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並沒有因為楊寧的表現改變看法,就連紅色惡魔加斯科,望向楊寧的目光都透着驚疑不定。一筆閣 www.yibige.com
雖說理智告訴眾人,楊寧這點微末道行,根本沒資格成為黑暗女皇咬牙切齒的對象,但想到四大死侍正朝着三陰巷來,而這陣子進入三陰巷的生面孔,又只有楊寧處處透着詭異。
這很難不讓眾人浮想聯翩呀!剛來三陰巷,就得到身份晶牌…又拿得出拳頭大的黑暗物質…以驚人的速度,跨入半步不朽境…這三件事,任何一件發生在別人身上,就足以引起整個三陰巷的生靈在意,更何況還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哼!」
楊寧豁然起身,冷聲道:「各位是打算把我當囚犯審了?」
問出這話的同時,楊寧也暗中開啟魂域,只要一個不對,他就立刻拍屁股走人。
畢竟,在場這些傢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不朽,跟血海之主那種日薄西山的半吊子完全不同,更何況,這裏還有着窺視到虛神門檻的羅斯蘭。
「嘿,小兄弟別激動,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好一會,加斯科才笑道:「我們完全相信,小兄弟跟女皇陛下一點關係都沒用。」
見楊寧依舊冷着臉,加斯科清了清嗓子,對着灰袍老者抱怨:「老傢伙,你不講幾句?」
「哼!」
灰袍老者冷哼:「怎麼?
難道還要讓老夫安慰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弱者,就該有弱者的覺悟,不要認為得到首領的賞識,就天真的以為能跟老夫平起平坐。」
此話一出,在場好幾人都臉色微變,但也只是一瞬間罷了,顯然,這些人都默認了灰袍老者的想法。
「老東西,你…」加斯科一時間都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楊寧是它出面邀請進組織的,這次也是它把楊寧領進議事廳的,甚至楊寧能進入議會,也是它跟不夜城首領提議的,不管從哪個方面,它都算是楊寧的接引人。
灰袍老者一而再再而三針對楊寧,在加斯科想來,就是在針對它!此刻,加斯科也沉下臉來:「你想怎麼樣?」
話音落下,加斯科身體立刻散發出澎湃的氣息,整個議事廳一下子充斥着劍弩拔張的火藥味。
「真以為老夫怕你不成?」
灰袍老者不甘示弱,冷哼一聲,緊接着,同樣散發出不遜色加斯科的氣息,甚至在氣勢上的比拼,還佔據上風。
也幸虧現場沒有弱者,否則,神境之下,恐怕瞬間就會被這兩股氣息的碰撞給剿成肉泥。
「夠了!」
坎培猛地一拍桌子,隨着啪的一聲響,原本處於碰撞中的兩股氣息,立刻消散。
楊寧看在眼裏,驚在心裏,他沒想到,這位不夜城明面上的管理者,竟然擁有這般強大的實力,輕輕鬆鬆就化解了灰袍老者跟加斯科的『較量』。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本身沒有強大的力量,怎麼可能讓這一個個桀驁不馴的傢伙服從?
灰袍老者將氣息收斂,冷冷哼了哼,就重新坐下。
而加利斯也同樣收斂氣息,兩隻紅色的爪子緊緊握住,露出一條條清晰可見的經絡,顯然仍處於暴怒中,但似乎很忌憚坎培,還有始終沉默不言的羅斯蘭,最後只能憋着股火,氣呼呼的坐回椅子。
「你也坐下吧。」
坎培望了眼楊寧。
僅僅一眼,看上去不經意,但這道目光如實質一般,讓楊寧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不過,楊寧還是能從這話語間,聽出一絲友善,想了想,還是選擇坐下來。
「我要重申一點。」
坎培望向灰袍老者:「既然這位小兄弟,是首領特批進入議會的,那麼就收起你們那套。
否則,我可以認為這是對首領的挑釁。」
灰袍老者聞言,身體不自覺的顫了顫,他很清楚,坎培這話,就是衝着他說的。
「當然,我也希望今天這種事,不要再發生。
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坎培繼續說着,充滿威懾力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掃,最後停在楊寧身上。
「小兄弟也別往心裏去,說句不客氣的話,以你的實力,在我看來真沒資格成讓女皇陛下惦記。」
坎培笑了笑。
坎培顯然有意避開這些敏感話題,後面說的基本都是關於迎接四大死侍的細節工作,作為三陰巷第一大組織,不夜城必須承擔這次的接待工作。
散會後,楊寧一路並沒有表現出異常,很平靜的回到住處。
「難道真發現我了?」
事實上,楊寧內心早已默認了,只是他完全搞不明白,黑暗女皇是怎麼察覺到他的。
「不對!」
楊寧暗暗搖頭:「以我的重要性,如果這老妖婆真發現我了,必然會第一時間降臨三陰巷,我當初能在她眼皮底下逃脫,它絕不會認為,僅僅派四個下人,就能抓到我。」
想到這點,楊寧暗暗鬆了口氣:「不過這老妖婆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藥呢?」
別說現在還沒暴露,就算暴露了,楊寧也不慌,他能在黑暗女皇眼皮底下逃跑一次,就有信心逃跑第二次,第三次!…第二天,但凡在三陰巷有點地位的,都早早站在大門外,靜靜等候着。
眾人神色各異,對於即將到來的四大死侍,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楊寧也在其中,他是跟着加利斯一道來的,此刻在人群中倒是不起眼。
「怎麼樣?」
「沒有異常。」
坎培與羅斯蘭暗中交流着,目光不經意在楊寧身上停留片刻。
「這麼說,他沒有嫌疑了?」
羅斯蘭神色平靜。
「不不不,相反,他嫌疑反而更大。」
坎培若有所思道:「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反常,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大人的意思是?」
羅斯蘭目光閃過一縷銳利,但很快隱去。
「讓我們裝糊塗。」
坎培的回答,似乎都在羅斯蘭的預料中,他沒有任何吃驚:「既然大人要保下這小子,那麼別說只是四大死侍,就算女皇本體降臨,我等也不懼。」
羅斯蘭的話語中,透着濃濃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