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秘的男子看了眼陸塵,沒有說話。
語鸞沒理會兩人之間的氣息波動,伸手拉住陸塵的手,無聲的以眼神擔憂的看着陸塵。
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神秘了,在這不能飛行的中境,還可以自由的飛,從虛空中說消失就消失,說出現就出現……這等能耐,已經遠遠超過他們在場所有人的實力,如果他真的要對陸塵不利,那可真的不好對付。
陸塵見此一笑,捏了捏語鸞的手。
也沒有想到語鸞居然能夠聰慧到這個程度,這個關於生死的話題,連他都沒有想通,卻被語鸞一眼看出,一言道破,甚至在不動聲色間就將眾人給救了下來。
真好,這麼好的姑娘,是自己的。
陸塵心中隱隱的這麼想着,激盪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豪。
「嗯……」此時,那些被語鸞擊倒的魔人,一個個悶哼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巳然恢復到。
看來他們體內的毒,現在也都已經解開了。
咚,這些魔人一個個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直接走到陸塵的面前,撲通撲通地跪了下來。
他們雖然發狂,但是內心很清明,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早有一死不足以謝其罪的自知。
被扔出去的魔人們,此時也從湖裏面爬了起來,一個個顫巍巍的走了進來,整整齊齊跪在陸塵的面前,面如土色。
對於他們來說不能說將陸塵奉為神明的,也是敬畏不已。
無論如何,他們既然已經成為了獨尊盟的成員,那陸塵這個盟主就應該是高於一切的存在,而他們剛剛發狂,不僅攻擊了自己人,還對着陸塵喊打喊殺這種行為。
不管是放到哪裏,那都是錯的不能再錯了。
陸塵看了一眼,跪着的獨尊盟眾人,沉聲道:「情況特殊,與你們無關,所有人都免罪。」
「謝盟主。」
聽到陸塵這麼說,所有的魔人頓時心中一喜,齊齊對着陸塵膜拜下去。
「你們應該謝的,不是我。」
陸塵看了一眼身邊的語鸞,嘴角不由得彎了彎。
這些魔人自然知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麼,當下齊齊轉身,衣袍一揮,單膝跪下,高聲呼道:「謝姑娘救命之恩。」
若語鸞沒有制止住他們,只要傷了陸塵一根寒毛,縱然他不怪罪,他們也無活命之心。
語鸞見此不由退後一步,溫和的道:「舉手之勞,救人救己,不用言謝。」
陸塵見此心情大好,摟住語鸞,大手一揮,喝道:「都起來吧。」
「多謝盟主,多謝姑娘!」
獨尊盟的眾人拜服在地,叩謝之聲不絕於耳。
那恢復過來的羽小姐和宋八佳,此刻遠遠站立看着語鸞,那眼中的深邃的光芒,好生璀璨。
他們原先還以為這些出現在陸塵身邊的傢伙,不過都是幻境衍生出來的,可是此刻朝着眾人的作派,他們一個個心中卻都不明白了,。
這些魔人好像一個個都有自己的思維是真實存在的一樣,可是明明在外面的時候,這個陳路的身邊沒有跟着任何人,為什麼他一進入到這幻境之中,這些人就出來了,而且還是誓死追隨?
這個陳路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身旁的這個女人又是什麼,為何會這般厲害?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對此刻對於陸塵的身份,語鸞的身份,還有周圍發生的這一切,都充滿了疑問。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宋八佳將這疑問在腦子之中過了一遍,瞬間又覺得想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底牌,他自己都有,遑論這個陳路呢?
不管他有什麼秘密,也不管他有什麼樣的底牌和手段,總之此刻是戰友,只要他不害自己,不管他是個什麼身份都不重要。
如果沒有這陳路和他身邊女子的存在,只怕他都會在這幻境之中丟了性命,現在又何必計較這些呢?
