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來不可能,頂多扣留四十八小時,過了這個時間段就得放人。」曲小美不置可否的說道。
「那就先扣留他們四十八小時,實在不行就對他們上點手段,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招供,現在這件事兒可不能耽誤了。」孫正雄牛哄哄的說。
「那你的意思要不要上老虎凳辣椒水。」曲小美冷笑着說。
「必要的時候可以上。」
曲小美再次冷哼:「孫局長,我要提醒你一句,警察局是法治之區,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你說了算的,你這樣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都是為了破案嘛。」孫正雄裝逼習慣了,被曲小美頂了一句才想起來自己是衛生局的局長,不是警察局的局長,於是尷尬的一笑。
「那你說怎麼辦?」
曲小美說道:「按規矩辦,人可以抓,但只能扣留四十八小時問口供,別的我們不能做。另外警察局這邊由我負責,孫局長您還是干自己的事兒吧。」
孫正雄討了個沒趣,心裏一陣腹誹,可他也沒敢說什麼,反而覺得曲小美這個妞兒長的挺好看,心裏有了點別的想法。
這人啊,心裏一旦有了想法,臉上就會露出來,對方的第六感稍微強一些就有感覺,所以曲小美當即就更討厭他了,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
「那好,衛生局的同志們,跟我一起檢查這裏的為生,發現蛛絲馬跡立即報告,人犯就交給警察局的同事們了。」
「慢着。」曲小美忽然怒道:「孫局長,拜託你能不能說話注意一點,什麼人犯,誰是人犯,他們現在連嫌疑人都算不上。」
孫正雄一愣:「我說了嗎?」
陳洛心想,孫正雄這個王八蛋可真是太欠揍了,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這件事情完了之後,非找機會收拾收拾他不可。
散會之後,衛生局和警察局的人分開調查,陳洛就跟着曲小美一路去調查醫院的工作人員,當時陶冶和護士長張曉蘭已經被停職了,正在辦公室里等着處理結果。目前這件事情,以他倆所處的位置,要說不處理那是不可能了,但那僅僅就是限於行政處理,如果再加上別的,肯定就是迫害了。不過也不是沒可能性。
所以陶冶和張曉蘭都顯得很害怕。
「你們別害怕,努力配合就行了。不過有些話我要說清楚——」曲小美說道:「因為衛生局的孫局長一再的要求,我們只能把你們倆帶回局裏去了解情況,請你們理解並且加以配合,不過清者自清,也不用害怕,走吧。」
「為什麼懷疑我們,跟我們沒關係。」張曉蘭畢竟是個女孩子,膽子比陶冶要小,嚇得身子不由得打了個晃,連連往後退。
陶冶嘆了口氣:「張護士長你也不用太害怕了,人家警察不是說了嘛,只是例行公事,本來也沒我們什麼事兒,去就去唄,早晚也要說清楚是不是。干咱們這一行的,其實也免不了遇到這樣的事兒,放心,有事兒我擔着。」
「我也跟着一起去吧。」陳洛說。
曲小美想了一下:「你去幹嘛?」
陳洛聳了聳肩膀:「我現在是藍天集團總裁的欽差,也是調查組的一員,有權監督你們辦案,怎麼你還怕我看?」
「隨便吧。」曲小美說。
「我還要找律師呢,別以為可以隨便欺負我們藍天集團的員工。」陳洛拿起電話給秦詩藍來了一電,讓她趕緊派律師過來。
「那個,看來總裁還是信任我們的是吧?」警車上陶冶舔着嘴唇說道。
陳洛擺了擺手:「放心放心,咱們的總裁英明神武,絕不會像普通的女人那樣不分是非,善惡不辨,亂抓人的。」
「你說誰?」曲小美回頭瞪着他說。
