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盡凡塵 第21章 手把手、一對一

    大約十幾分鐘後，徐娜娜帶着一臉春風回來了，身後還跟了五短身材、虬髯環眼的壯漢子。

    肖宇急忙站起身。

    「肖宇，這就是你的老師，甘墨先生。」徐娜娜甜甜地笑着說。

    肖宇急忙起身上前行禮，「您好！甘先生。」

    「你好！」甘墨微微一笑，沖肖宇輕輕點點頭。

    「咱們去後院吧？後院有地方。」徐娜娜笑吟吟地看了兩個男人一眼說道，於是示意兩個人跟着她去後院。

    肖宇跟在甘墨身後隨着徐娜娜穿過一段走廊，來到了徐娜娜的後院，一個二百多平米的優雅小院出現在肖宇的視野中。

    「你們兩個在這裏切磋，我到前面照顧生意去啦！」徐娜娜說完就扭扭地走了。

    甘墨抬眼看了肖宇一眼，笑了笑，「肖宇，我是按小時收費的，一小時一千塊。」

    「啊？」肖宇頓時臉上開始扭曲，他心想，徐娜娜不是說八百塊嗎？怎麼見風就長呀？現在兩個人已經面對面了，這要是拒絕該有多尷尬呀？

    甘墨看出了肖宇的心思，耐心地解釋道：「我說的一個小時，是指純對練的時間，不包括準備、聊天、講解、休息這些時間。」

    肖宇一聽，緊繃的神經算是鬆弛了一些，如果這樣算還差不多。他強擠出笑容，衝着甘墨點點頭，「哦……哦……那就拜託您了。」他看見了甘墨胸前的三級武師的徽章，竟然比陳館主還高兩級。

    「來吧，我們準備開始。徐娜娜說你是從七級開始的腦波導入的，那我們就從七級開始，一招一招地把每一招的技巧和變化都和你對練一遍，如果你需要重複就說話，我說的一遍其實算兩遍，一遍是你出招、我應招，再一遍是我出招、你應招。」甘墨說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宇。

    肖宇聽明白了，他感覺這樣倒是真不賴，他心想，不管怎樣，今天先試一試，如果好，就繼續，如果效果不好，那就終止。

    甘墨從兜里掏出了一隻精美的計時器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對肖宇說，「你來負責按計時器。」

    說完，他又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小冊子也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對肖宇說：「這是散手七級的技法手冊，如果你忘記了，可以過來翻翻。」

    肖宇心中暗自佩服甘墨，心想，「人家雖然收費高，可是人家的服務也確實真夠專業。」

    肖宇先前的一些擔憂開始逐漸被打消，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想，不就一千塊嗎？既來之則安之。他笑着看了一眼甘墨，從容地走到茶几旁翻了翻手冊，把七級的技法在心中貫穿了一下，然後伸手按下了計時器。

    肖宇站在甘墨的面前雙腳併攏一抱拳：「甘師傅，您費心了！」說完，一個跨步，左手虛晃一拳，右掌自下而上斜着托向對方的下顎。這招叫獼猴偷桃。

    甘墨右手在眼前划過抓空，左手從側面推向肖宇擊來的右手腕。同時，身體向左側躲閃，肖宇的手掌擦着甘墨的右肩打空。

    甘墨右腳向前一小步，腳尖正好插在肖宇右腳的後跟處，右掌向肖宇的心窩推去。

    肖宇一看兩人距離太近，向側面躲閃來不及，他急忙想撤回右腳向後撤退。可是他的右腳卻被甘墨的腳尖絆了一下，他覺察到右腳被絆住後，立刻想抬高右腳躲過，這正好中計。

    甘墨左手一把擒住肖宇的腳踝，向後一帶，同時右手輕推他的大腿根。肖宇「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甘墨過去把肖宇拉起來，然後按停了計時器。

    「肖宇，這招防守的關鍵是要向左側躲閃，然後把右腳偷偷伸到對方的右腿後面。而向右側躲閃，或者向外架擋都是錯誤的，懂嗎？」甘墨認真地看着肖宇說。

    肖宇點點頭，問道，「那我接下來如何擋你的左掌？」

    「你應該用左小臂向右擋，我就沒有機會抓住你的腿了，而你剛才卻是向外擋，正好我有機會抓住你的腳踝。」

    肖宇終於領悟了，他拍了拍腦袋，「哎，看來自己差得太遠了。甘師傅，我們再來一遍這個動作。」

    肖宇說完又去啟動了計時器。

    這一次，肖宇完全按照甘墨的指導，確實正如甘墨所說，只要處理恰當，對方就沒有機會抓住自己的破綻。

    兩個人就這樣一招一招地仔細推敲，結果兩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才過了十招。計時器上顯示的有效收費時間是一個小時。

    甘墨擔心已經完全投入的肖宇忘記了時間，於是他就走到計時器旁停下了計時器。

    「肖宇，一個小時了，還繼續嗎？」

    肖宇先是一愣，因為他剛才確實忘記了計時的事情。他一看計時器上正好一個小時了。他其實感覺現在的狀態非常好，真不想停下來，他笑呵呵地看着甘墨說：「甘師傅，您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咱們就繼續。」

