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爺倆兒笑鬧,田園園喜滋滋地去廚房了。
「玲姨,晚上加個菜吧,天熱,炒個絲瓜。我看牆角那幾個絲瓜都可以吃了。留幾個刷鍋,其他的能吃就吃,吃不完你送給鄰居們。」
玲姨笑着說:「好。說來奇怪,院裏就咱家種了絲瓜,都是種的茄子、辣椒的。我看鳳娟在外邊種的豆角不錯,那天還說要送來,忙得也忘了。」
田園園說:「嗯,鳳娟這一段是比較忙。幼兒園排練六一表演呢,現在有苗苗在,孩子們唱歌跳舞都有老師。鳳娟幾個不會,也能幫着帶隊伍。」
「苗苗從小就有老師到家裏教,畫畫啥的都學了。」玲姨當然知道苗家的事兒,「還有苗壯,從小真是十八般武藝都學過,苗苗也是。當年可是苗家最受寵的倆孩子。」
田園園想起來苗苗跟褚曉宇,問玲姨,「你覺得她跟褚曉宇配不?」
褚曉宇來幫過忙、吃過飯,玲姨當然認識,想了想,說:「要說以前肯定不行。現在苗家這樣,也還湊合吧。苗苗要是耍大小姐脾氣,就看褚曉宇能不能忍了。其實,我覺得,工人家庭出身的男人,有點兒大男子主義。」
田園園笑,「鄉下出身的男人,在老婆面前何止大男子主義,簡直就是女人的天!你看看,丈夫的夫這個字,就是天字出頭嘛。」
玲姨第一次聽見這麼解釋,也笑了,「可不是嘛。不過,孩子爸爸對你挺好,一點兒沒有啥大男子主義。」
趙玉成耳朵太靈,雖然在院子裏帶着兒子玩兒,但還是聽見了兩個女人的對話,暗暗聳肩。
哪個男人沒有大男子主義?端看有沒有機會冒頭了。在田園園這個女人面前,自己還想冒大男子主義?她不拿大女子主義來壓迫自己就是好的了!
低頭看着懷裏正擺弄棋盤的趙贏,趙玉成嘀咕了一句,「兒子,以後就靠你給爸爸報仇。可別跟爸爸似的,一輩子受老婆的氣......」
吃完了晚飯,鳳娟跟丁營長兩口子帶着丁丁過來了,鳳娟果然手裏拿着一大把長豆角。
「玲姨,我沒空給你送,你只管去摘啊。看看,再不吃都老了,倒可惜。咱們兩家,可不要講究那些。」
田園園笑着接過,遞給玲姨,「鳳娟,你自己去那邊摘絲瓜吧。炒着吃,最是清涼敗火的。這天吃着最好,也新鮮。」
兩個小傢伙便跑了過去,拽得絲瓜秧都掉了下來,玲姨跑過來,「看扎手,我來吧,你們倆在邊兒等着拿好了。」
鳳娟跟田園園走過來,接過絲瓜,鳳娟摘了兩朵花遞給孩子,「拿去玩兒吧。絲瓜能吃,不能讓孩子們敗毀了,多好的東西。」
田園園笑着說:「鳳娟嫂子,你這是越有錢越摳門了,是不是又要準備買大件兒呢!」
鳳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丁營長,拉過田園園,小聲說:「丁丁奶奶病了,腎病!你說說,這下家裏有個無底洞了。我們倆也發愁,正說讓她過來省城醫院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