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夏若心笑着,漫於她鼻尖的酸意輕輕的爬了她的眼角,不過,卻是沒有以前那樣嚴重吧,或許此時,她的祝福要多一些,其實她早知道了,只是,再一次的從高欣的嘴裏聽到。
似乎再一次的,她的感覺疼,心臟的跳動間,疼了。
她其實是喜歡那個男人的,她知道。
或許還沒有來的及愛,但是,只差一點,真的只差一點點了。
高欣抹了一下自己的臉,「我媽又和白辰風在一起了,大哥也是要結婚了,可是我卻是發現,在那個家裏,我卻是好像呆不下去了。」
說着,他紅着眼睛,似是一隻急欲衝破牢籠的野獸一樣。
夏若心再是將一碗麵條放在了他的面前,頓時野獸端起了碗,不顧形象的給狼吞虎咽着。
「高欣,你有什麼想法嗎?」
夏若心坐了下來,問着高欣。
高強抬起了臉,好似是恨着什麼一般,「我們其實在那個家裏沒有過過好日子,白烙音對媽媽從來都沒有像對過一個長輩,從來都沒有尊敬過她,若心姐,你明白什麼叫做寄人籬下嗎?」
「恩,我懂的,」夏若心笑了笑,笑有些苦澀也是一閃而過,她便是寄人籬下長大的,其有什麼樣的滋味,她已經嘗了二十多年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有些事情,卻不能那樣理解。
「我知道你一直想帶着你媽媽離開,可是你有沒有問過,你媽媽是不是真的想要離開,她也知道白家不好,她也知道,白烙音對她如何?她不是木頭,她有感覺,她有感知,她會思考,高逸很久的時候已經有能力讓你們一起離開白家了,可是為什麼沒有走,沒什麼現在你們仍然是在白家?」
高逸的身體一僵,他低下頭,一口一口的挑着麵條吃。
「你的意見,不代表別人的意見,」夏若心繼續的說着,「有句古話說的好,子非魚,安之魚之樂,在你看來,你媽發可能在白家是受罪受苦,,可是對於她呢,或許可以陪在一個人的身邊,那是她尋找到的幸福了,而這一點,你哥哥高逸你看的通透,也要明白。」
高欣的肩膀微微的顫抖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再是挑起了一根麵條吃進了嘴裏,卻是嘗到了一股鹹味。
「若心姐,你放鹽多了嗎?」怎麼這麼鹹的同,他的聲音裏面滿是鼻音。
「咸了,將吃吧。」
夏若心拿起了自己的畫架,再是重新拿了一張新的一張畫紙繼續的畫着。
其實她的面不咸,鹹的,是心,也是眼淚。
男人無淚,不對,只是沒有到他們傷痛之時。
不久後,高欣再是將一碗麵吃完了,連湯也是喝的乾乾淨淨,也不知道是撐到了,還是飽了,他的心緒這麼平靜下來,人也是再度的恢復了理智,這才是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麼的幼稚。
那些後悔與抱歉,也似割破了他的喉嚨,火燒般的疼。
「若心姐姐,謝謝你」,他真心的道謝,這麼些年以來,原來,他才是最看不清楚的那一個人,以後,以後,他不會再這樣了,他會好好的照顧媽媽,不會再在媽媽本不堅強的心再是桶刀了。
「沒事,」夏若心低下頭,筆觸在紙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她是一個母親,她了解一個母親,她也是一個女人,她也是了解女人,衛蘭是一個母親,但是同時的,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如果她能夠自私一些,像是沈意君,或許她的日子會好過很多,但是,她不是,她沒有走那一條路。
筆依然輕輕的觸着紙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成前的紙卻是濕了起來,一滴滴的水珠在落下,這是,下雨了嗎,只是怎麼可能,這是室內啊。
「若心姐……」
高欣喊了她一聲。
「哦,眼睛進了沙子了,」夏若心擦着自己的眼角,那笑染於了唇角,那悲亦染於了眼角。
高鐵的喉嚨再是一哽,無話可說。
三月十八,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日子,高逸的婚禮定在了這一日。
夏若心將女兒放在了美芙夫人的家裏,也是小雨點認識的那個小黑妹的家裏,她自己出去了一次,
此時,陽光溫暖,歲月也是正好,一切都是向着美好的方向走着,只是,她的心,卻是灰濛濛的,四周都是白皮膚藍眼睛的外國人,她的黑髮黑瞳在這裏異常的分明。
高逸結婚,她想她是應該送些什麼的,只是,走來走去間,她卻是一直都不知道要送什麼的好,最後,她挑一架不大的水晶鋼琴。
白烙音是喜歡鋼琴的,送這個應該是沒有錯的吧。
這世哪有像像她這樣的一人,男友結婚了,她還要親自的挑禮物,甚至還要送一句祝福,當然,她也知道,可能沒人歡迎她去觀禮的。
她拿着禮物站在了白家的莊園的門口,她沒有敲門,她只是在等,直到有人過來了,她卻是將自己的縮在了牆角。一輛車子停下,而莊園的門也是跟着打開,一對男女先後的走了出來。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袖,脖子面的戴着的鑽石項鍊非外的惹人注目,而女人親密的將自己的頭靠在了男人的肩膀,男人的目色濃了一些,側臉間,與女人說了一句什麼,而女人卻是掩唇一笑,顯然的,是被男人的話給逗的笑了。
待是他們進去了之後,夏若心才是從一邊走了出來。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微微的疼痛,不過,好像,真的不怎麼疼了。
或許還是那一句話,因為沒有全愛,是的,因為還沒有來的及愛。
門再一次的關,也是將里外隔成了兩個世界,夏若心低下頭,雙手捧着自己的買來的水晶鋼琴,卻是不知道這個要怎麼送進去。
「若心?」突然來的聲音,讓夏若心的猛然的轉身,見衛蘭連忙的走了過來,臉儘是意外與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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