不過宋八佳這麼想,卻不代表羽小姐也能這麼想,聽到宋八佳這麼說話,這羽小姐嘿嘿陪笑着,心眼電轉,無論如何,這個陳路他是一定要除掉的,而這個女子在陳路身邊便是他的左膀右臂。
那麼自己要除掉這陳路,首先就要找時機除掉這個女人才是。
那神秘男子看了眼被陸塵摟在懷裏的語鸞,眉眼深深,不知作何想,不動聲色,微笑着道:「我看,這一次你們破的很好,那麼,咱們試試接下來的吧。」
這個男子直接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而後眾人便陡然之間感到面前的情景,突然一變。
眾人感覺瞬間到了一個宮殿之中,而後這宮殿內一片熱鬧,歌舞升騰,藝人雜耍,……萬分熱鬧,直接把之前的肅殺沖淡了幾分。
雖然身在幻境之中,可是眾人對於這種突然的變化也是有些心機,在這個男子表現看來,好像對於這環境的變化,他不過是信手拈來就可以重新布了,剛剛在他的手上拼白無故吃了那麼大一個虧,接下來所有的魔人心中都是小心翼翼,萬分防備,冷漠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不過這個男子他只是伸手將眾人拉入到了這個幻境之中,卻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眾人一時之間。
眾人一時之間,不知做何象,倒也相安無事,平平靜靜。
這個男子將眾人拉到這個幻境之中之後,也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了。
歌舞不斷的上演着,甚至他們的面前還出現了許多的花果美食,好像這真的就是一個宴會似的。
只不過眾人心中都是心知肚明,既然說好了是幻境比拼,他就一定還有後招在裏面,現在這麼歌舞昇平的樣子,不過是為了讓眾人放鬆警惕,然後再給予致命的一擊。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晚上,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樹梢上,清冷的月光灑下來,渲染出一地銀光,映照着處處透着喜氣宮殿,洋溢着絲絲溫軟之氣。
如果說這是一次真正的慶功宴,眾人此刻心中一定會覺得無比的歡樂。
可是恰恰相反,這個宴會越是盛大,眾人的心中便越是警惕。
不知道。
那個神秘的男子究竟是如何想的?
他此刻坐在眾人的旁邊,仰着頭喝着酒,跟着節奏打着節拍,好像正在專心致志地欣賞着歌舞一般。
陸塵和語鸞瞧着這男子的作派,心中也是警惕萬分,不過他們面上卻好像已經放鬆了警惕似的,也開始拿着面前的酒杯在喝。
甚至身體都會跟着歌舞的節奏,微微的晃動,眼中折射出來迷茫的神色。
要是不知情的人真的會以為他們二人已經陷入到了幻境之中,不可自拔。
在這排歌舞昇平之中,那羽小姐則是一臉冷漠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而宋八佳更是狠絕。
他直接微微的閉着雙目,陷入到了打坐的境界之中,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是不聞不問,絲毫不感興趣。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一直在喝酒的男子,好像突然感覺到了有些不爽快,他無趣無聊的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象,對着眾人嚷嚷道:「我說,你們這麼好看的歌舞,居然都能棄之不顧,也真是無趣。
我雖然說了要接着比試,但是這歌舞也是真的好看,你們啊,要學會在戰鬥中欣賞欣賞風景,何必要這麼緊繃呢?
比試原本可以算是一件有趣的事兒,不要讓它變得這麼嚴肅無聊嘛。」
這男子說着直接又打了一個響指,然後那殿上正在歌舞不斷的鶯鶯燕燕,剎那間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出現了一批手持盾牌,手握寒光魔劍的戰士。
戰鼓聲聲,偌大的宮殿裏,一群一手持盾牌,一手握着寒劍的戰士裸着上身,腰間圍着甲冑,赤着雙足,正伴隨着激昂的戰鼓聲,羅列隊形,氣勢昂揚的舞着劍舞。
精壯男子,耀眼火光,雄壯的嘶吼聲,讓覌之熱血沸騰,豪氣萬千。
「來,干。」
那男子手持酒皿,舉杯朝陸塵的等人致意。
「隨意。」
陸塵一口飲盡杯中酒,揮了揮手道,餘下一番應允聲。
然而等陸塵喝下了這杯酒之後,在一片聒噪之中,一溫潤的聲音響起,語鸞抬眼一看,卻是那神秘男子不知道何時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美人能否喝一杯我敬的酒呢?」
「我不喝酒。」
語鸞微微一笑,淡然的拒絕。
「茶也一樣。」
那男子溫和的一笑,好像有先知一般,俯身以手中端着的茶壺,為語鸞傾倒在面前的器皿中。
語鸞神色淡然,直接抬頭,雙眼注視着面前的男子說道:「要比是什麼只管拿,想要請我喝酒喝茶都可以,只不過我不想喝這幻境之中的東西。」
「你要這麼說話啊,那我可就傷心了,這幻境中的東西我才能喝,真正的東西我還喝不了呢。」
語鸞的話音落下,這男子微微地皺着眉頭,一臉可惜的看着語鸞。
看樣子好像真的傷心至極一般。
若是普通的魔女見到這男子這副樣子,一顆心只怕都要化為春水。
只可惜他遇到的人是語鸞,語鸞根本就沒有在乎這個男子的反應。
「那沒辦法了,既然你這麼想早點開始比試。
好了,下面我們就正式開始吧。」
這男子說着又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瞬息之間,眾人便是感覺眼前一黑,然後陷入到了一團漆黑之中。
語鸞驟然陷入漆黑,心中便是一驚,她釋放出魔魂力量,然而卻感覺到魔魂探到的一切也是漆黑的,她根本就不能夠知道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陸塵和周圍的那些魔人現在去了哪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