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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時間緊迫,第二天肖宇和孫玲初就去卡布拉的婆羅曼宗分部去打聽關於怎麼報名出家的事情。筆硯閣 m.biyange.com
管事的僧人說,確實要經過七重苦難考驗才能到婆羅曼宗出家。而且必須要達到一級武師、元力四級以上,才有資格參加苦難考驗。
肖宇和孫玲初向管事的僧人出示了他們的一級武英徽章,讓管事的和尚感到非常震驚。因為他負責管理新人入寺也有幾十年了,從來也沒有見過十八歲的一級武英。
管事的僧人有帶着肖宇和孫玲初測試元力,結果兩個人都達到了元力六級,也符合參加苦難考驗的要求。
儘管管事的僧人從肖宇和孫玲初二人的形貌和舉止能看出來,他們出家的目的似乎有些不純,但是婆羅曼宗並沒有讓他憑着主觀的判斷來篩選報名者,所以他也不便多猜疑,於是就帶着肖宇和孫玲初按照正常的手續往下走。
他發給肖宇和孫玲初兩份表格,讓他們填寫,然後又每人發給他們一塊特製的金絲楠木牌,讓他們拿着木牌去清涼谷接受考驗,如果考驗通過了,讓最後一關的考官在木牌上印證一下,就可以回來辦理入寺出家手續了。
肖宇問管事的僧人是否有時間限制,管事的僧人說沒有任何限制,只要中途不退出考場,不管多久,能通過考驗就可以出家。
肖宇問管事的僧人,如果政府在他們參加苦難考驗的期間讓他服兵役怎麼辦?
管事僧人說可以給他們開一個證明,證明他們去參加婆羅曼宗的苦難考驗了,就可以不去參加服兵役體檢。
肖宇一聽,放心了,看來第一大宗派就是牛呀,就連羅斯帝國都得謙讓三分。
按照肖宇的請求,管事的僧人親手給肖宇開了一張證明信,並蓋上了婆羅曼宗的大印。
肖宇和孫玲初拿着證明信交給了街道負責徵兵動員的大媽,表示馬上要去參加婆羅曼宗的考試。街道大媽看了證明信後對肖宇說,如果他過不了苦難考驗,依然要回來服兵役。肖宇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在家準備了幾天後,肖宇和孫玲初辭別了家人,騎着鱷鳥向西南方一萬五千多公里遠的朱拉旺山飛去,他們一路上除了睡覺就是飛行,用了一周的時間,他們終於接近了地處魔獸山脈東北角的賈拉拉而雪峰。婆羅曼宗招收新人的考場就設在賈拉拉而雪峰腳下的清涼谷里。
遠遠地望去,一座帶着雪白尖帽子的山峰出現在視野中,這座山峰至少有七千米高,白雲圍繞在山峰的周圍,山頂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芒,給人一種神秘奇幻的感覺。按照地圖上的標誌,這座雪峰應該是賈拉拉而雪峰,清涼谷就在賈拉拉而雪峰的南坡。
當肖宇和孫玲初騎着鱷鳥靠近賈拉拉而雪峰時,他們發現,賈拉拉而雪峰的南坡和北坡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北坡從遠處看去光禿禿的寸草不生,而南坡鬱鬱蔥蔥、雲遮霧罩,一派山清水秀的景象。
從鱷鳥背上俯瞰賈拉拉而雪峰的南坡,肖宇看見在山坡的縱深處有一個狹長的山谷,大約有一里寬、四五十里長,谷中間有一條小溪,小溪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和草地。
肖宇心想,「這應該就是清涼谷了吧?」
肖宇和孫玲初懷着敬畏的心情落在了清涼谷前面的山坡上。
微風徐徐、綠草青青,真有一種身臨仙境的感覺。
他們把鱷鳥放走後,兩個人手拉手開始向清涼谷的谷口走去。
靠近谷口,一陣清涼的風從谷口吹出,他們感覺身上非常暢快。肖宇感到周圍空氣中的元力濃度要比一般的地方高得多,在這裏施展功法肯定要比在其它地方效果好。
走進谷口,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氣溫比口外高四五度,濕度也大很多,植被繁茂,小動物也很多,骨外是秋風瑟瑟的秋季,而谷內確實濃濃的夏季。
走着走着,肖宇看見不遠處的一顆榕樹下坐着一個人,這個人長髮披肩、衣衫襤褸,鬍子飄灑在前胸,從外表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年齡。肖宇能感覺到這個人的氣場很強,至少應該在精氣境初入的水平。肖宇和孫玲初怕驚擾他,都躡手躡腳地走了起來。他們想再向里走走,先了解了解情況再說。
當他們就要繞過這個修煉者的時候,那個修煉者突然睜開眼睛開口說話了,「來人站住!」
肖宇和孫玲初被嚇了一跳,他們本來就非常害怕驚擾到他,結果沒想到還是驚擾了人家,所以感到心裏很慚愧,他們急忙站住,「抱歉,不小心打擾您了。」
「清涼谷的規矩,來人不得擅自入內。」那人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可以先在我外面修煉,要想進入谷內需要贏了我,懂了嗎?
