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風此時的聲音幾乎都是憤恨的,而他每說一個字,聲音會大一聲,最後都接近吼了。
而此時的白洛音也在不時的低喃着,帶着沙啞的聲音十分的讓人心憐,但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有高逸。
他的臉色依舊沒有變,甚至連動作也沒有換過。
白辰風對於高逸是真的失望,但是對自己的女兒更失望,這樣要死要活的,還是他白辰風的女兒嗎?但是一個沒出息的女兒,一個死的女兒,他到底要哪一個?
他突然感覺自己的竟然有些無恥着,」高逸,你應該明白,你的母親其實離不開我,如果你不想你的母要不快樂,那麼,你去娶那個女人,如果你對洛音好,那麼我會試着對你的母親好,她一生要的不是這些嗎,你自己想吧。」
高逸扯了扯自己的唇片,他轉身,腳步也未停過一下,不過仍然是大步的走了出去,他伸手放在了自己的眉心間,他狠狠的擰着自己的眉,再是用力的想要甩掉這些難明的心緒。
白辰風望着高逸的背影,臉色一直都是沉重無的,他回頭,再是坐了下來,對於躺在床半死不活,又是昏迷不醒的白洛音,一臉的難忍,一身的複雜。
他再度看了白洛音一眼,這才是走了出去,不過,他微微彎起的腰,已經讓人知道了,他其實已經的老了,不在年輕了,而他不知道,其實他早已經失去了太多了,有些東西,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門輕輕的被關,而沒有人可以看到,此時,床的白洛音卻是睜開了雙眼,然後她坐了起來,微微抬起的唇角閃過了一抹得意。
她說過,她要的一定會得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當然高逸也不例外,他是可以什麼也不顧,什麼也不管,但,是只有一個人,那是他絕對無法放下的。
那是他的母親衛蘭,那個女人是他真正的弱點。
「母親和女人,高逸,告訴我,你到底要那一種?」生活了一輩子的人,不是說離開能離開,能放棄有放棄的。
「呵……」她突然笑出了聲音,那樣聲音竟然是刺耳無的。
「怎麼了,小逸,你有心事?」衛蘭總是感覺最近的兒子有些不太對勁,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沒事的,媽媽,」高逸掩去了一身的複雜,也是對着衛蘭笑笑,「對了,媽,」他似是無意的問着,「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你,我,還有高欣。」
衛蘭的身體一征,她搖頭,「要走你們走吧。」
「媽……」高逸還想說什麼,可是衛蘭卻是打斷了他。
「你還沒有到媽媽這個年紀,你不明白,不管我與你們白叔叔之間有着什麼樣的事情,可是到了現在,到了如今,其實我都是離不開了,我有多少年紀可以活,別說這種話了,算是老死,我也會死在這裏。」
她明白,她的嘴再硬,可是白家,她離不開,她也沒有勇氣離開。
高逸抿緊了自己的唇片,眸里的光線,似乎是透着一層的……慘澹。
外面的天空因為剛下了一場雨的原因,此時,空氣格外的清新,雖然是英國,不過。白家的人一日三餐吃餐還是居多,所以,大多的時候,並沒有讓夏若心感覺到自己其實早已經離開了她的家鄉,其實已經是站在了異國的土地,外面清一色都是白皮膚的外國人。
她坐在一邊的草坪,一個半舊的娃娃的放在了她的腿,她拿起來一看,手指輕輕的拍着娃娃身的裙子,雖然她已經很努力了,不過,這個娃娃卻是以前更加的舊了,不過,對於她的小雨點來說,那孩子卻是一如從前的喜歡着這個娃娃,不管它舊不舊,不管它髒不髒,都是她最喜歡最愛的娃娃。
她扭頭,看着那個自己拿着小皮球玩的孩子,小皮球是高欣送給她的,以前,她喜歡和杜靜棠玩這個,雖然是女孩,但是,她也是很喜歡,而且一個人也會玩的很開心。
小皮球不斷的在地滾動着,而她的小腳不時的踩着修剪的很平整的草坪面,正在向前跑着,夏惹心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還好,這裏的草枰現在可以踩,不然,她真的對不起辛苦的園丁。
她放下手的娃娃,這樣安靜的坐着,小雨點突然回頭,對她搖了一下小手,小小的臉蛋,笑的極為的可愛,她突然間也是跟着女兒一起笑了。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男人只是將自己身體靠在了牆,一直都在看着他們,而他的眸子輕眯,臉也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沉重。
夏若心抬起頭,向那個方向看去,只是半天后,似乎,那裏並沒有什麼人,怪了,她明明感覺有人在的。
腳邊滾落一個小皮球,她終於是收回了視線,一雙小腳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媽媽,球球,」小雨點伸出了兩隻小手,玩的一張小臉微微都是有了汗水,而她的小臉蛋也是因為奔跑,透着一種十分健康的紅暈。夏若心揉了一下女兒的頭髮,才是拿起了那個小皮球,放在了她的小手裏面。
小雨點抱緊了小皮球,「謝謝媽媽,」她甜甜的對着夏若心一笑,又是抱着小皮球自己去玩了。而夏若心再是坐了下來,是這樣一動不動的陪着女兒。
似乎,這都是已經成為了她的生活了,每天都是帶着女兒,看着她的笑,她也會跟着笑,只是她自己的心,卻也是越來越重了。
她不快樂,也不安心,似有一種壓抑感,沉重的壓迫着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當她牽着小雨點走回去之時,高家的母子三人早已經坐在一起,而飯桌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菜。
「若心,來,過來吧,今天我們換換口味,」衛蘭一笑,眼似乎又是多了幾分淡淡的愁,一張臉也是不見太多的快樂,這裏,每個人最近都是如此,她是,衛蘭是,高逸是,現在連高欣也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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