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冷冷地說:「就知道把孩子給你是個錯誤。孩子不高興了,得先知道為啥不高興。讓他打家長、給他買東西,你這是害他知道嗎?!」
苗壯忙坐直了身子,俊臉有些急切,說:「我......我這是看孩子哭得可憐,想哄着他先不哭,沒教他打人。說給他買東西,也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英子冷哼了一聲,怒視着苗壯,「難道你剛才沒說,讓他打你出氣?難道你沒有拿買東西交換,讓他不哭?」
苗壯看着一臉怒氣的英子,忙說:「我錯了,以後不會了。小樹他平時很乖,也就是見了你才哭成這樣,我是心疼他才.......」
英子恨恨地,「慈母多敗兒!你.......」
突然意識到苗壯不是什麼「慈母」,說不下去了,抬手給孩子擦臉,拿出來積木放在小樹手裏。
苗壯見英子突然不說了,也意識到她說的不照,吶吶地說:「世人都說慈母嚴父,我們這裏倒是顛倒過來了。我對孩子怎麼也嚴不起來.......」
見英子沒有反駁,苗壯大了膽子,說:「小樹他沒有媽媽,已經夠可憐了。要是我動不動再做個嚴父,孩子豈不是一點兒父母的愛也感受不到了?」
英子不理他,一手緊緊抱着孩子,一手輕輕地撫摸着孩子的頭,看孩子還不時地抽噎一下,猛地想起來一件事兒。
英子把孩子的衣服拉了拉,抬眼看着苗壯,問:「你給孩子按時打防疫針了嗎?」
「呃--」苗壯一呆,俊臉十分尷尬,「我......沒有。不知道我媽她......」
英子恨恨地,「你知道什麼?!這么小的孩子,隔不了多久就要打防疫針。這個疫苗、那個疫苗,不是第一針就是加強針,你.......」
突然想起,自己沒有給他孩子的防疫接種證,不由得緩了一口氣,抬眼看向一臉愧疚的苗壯,冷哼了一聲。
「等會兒回家我把他打針的本兒給你,以後你按照上面的時間打,醫生定好的時間,再忙也得去。錯過那幾天,人家防疫站就不給打了。」
「好了,我知道了。一定記住。」苗壯見英子願意跟自己好好說話,受到了鼓勵,忙往前探探身子,說:「要不,咱們帶孩子出來吧,坐在車裏多悶。」
英子不高興地說:「外面冷,孩子剛哭了一場,裏面的秋衣肯定都濕了。到外面吹冷風,我怕他感冒。」
「孩子是早產,心肺發育不全,一歲前一直去醫院。藥不知道吃了多少、針也不知道挨了多少。」
「有個風吹草動就感冒發燒,現在孩子愛頭疼,就是落下了鼻竇炎。沒看孩子的鼻涕?」
說着,拿出手絹給孩子擦鼻涕,一邊擦一邊難過。
「鼻炎不好治。笑多了頭疼、瘋跑着玩也頭疼、以後上學了,也影響學習.......」
說着說着,嗓子都有些哽咽,「都是小時候受罪太多了。」
苗壯看着小樹一臉淚痕,兩手緊緊地抓住座椅靠背,心裏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
英子猛地抬頭,狠狠地瞪着苗壯,咬牙切齒地道:「深更半夜送他去醫院,一年不知道多少次!我爸媽不到五十,頭髮都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