「有撿錢的撿東西的,還有撿罵的?」陳洛翻白眼說。
「我可是一番好意,別亂咬人。」曲小美不願意幹這個活兒了,她覺得跟孫正雄共事很彆扭,而陳洛居然還不理解她。她可是一心想要還陶冶和張曉蘭清白的。因為從她一個資深警察的角度來看,這兩位鐵定是無辜的。
陳洛不搭理她,吹口哨:「反正想污衊我們藍天集團的員工就不行。」
「是孫正雄想要整你們,關我什麼事兒?」曲小美冷笑着說:「你不敢跟孫正雄鬧,跟我來什麼勁,什麼人啊?」
「我就欺負你了,怎麼地吧?」
「嘿,我說你,我可是警察。」曲小美拿出警徽衝着陳洛晃了晃:「你小心別犯在我手裏,不然有你好看的了。」
「陳醫生,算了。」陶冶和張曉蘭還挺感激陳洛的,覺得這人還行。最起碼還能明辨是非,不像有些人只知道逢迎拍馬。其實陳洛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公司絕對沒有讓他們當替罪羊的意思,給他們寬寬心。
到了警局裏之後,曲小美把兩個人帶進審訊室,讓陳洛在走廊里等着,陳洛就叼着煙尋思,到底該從什麼地方入手。
以目前的證據看來,醫院裏的人應該沒有一個有問題的,可孩子們得了霍亂也不可能是自然感染,所以肯定有什麼他沒想到的地方,可到底是什麼呢?
曲小美問陶冶的也是這個意思,既然你們說自己沒問題,那能不能告訴我問題出在哪裏。陶冶和張曉蘭都啞口無言,不知道從何說起。
「您是陳先生吧?」這時候有一名美女穿着黑色的套裝從樓道里走了過來,長的挺漂亮,就是臉有點冷,有點孤傲。
「我是,您是——」
「我是侯律師。」
「侯律師您好,哦,我們的人都進去了,您趕快進去看看吧。」陳洛指着一件審訊室的門說道。
侯律師婀娜的走了進去,也沒跟陳洛握手,甚至正眼也沒看他,陳洛覺得這妞兒有點太狂了,沒把自己放在眼裏。不過他也不在意,估計秦詩藍告訴她自己是司機吧。這年頭,人還不都這樣兒。
過了有一個小時吧,她們才從審訊室裏面走出來,曲小美看了陳洛一眼轉頭走了,而那個侯律師則轉頭對陳洛說:「陳,陳司機是吧,那個你回去告訴秦總裁,這邊沒什麼大事兒,我就先走了。」
陳司機!妮瑪,果然如此。
陳洛感覺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要想跟上流社會的人打交道,自己必須有個過硬的身份才行,都市裏的人不看實力,只看名片。
「那好侯律師您請回吧,這裏交給我陳司機辦理。」陳洛還挺謙遜的伸出手,打算跟人家握手,可是美麗的侯律師顯然沒有那個興趣,輕蔑的看了看他的手,然後轉頭走了,搞得陳洛還挺尷尬。
「律師有什麼了不起,屁都沒放一個。」陶冶小聲的說道。
「算了,他們這樣的人就是自以為是,其實頂不了多大的用,走吧,有話咱們路上說。」陳洛拍了拍陶冶的肩膀。
「曲警官,問出來什麼沒有,有線索的話告訴我一聲,我回去好向總裁匯報。」陳洛把頭伸進曲小美的辦公室說。
「暫時還沒有,有了通知你,你帶人回去吧。」曲小美冷着臉說。剛才陳洛可是把她給氣壞了。
「好滴。」陳洛嘻嘻一笑,轉頭走了。
「陳醫生,我覺得這件事情太邪性了。我敢肯定咱們的醫務人員全都沒問題,孩子們也不可能在外面感染病毒,難道咱們的新生兒監護室真的存在什麼漏洞,可為什麼別的病房都沒有被傳染呢?」汽車上陶冶說道。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這樣吧,咱們再回醫院去看看,我覺得咱們很可能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陳洛沉吟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