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騎上自行車,很快就到了家。明明跟亮亮都被田園園叮囑「不許說小姑掉水裏的事兒,說了以後再不帶你們出來玩…..」
張蓮花也不敢提,要不,她二嫂就找到理由罵她了。這麼大的事兒就這麼瞞了過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園園爸說:「下午我找大隊書記問了,能給兩個指標,一人罰三百。富貴、福壽你們看。」
趙玉成一頭霧水,田園園也不明白,「爸,啥指標?」
園園媽道:「准生證。」
趙玉成看了田園園一眼,田園園皺眉,「罰這麼多啊。」
梁玉梅跟田富貴異口同聲地道:「要。」
田福壽看了張萍一眼,張萍有些猶豫,「又漲了……」
園園媽說:「多少錢都我跟你爸出,田家添孫子呢,就是得你們自己帶。我們年紀大了,又幹着食堂,不能跟明明、亮亮那時候一樣了。」
張萍這下放心了,「我們也要。」
園園爸說:「那這事兒就定了。出了正月交錢,到時候我讓富貴送回來。」
園園媽看了田園園一眼,在心裏暗自嘆了一口氣。
送趙玉成出來,趙玉成說:「明天去縣城趕廟會。」
田園園瞪眼,「不去。」
趙玉成低聲道:「既然我在追求你,就得有個談戀愛的樣子。明天八點我來接你。」
田園園跺腳,「別來。」
第二天八點,趙玉成還是準時來了。換了便裝,依然精神俊朗。
園園爸很大方地給了園園二百塊錢,「去玩吧,晚點兒回來也不要緊。」
見趙玉成來接園園進城,張萍忍不住有些泛酸,跟田福壽抱怨,「年年聽說就是沒去過,也不知道到底啥是個廟會。要是有輛自行車,咱倆也去看看稀罕。」
新自行車不在家,被田富貴和梁玉梅騎着走親戚去了。
田園園皺眉,「什麼話?想去明天去,大哥回來不就有自行車了?一點兒小事兒嘀嘀咕咕,家宅不寧。」
張萍忙說:「我就是那麼一說,也沒有別的意思。」
田園園瞪了張萍一眼,「你這話讓爸媽聽了多難受。別人聽了,還以為爸媽偏心呢!」
張萍嘟着嘴不吭聲了。
田福壽忙說:「你倆趕緊走吧。明天家裏不走親戚,俺倆再去逛。廟會聽說到正月十五呢。」
趙玉成不說話,心裏暗自打定主意。
涼縣的廟會從正月初一到十五,據說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雖然都是些小吃、雜耍,天天都能吸引上萬人過來看熱鬧。
年前年後這幾天,太陽十分給力,曬得人暖烘烘地,風也是微風,幾乎感覺不到。所以,廟會上可以說人山人海。
趙玉成個子又高,田園園跟在趙玉成身後,什麼也看不見,趙玉成握住田園園的手,「別亂跑。」
男人的手很大、很粗糙。
田園園的手也不光滑,有些硬硬的繭子。趙玉成的手指在硬繭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心裏酸酸的。
以前碗也不刷的人,竟然也有手生老繭的一天,變化不可謂不大。
田園園察覺到趙玉成的小動作,忙要抽出手,卻被男人緊緊握住了。
趙玉成附耳低語道:「辛苦了,我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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