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武裝直升機的空襲
他深知濯錦的性格。柔弱的外表下,隱藏着勝過他的倔強。雖然自己剛才已把她打昏,但她很快就會醒轉。面對濯錦,他是下不了重手的。不用說他和她之間十餘年的感情。就是任意一個男人,在見到濯錦後,都是狠不下心來這樣打她一下的。他剛才實在是別無選擇了。
在見到濯錦果然如他所料地來了後,成孑也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在成孑離開醫院不到五分鐘的時候,濯錦就被前來送藥的護士發現了。那護士見成孑一個斷腿之人不見了蹤影,而濯錦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卻在床上昏睡,她立馬就覺得情況不妙了,她連忙弄醒濯錦,接着又將情況向上面匯報。而濯錦醒後,便跑出了醫院,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後,便一路打聽,向成孑追來。而她這樣一走,醫院更是亂成一團。只不過濯錦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她現在可是心急如焚。
濯錦穿過人群,在見到成孑後,她的眼裏,淚花又開始亂轉。她真的太多愁善感了!她奔過十餘米的距離,一下撲在成孑的懷裏,哭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又想丟下我獨自去面對?你就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你要是出了事,那該怎麼辦啊?你平時從不打我的,你也從不說謊,可今天你不惜騙我,甚至將我打昏。大哥哥,對方有多強大,那還用說嗎?」成孑也不怪她矯情。他知道濯錦的淚水從小就很淺。只一點點小事,她就會流淚。他輕輕拍打着她因為哭泣而微微起伏的脊背。道:「濯錦,你不會怪大哥哥唄?」濯錦抬起頭來,清秀絕倫的臉龐上,沾着兩行清淚,那種楚楚動人的美,美得讓人心疼。她搖了搖頭,道:「我怎麼會怪你?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顧我,愛護我。可是,大哥哥,你早就和他們對上了,你為什麼就不說呢?你瞞得了爸媽,瞞得了姐姐。可你瞞不了我。自從去年你的別墅遭到導彈襲擊以來,我就知道事態的嚴重。你的敵人,可能強大到足以跟一個國家對抗。你一個人,怎麼和他們對抗呢?包括今天你說你是不小心才摔斷了腿這事。我都知道是假的,我知道你是為了安慰我才編出這樣的理由。事情的真相,一定和去年的導彈襲擊脫不了關係。大哥哥,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你。但我知道,這一定是他們的錯。大哥哥,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你都別再丟下濯錦,好嗎?」
這種情況,無論是誰都會答應吧!試想一下: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依在你的懷裏這樣輕聲軟語的哀求你,你會忍心不答應她嗎?我想,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心動吧!身為男人,成孑也不列外,只不過他卻是因為他們間的兄妹情。
雖然他們這個樣子有些親密,不像兄妹,更像戀人。但成孑也習慣了。從小到大,濯錦都是這樣粘着他,他是她精神上的中流砥柱。她非常依賴他,她離不開他。如果換作是其他的女孩子這樣抱着成孑。只怕他要窘迫得鑽到底下去。
現在,成孑可沒想這麼多。他心裏只有震驚。他第一次見到濯錦這樣聰明!以前的他,低估了濯錦的才情。如果之前能用秀外慧中這個詞來形容濯錦的話,那麼他現在就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她了。她濯錦,不僅僅是冰雪聰明!因為她剛才說的這些事,只有他和霜月知道。他想不到:濯錦竟然能將這些事全部看穿!
成孑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他一邊撫着濯錦柔順烏黑的髮絲一邊柔聲道:「好!大哥哥答應你。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大哥哥都不會丟下你了。以後,大哥哥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小心一些。因為大哥哥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小濯錦在時時刻刻地擔心我、掛念我!」濯錦又將小臉蛋在成孑懷裏蹭了蹭,柔聲道:「我就知道,大哥哥永遠是對我最好的。」
見到兩人這般柔聲細語地說話。旁邊一個警察只看得滿腹狐疑,他輕聲向他左邊一個警察問道:「小白,這是什麼情況?他們真的是兄妹嗎?我怎麼看着有點像情人啊!」小白道:「你還是別亂說的好!只不過我以前好像聽旁人說過,濯錦小姐不是成孑先生的親妹妹。」「這不可能吧!」「有什麼不可能的,雖然這只是道聽途說!」他兩人剛說到這裏,旁邊一個戰友便輕輕拐了他們一下:「你兩個小心些,這些事情還是少談為妙!」受到戰友的提醒,這兩人也就立刻住了嘴。
此時,成孑已走到副隊長身邊,問道:「隊長,我們還有什麼事要處理嗎?」副隊長沒有明白成孑的意思,不由得愣了一愣,隨後才道:「沒事,只是隊長說他要親自過來接你!」成孑是一個很科學的人,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排場,在這裏等文志宏過來,無異於是在浪費時間。他當下便道:「不用了!我們這就去警局,這件事最好早一點了結了好!不解決總是一個隱患!」
既然成孑都這樣說了,副隊長又能說什麼?當下也道:「那好!」
副隊長正欲下達命令的時候,突然就聽見濯錦大叫了一聲:「大哥哥,小心!」
而成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便覺一股淡淡的清香飄進了鼻子,隨後,一雙柔軟的手就抱住了他,硬生生地將他在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接着,便響起了一聲狙擊槍的槍聲。
濯錦一聲痛哼,身子便軟了下來。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從她的後心打入,貫穿她的身體,從左肩打出,貼着成孑的耳朵,向後飛去。
她用自己柔弱的身體,硬生生地替成孑擋了一顆子彈!