肖宇聽懂了,看來這就是所謂的七重苦難考驗的第一關,呵呵,這倒是挺好玩的,沒想到這第一關說開始就開始了。肖宇感到很開心,興致勃勃地問道:「這位師傅,不知道需要和您比試什麼呀?」
「我叫苦心,十九歲時從南方阿富蘭帝國的社那城來到這裏已經三十年了。我從少年時就夢想加入婆羅曼宗修煉成神,可是我本人非常愚鈍,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無法通過苦難考驗的第二關。後來他們看我不願放棄,乾脆讓我做了第一關的考官。只要能贏了我,就能過第一關。我當考官的這十年間,有兩萬多人向我挑戰,只有二百人進去了,其餘的人都灰溜溜地走了。」苦心面無表情地說。
肖宇心想,不知道這第一關是什麼苦難?看着苦心的樣子,可是夠苦的,看來在這裏受了很多罪。
「苦心大師,您出來這麼久不想家嗎?」孫玲初很同情地問道。
「別叫我大師,就叫我苦心吧!我沒有家,是一個孤兒。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的爸媽被一夥強盜殺了,是一位婆羅曼僧人救了我,我一直非常感激婆羅曼宗。雖然我一直無法成為婆羅曼宗的弟子,但是能作為考官幫婆羅曼宗做點事情,我心甘情願。」苦心悠悠地說道。
「哦……」
聽了苦心的話,肖宇的心中閃過了一絲苦澀,本來他不太理解苦心為什麼會甘願在這裏苦熬三十年,聽了苦心的簡單敘述,他感到非常感動,這個世界雖然苦難重重,但是依然有真情真義呀!
「苦心,你在這裏吃什麼呀?」孫玲初看着苦心瘦骨嶙峋的樣子,禁不住問道。她可不想把肖宇餓成苦心的樣子。
「我只吃薺菜和野果,你們可以去周圍采一些堅果、抓一些昆蟲。」苦心轉臉看着肖宇道:「你不能讓你妻子跟你進來看咱們比試,否則她會承受不了的。」
「苦心,我的妻子也是練武之人,她不怕。不知我需要和您比什麼呢?」
「狗屁呀你!誰是你妻子呀?」孫玲初轉臉推了肖宇肩頭一把怒目罵道。
肖宇尷尬地一笑,苦心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笑意,他悠悠地說道:「很久很久以前,北方白巔峰火山噴發,火山灰遮住了太陽,整個大陸除了南部的少部分地區外,都陷入了黑暗,大量的動物和植物相繼死亡,進入冬季後,北部大陸的溫度下降到了冰點下五十度,躲在清涼谷苦難洞內的大師們為了抵禦寒冷和飢餓,他們互相鏈接為一體,用元力形成大循環,硬是在山洞裏堅持了二十年,等到火山灰徹底散去之後才從苦山洞裏出來。你跟我比的就是抗凍,你看這條小溪。」苦心一指不遠處嘩嘩流淌的小溪。
「你別看小溪不深,可是小溪的水分為上下兩層,上面的水就是雪山融化的雪水,下面的水其實不是一般的水,他來自於賈拉拉而雪峰下面的一個冷泉,水溫只有零度。我們比的就是坐在小溪里,看誰堅持的時間長。只要你盤腿坐在小溪里,下半身就會浸泡在寒冷的冰泉里,由於冰泉吸收身體熱量的速度是空氣的幾十倍,所以在零度的冰泉里浸泡就相當於在零下四五十度的氣溫下在空氣里挨凍。當年那些大師就堅持了二十年,我一般只能堅持三天,如果有人跟我比的話可能堅持五天,看看你能堅持多久。如果你能贏得了我,你就通過了第一關的考驗。」
「五天?」肖宇驚呆了,「在零度的冰泉里浸泡五天,那簡直不可能呀!」
「怎麼了?害怕了?」苦心面無表情地看着說,「想要出家的人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你想想辦法,先在谷口安頓下來,等準備好了,再來找我。」
「師兄,我們先在外面住下吧,慢慢想辦法。」孫玲初一邊說一邊拉住了肖宇的手。
肖宇一想,也只好如此了,他向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苦心說了聲再見,拉着孫玲初向外走去。
他沒想到這苦難考驗的難度這麼大,這第一關似乎就挑戰了他的極限,後面的六關還不知道會難到什麼程度。