    甘墨搖了搖頭，「我倒是沒別的事情，我怕你忘記了時間，要不咱們這樣行不行，咱們不用計時器了，帶上講解和討論，我一個小時收你五百，你看怎麼樣？」

    肖宇聳了聳肩道，「沒問題呀！」

    此刻的肖宇已經完全被甘墨折服了，在過去的兩個小時中，甘墨幾乎矯正了肖宇以前所有的基本動作，給肖宇傳達了一套全新的格鬥理念。

    肖宇後悔自己一直不敢去請私人教練，他沒想到一對一竟然有如此的奇效。

    肖宇一直耗着甘墨從下午三點練到了晚上九點，一直把散手七級的全部技法都詳細地走了一遍，才肯放甘墨回家。

    肖宇臨走時交給了甘墨三千塊，並約甘墨明晚七點到九點兩個小時。甘墨點頭答應了。

    此時，徐娜娜早就先走了，給他們留着門。讓他們臨走時把門鎖好。

    肖宇實在太興奮了，因為今天他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搏擊境界，他在回家的路上依然在不停地琢磨着今天和甘墨切磋過的每一個動作。

    回家後，他簡單地吃了點飯，就又開始在臥室里練開了，他這麼一練，把肖雲也搞興奮了，於是肖雲開始配合着肖宇練，雖然他腿腳不靈，但是作為陪練還是挺稱職的，畢竟在三年前，肖雲也過了散手六級。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在房間裏練到了後半夜兩點多才肯睡去。

    第二天晚上，甘墨開始指導肖宇散手八級的技法，肖宇明顯地感覺到，他和甘墨越來越默契，訓練的效率也越來越好，兩個小時後，他們竟然完成了散手八級三分之一的技法，儘管散手八級的技法要比七級多接近二十個動作。

    周三的晚上的訓練結束後，肖宇終於在甘墨的指導下完成了散手八級的全部技法訓練。肖宇感覺自己的自信心倍增，他心想，如果現在讓他在回去重打一遍八級的選拔賽，他肯定把那些對手都打得落花流水。

    肖宇此刻心情大悅，不過他也有愁事，因為他已經欠了徐娜娜幫他墊付的三千塊培訓費了，如果想繼續跟着甘墨學散手九級的技法，那還得再欠幾千塊。

    是否繼續跟着甘墨學完九級呢？說實在的，肖宇是真想學，因為他覺得這樣的培訓實在太值了。可是以後如何才能還得上欠徐娜娜的錢呢？他一點也沒譜。

    肖宇和甘墨一起離開腦波導入中心時，肖宇糾結得幾乎要崩潰了，其實甘墨早就發現了肖宇那欲言又止的樣子。

    「肖宇，」在兩個人就要分開時，甘墨停下來看着肖宇道，「明晚我們開始練習九級的技法，你今晚早點休息，咱們爭取兩天把九級的技法練完，別耽誤了你周六的比賽。」

    肖宇一聽，先是一愣，然後快速沖甘墨地點了點頭，「那就辛苦甘師傅了，您也早點休息。」

    肖宇心想，「我也沒約他呀？他怎麼主動約我了？」肖宇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甘師傅主動約了，自己乾脆就把九級也學完，至於欠徐娜娜的錢，回頭再想辦法。

    第二天肖宇才知道，原來徐娜娜一次性付給了甘師傅六千塊，把九級的一對一培訓費用也預支了。

    肖宇真的非常感激徐娜娜，這事兒要是沒有徐娜娜幫忙，恐怕自己這個周末難逃被淘汰的厄運。

    九級的技法基本上都是些近身焦灼戰的技法，在兩人對練時，經常會糾纏在一起，一會兒你把我摔倒、一會兒我把你擒獲。那些層出不窮的招數變換讓肖宇感到心曠神怡，其實他回想前三次的淘汰賽，明顯地感覺到，大部分學員對國標教材技法的運用水平都很低，六級的學員大量地運用四級的技法，而八級的學員則大量地運用六級、甚至三四級的技法。多數學員取勝靠的是力量、速度和經驗，大家對技法的掌握普遍都不高。

    在肖宇的印象中，技巧運用最好的是熊杰，也難怪，有一個做副館主的爸爸指導，在技巧方面確實不應該太差。

    還有就是幾個女對手，他感覺女學員普遍比男學員注重運用技巧，可惜，在紫炎大陸上，大家練武是用來殺敵的，敵人是不分男女的，所以，男女分開比賽也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而女人要想進入武士的行列就要和男人一起拼殺，沒有什麼探討性別的餘地。

    周五那天練完九級技法後，甘墨最後給了肖宇一個獎勵，他說可以讓肖宇用全力進攻他十分鐘。但是他要求肖宇必須全部使用剛剛學習的九級技法。

    肖宇一聽，自然很興奮，他擺好了進攻的架勢，一個擺腿踢向甘墨的小腹。甘墨簡潔地向後滑步。肖宇把踢空的右腳落地，借着慣性轉身跨步，身體躍起，同時左腳在半空中向斜下方猛地劈下，甘墨一看肖宇的腳跟向自己的頭部砸下來了，他不慌不忙地一閃身，輕鬆躲過，肖宇的左腿剛一落地，他已經做好了下一輪攻擊的準備，他把彎曲的身體猛地向前挺直，身體在半空中與地面平行，雙拳同時沖向對方的小腹。

    甘墨一看躲閃不及，雙手用力向下猛拍肖宇的雙拳，同時兩腿分開，以免肖宇被打下去的雙拳打在自己的腿上。

    肖宇的雙拳被拍下，雙臂和頭部鑽進了甘墨的襠下。

    他伸手掌撐住地面，用力反躬身，兩隻腳跟猛地反躬着踢向甘墨的前胸。

    甘墨此時騎在肖宇身上，對於迎面踢來的兩條腿，他只有一條退路，他急忙伸手架擋肖宇的雙腳，同時向後跨步。

    肖宇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伸出一隻手，一把抓向甘墨的腳踝。

    可是，甘墨已經發現了肖宇的陰招，抬腳躲過了肖宇抓來的那隻手，他急速後撤兩步，肖宇也趕緊一個烏龍絞柱站了起來。

    甘墨驚喜地看着肖宇，挑起了大拇指，「行呀！小子！差點把你師父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