鮮血濺了成孑一臉。他此時方才反應過來,可已經遲了,濯錦滿是鮮血的身體已漸漸軟倒在他的懷裏,而他又斷了腿,濯錦這一到下來,將他也壓倒在地上。濯錦軟綿綿地趴在他的懷裏,她的嘴角,也開始滲出了鮮血,緩慢地划過她雪白的肌膚,滴了下來。她嘴角抽動着,可卻已經說不出話來。她的眼神有些淒迷,只是痴痴地凝望着成孑,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突然,兩行清淚順着她雪白的臉蛋滑了下來,滾過她的嘴角,沖淡了那一抹鮮紅的血跡。她不是痛,而是眷戀,而是不舍,她捨不得這麼早的就離開成孑,她還不想死。可她,更不願成孑受到一點傷害。
她死不瞑目!
她就這麼哀怨地看了一會兒成孑,然後,就再也撐不住,軟軟地倒在了成孑的懷裏,淚水,還順着她雪白的臉頰不住流淌。
「濯錦!」
成孑大叫了一聲,他現在只差一點就瘋了過來。他不住的喘着氣,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底騰騰的燃燒。他坐了起來,將濯錦緊緊地抱在懷裏,然後,抬起來一雙血紅的眼。
而濯錦,則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似乎只是睡着了。可她那絕美的容顏上,卻帶着無盡的傷心,眷戀,不舍
此時,雙方早已交火。槍聲連着物體被打碎的聲音響成一片。火舌四射,碎物橫飛。副隊長一面指揮隊員抵擋,一面指揮隊伍撤退,同時將情況匯報給了上級。這兒是市區。如果在這裏大規模交火,就一定會誤傷到群眾。她們打算將這班人引導人少的地方後,一舉殲滅!
「成先生,你趕快走,這兒危險!」兩個警察趕了上來,想讓成孑轉移。
「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幫混蛋!」成孑赤紅了雙眼,一身的殺氣。
「成先生,你不能意氣用事,或許濯錦小姐還有救了!」一個戰士在一旁提醒道。成孑一愣,隨即將手放在了濯錦的鼻孔邊。果然發現她還有鼻息,只是異常的微弱而已。他不由得大喜,抱着濯錦就往車上鑽。這輛車也是防彈的,多多少少能擋一會兒。
他上車後,便將濯錦放在副駕駛座上,撕下自己的衣襟,迅速包紮好她的傷口。然後發動汽車,飛也似的向醫院駛去。兩輛護航的警車也隨後跟到,向醫院飛奔而去。
成孑駛出兩分鐘後,天空突然出現了一架武裝直升機。這架直升機直接飛到法拉利的上空,然後,便向法拉利發射了一枚機載導彈。這一切,成孑毫不知情,後面兩輛警車上的人雖然看到了,卻也只是干着急,面對這突然出現的導彈,他們也毫無辦法。導彈迅速鎖定目標,然後向法拉利直追了過去。等到成孑從後視鏡里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汽車的速度是沒法跟導彈的速度相比的。成孑雖然立即提升了跑車的速度,可導彈還是在一點一秒後追上了法拉利,接着就是一陣強烈的震動,汽車也接着熄火,看來這架跑車的動力系統已遭到了破壞。強烈的震動,直接使濯錦甦醒過來,她一聲痛哼過後,便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就靠在副駕駛座上,嘴中喃喃地說着什麼。因為傷口痛得厲害,她兩道秀麗的眉毛也緊緊地蹙在了一起。成孑看着濯錦這副痛苦的模樣,他的心中也難受得要命,他只希望受苦的人是他自己。他又試着點了兩次的火,可這架法拉利就是不買他的帳。它已經沒辦法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