑撥保國公府和壽寧公府的關係,可見不是他家做的。」
&麼說,真是保國公府放的人?要真是這樣,那還不錯。本來嘛,大家就是跟着傳話的,至於就抓去坐牢嗎?」
&不是。看來國公爺還真是個明白人,哎喲我先前不該罵他,現在想想,沒有影兒的事情,大家傳的跟真的似得,唉!也難怪人家國公爺生氣,要是有人敢造謠說我兒子和有夫之婦有染,我非殺了他不可。」
&啊是啊,說起來我就一直疑惑,想那狀元郎是什麼人物?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和世子夫人扯上?世子夫人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裏來的機會去私通?」
&錯沒錯,還真是這樣。」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陷入了懺悔自責的氣氛中。只聽得人群里何小五差點兒吐血,暗道奶奶的,誰說那些人是保國公府放出來的?屁!那都是我們何家走關係花銀子疏通的結果,他媽的怎麼就成保國公府的功勞了?二叔啊二叔,你看看你們辦的事兒,這下好,不肯承認是自己放的人,結果就讓保國公府得了好名聲,連你們誣陷造謠的計劃都要受影響了。
一念及此,忽然想起管家二叔交給自己的任務,不由心中一凜,暗道不行,堅決不能讓這事兒半途而廢。於是大叫道:「有數的,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狀元郎和世子夫人要不是有私情,當日狀元跨馬遊街時為什麼和她眉來眼去?京城這麼多男男女女,大家怎麼不造別人的謠,偏偏造他們的謠?可見他們還是讓人看見有不妥當的地方,不然我就不信了,多大仇,要造這種害死人的謠?」
人群中兩個漢子彼此對了個眼色,其中一人就叫道:「不就是狀元郎跨馬遊街時揮手和世子夫人打了個招呼嗎?人家江才子和荊家世子交情莫逆,當初山海閣會所默默無聞,江才子帶了一大幫好友,硬是慢慢幫着鎮寧侯府把山海閣的名氣闖了出來。這樣的交情,路上看見打個招呼怎麼了?我倒是覺着,正因為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的招呼,才說明人家5坦坦蕩蕩光明磊落,不然換做別人,做賊心虛之下,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撇清關係,大傢伙兒說是不是?」
&錯沒錯,有道理。」
立刻就有一大批牆頭草被說服了,卻聽又一人道:「哎!別說,還真有些道理。剛剛我看狀元郎和荊家二爺說話,神態着實親熱,那位世子夫人也不避嫌疑,就在馬車外來往,這要不是心中無愧,敢這會兒拋頭露面嗎?我還看見她和狀元郎遠遠地說了一句什麼,要真是有私情,當着那麼多長輩晚輩丫頭婆子的面兒,多少雙眼睛盯着,敢這麼大大方方的?」
&對對,我也看見了,隱約聽見世子夫人和狀元郎說的是水車什麼的,可能就是荊家那位不務正業的二爺這一次做的大水車吧。哎,你們說,那個大水車真的用了就可以把水源源不絕送到田裏嗎?能節省許多人力?我怎麼想,怎麼覺着這事兒有點太玄乎。」
&啊對啊,今年到現在也沒下多少雨,總覺着靠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向龍王爺多求點雨水實在。」
&可不一定,你看見過龍王爺?求雨有的時候能求來,大部分時間還求不來呢,要是這個水車真的能用,按照荊家那位二爺的說法,兩個人半個時辰就能得水將近百石,我的天,那田裏的莊稼可就都有救了。」
&你就不明白了吧?你那莊稼得在河附近,不然幾百畝地,連條小溪都沒有,那水車又不是龍王,可以把幾百里外的河水吸過來,有個屁用。」
熱門話題就有這個特性,隨時可能更換,轉眼間話題就從路和方採薇的緋聞轉移到了水車上頭,畢竟男女情事雖是一個不錯的談資,但水車這種東西卻是關係到溫飽問題,這才是老百姓心目中的頭等大事。
夏日的田莊裏也未必比京城涼快多少,只是因為人煙稀少,所以就感覺空間空曠了許多,一眼望出去,片片綠意,自然為人消了不少暑氣。
&太,喝碗銀耳蓮子湯,這會兒溫涼涼的,喝着正好。」
曾夫人身旁丫頭百合托着食盤來到曾夫人面前,盤子裏放着一碗銀耳湯。曾夫人只看一眼,便搖頭道:「天天喝這個,也沒見去多少火。倒是把荊家送來的奶油冰糕給我調一碗來,今天晚上囑咐廚房做些綠豆百合湯,冰鎮了留着明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