「師兄,」孫玲初的表情還是異常的歡快,似乎對苦心出的難題一點都不在乎,「我看這清涼谷一時半世也進不去,不如我們在清涼谷外面先蓋個房子,咱們慢慢在這裏修煉,你看怎麼樣?」
聽了孫玲初的話,肖宇立刻感到心情舒暢了一些,因為他一直在擔心孫玲初受不了這裏的苦,不能在這裏常住,他沒想到孫玲初已經有了要在這裏長期作戰的打算,於是他的情緒立刻又高漲了起來。
「師妹,你等我一下!」肖宇說完,一縱身,跳進了小溪。溪水立刻沒到了他的腰部,一股徹骨的很冷包圍了他的小腿,但是膝蓋以上卻並無寒意。
他一盤腿,坐在了小溪中,他立刻感到肚臍以下都被刺骨般的寒冷包圍了,而肚臍以上則是暖洋洋的,身體的熱量正在被肚臍以下冰冷的冰泉水不斷地吞噬。要想維持下半身的體溫,必須要催動元力來溫熱下半身。
肖宇盤腿坐了一會兒,心裏對比賽的難度大概有了一些真實的感受,於是又縱身跳出了小溪,拉着孫玲初出了清涼谷。
兩個人在清涼谷口外的一個小坡上選了一塊地,一起動手很快就在山坡上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棚子。
有了家,該干正經事了。肖宇和孫玲初開始試着跳到小溪里修煉。
一跳進去,徹骨的寒冷就從身體的下盤侵襲而入,為了保持下肢的溫度,必須運動強大的元力不斷地去沖刷經脈、溫熱血管。只要稍一停止,下肢很快就會被凍僵。
「這倒是不錯的強制元力修煉的方法。」肖宇對孫玲初說道。
「嗯,寒冷逼迫你加大元力循環的強度。」孫玲初點頭道。
兩個人開始專心致志地在小溪里修煉起來。為了驅寒,他們不得不把元力循環調整到最強。
第一次,兩個人只堅持了不到一天,就覺得煩躁不堪了。
想起苦心說的起碼要三天,一般要五天的話,兩個人都覺得有些灰心。
「為什麼我們只能堅持一天?」
兩個人開始思考這其中的原委。
肖宇覺得平時在動用元力時一般時間都比較短,而在日常修煉中,幾乎不會這樣高強度、長時間地循環元力。即便是在煉金時,也不需要動用這麼強的元力。看來問題就出在高強度循環元力的時間太長了。
孫玲初覺得如果只讓下半身的經脈高強度循環,說不定就能解決煩躁的問題。因為高強度的元力循環在經過大腦和內臟時,容易刺激大腦和內臟的興奮,時間久了就會煩躁。
肖宇覺得孫玲初的分析有道理,於是兩個人第二次嘗試着以下半身的經脈循環為主,結果竟然堅持了兩天。
休息了一天後,他們又嘗試第三次,結果他們堅持到兩天半的時候,開始覺得疲憊不堪了。
肖宇瑟瑟地坐在水裏,心想:「苦心說他一般能堅持三天,比賽的時候可以堅持五天,看來想戰勝苦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肖宇看着他身邊被凍得發抖的孫玲初,心裏湧出了無限的感激之情,人家孫玲初可是一個富家女,跟着自己浪跡天涯,受盡了苦難。
是孫玲初第一次帶着他跳業石得到了他有生以來的以第一個功法,「裂骨掌」。是孫玲初帶着他去彈葵山,讓他第一次領略了遠郊狩獵的感受。是孫玲初把他們兄弟從錢修文的魔爪中救出,是孫玲初在他被暗算後一直照顧他的家人。
多好的女孩呀!
肖宇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了上次他和孫玲初在秦城的散手排序賽上的連體大循環。
上次他們兩個在賽場上偶然激發了連體大循環,結果當場突破了一級,為他們二人拿到全省的第一和第二打下了基礎。
現在這冰冷的寒冰水如此徹骨,不知道連體大循環能否克制住這寒冰泉的寒冷。
想到這兒,肖宇伸手拉起了孫玲初的手,把自己的手掌和孫玲初的手掌對在了一起。他心念一動,滾滾的元力開始滔滔不絕地傳入孫玲初的雙手,兩個人的任督二脈迅速地對接在一起。昏昏沉沉的孫玲初被肖宇弄醒了,她立刻明白了肖宇的意圖,於是她也催動元力和肖宇呼應起來,洶湧澎湃連體大循環便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