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把總愣了片刻,眼睛瞪的溜圓,隨即伸手朝臉上摸去,一摸之下,才發現臉上極為平整,那些大膿包沒有了,於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原本長着大膿包的皮膚也都消腫了,頓時大喜過望,放聲大笑道:「哈哈……真是太好了,果真沒有了,那些大膿包果真沒有了!我只喝了周明兄弟的一小口鮮血,這身上的膿包全都消腫了,本來我以為老子今天活不成了……哈哈……」
聽聞孫把總的大笑聲,郭大成、張團練也湊到了孫把總的身邊,仔細打量起了他的臉,郭大成打趣道:「孫大哥,你這張臉太長了,我還是覺得你長着大膿包好看一些,你臉上的大膿包就這麼沒了,我瞅着咋還不順眼了呢?」
孫把總啼笑皆非,抬起一腳就朝着郭大成的屁股踢了過去,郭大成早料到孫把總會踢他,一閃身子,躲到了一旁,引得眾人開懷大笑,這一夜之間,眾官兵都是在殺戮中渡過,見了太多的鮮血和死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在土匪的火銃和大刀下倒在血泊之中,心裏壓抑的很,很需要這樣的開懷大笑,頓時讓沉悶的氣氛多了一絲歡悅。
笑罷之後,老劉頭卻又一臉正色的問孫把總道:「孫把總,你現在感覺身上還疼癢嗎?」
孫把總活動了一下筋骨,才道:「剛才只顧着聽山頂上那些土匪的慘叫,聽的我這心裏一顫一顫的,就忘了身上的痛癢,不知不覺的竟然什麼都感覺不到了,現在更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
老劉頭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看來周明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吃了一顆妖狐的內丹,這麼說,清風道長也是有救了,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醒來了。」
眾人正說笑間,山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兒細微的腳步聲,老劉頭耳朵比較好使,突然轉頭朝山下看去,沉聲說道:「老夫怎麼聽着山下有腳步聲,咱們的人還有在山下呆着的嗎?」
孫把總收起了笑容,一臉警惕的說道:「咱們的人應該全都在這裏,剛才我的隊伍在山下都看過了,凡是還有一口氣的,都讓人給抬了過來,那些沒斷氣的土匪也都補了刀,應該沒有活人了才是。」
「難道是那個清虛妖道又請來了救兵,又折返了回來?」張團練憂心忡忡的說道。
他說出這話,頓時讓所有的人都警惕了起來,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一臉戒備的朝山下看去。
「大家休要驚慌,山下只來了一個人,就算那清虛妖道回來了咱們也不用怕,咱們這麼多人,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老劉頭聽出了山下只是一個人的腳步聲,只是這腳步聲聽起來頗為沉重,看來這人分量不輕,少說也有二三百斤。
剛說完這句話,那個人的身影就出現在黑暗之中,正大步朝這邊走來,等走的近了,大家才看的清楚,原來竟是吳風這小子,他肩膀上好像還扛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