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兩口子輕易得罪不得!不是怕他,鬧出矛盾來,大家說我跟下屬不睦,也不好看。上邊風聲緊得很,誰知道裁軍是個啥章程?有趙玉成在,顧鑒常來,說不定還能跟陸老將軍求個護身符。」
馬軍長夫人突然有些着急,「上回顧團長來,還在趙家吃飯,你也沒去。」
馬軍長也有些惱。
「雖然是中央下來的,又不算公事,跟趙玉成也是私交。他們不喊我,你說,我一把年紀了,又跟顧鑒平級,能上趕着去接待?讓院裏的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再說了,這院裏也沒去誰,就曹力爺倆兒、丁營長去喝了酒,人家是私交。趙家把他當朋友招待,不是接待上級。你說,我咋往前湊?」
「要是公務接待,肯定輪不到趙玉成跟曹政委。光軍級幹部就好幾個,他倆夠不上。提起這事兒,也夠讓人氣悶的。倆兔崽子幹的好事兒!」
馬軍長夫人弄了個氣悶,還要說話,馬軍長瞪眼,「不去熬稀飯嗎?還坐着!」
馬軍長夫人氣咻咻地起身走了。
馬軍長也沒心思看電視了,乾脆關了。
起身來到院子裏,看着趙家燈火通明、聞着空氣中飄過來的香味兒、聽着趙家院子裏的笑鬧聲,馬軍長還真是心裏不舒服。
混蛋!
年輕人就是腦子好使,他怎麼就能想起來,借着國家加強國防教育、去給高校的大學生去軍訓呢?
這生意是他跟曹力合夥做的,也有幾年了,自己不是不知道。
本來以為收點培訓費、賣幾件衣服、跟手下分分,只是小打小鬧,不算什麼。
今天聽老婆這麼一說,一年下來兩家居然能分好幾千、上萬塊,真夠厲害了!
十天半月的生意,竟然能抵幾年的工資,真讓人眼饞!
他們掙這麼多,其他人是不是服氣,自己也不太清楚。估計,都跟自己似的,都沒有當回事兒吧?
不過,家屬們的意見就是軍官們的意見,這樣的話......
馬軍長夫人淘好綠豆跟大米,打開火,走了出來;見馬軍長正朝着趙家院子裏看,便知道他上心了。
馬軍長見老婆出來,自己轉身回屋,「別弄菜了,就喝點兒稀飯好了。」
馬軍長夫人坐下來,說:「這事兒,你找個機會問問。咱也不圖分多少錢,能得個雙份工資就成。你也聽見了,幾個閨女家都是錢緊張,現在啥不漲價?」
「孩子們想買個高級點兒的玩具,還要算來算去!唉,當年也是嫁的匆忙,幾個親家都是普通工人家庭,真是虧了。早知道你能當到軍長,咋也得找仨大幹部家庭當親家!」
「好歹找個軍官也比地方上掙得多,當時也是鬼迷心竅了。都是你!不讓閨女們找軍人,說受罪啥的。」
馬軍長瞪眼,「誰有前後眼?別說你想不到,我想到了?想着也就混到副軍長退休了,誰知道趙玉成跟陸老將軍把關軍長拿倒了!」
「關軍長可是陸老將軍的勤務兵,誰動得了他?嘿,最後還是陸老將軍親自把他給拿了。我能當上這個軍長就是撿漏!還想着閨女的婚事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