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上中班,上中午兩下晚上八,打算去外面找找工作,於是一下班就騎着自己的破二八走了。
陳洛從5歲起就在一個很特殊的部隊接受訓練,跟社會基本沒什麼接觸。
所以在這城市裏也不認識什麼人。
因此憑關係找工作的事兒想也別想,他又是個倔脾氣,那些嫌貧愛富的親戚,也不願意聯繫,本身學歷也不高,所以自覺還真有難度。
陳洛和陳霜霜的父親也是一名軍人,後來在戰鬥中犧牲了。
本來他們也算是烈士遺孤,應該受到照顧,可陳母也是個倔脾氣,把年幼的陳洛送到部隊之後,就帶着陳霜霜離開了軍區大院。
從此跟那裏的人斷了聯繫。
去年的時候,母親忽然病逝,所以正在國外執行認任務的陳洛只得趕回來照顧生病的妹妹。
可他沒想到在社會上賺錢那麼難。
這一路上思緒萬千終於來到了胡同口,這片平房區黑漆漆的一亮光都沒有,就像是沒通電一樣。
其實就是沒電,電讓開發商給掐了,正逼着他們搬家,是要開發成高檔的住宅區。
可是他們給的錢根本不夠買樓房的。
陳洛一進家就看到鄰居楚悠悠正在黑燈影里陪着陳霜霜話,兩個人都是那麼瘦弱,被風一吹仿佛要和燭光一起搖曳。
「陳哥你回來啦,霜霜今天挺好的沒什麼事兒。」看到他,楚悠悠趕忙站起來,臉紅的。
「哥,我想要一台電腦,平板手機也要。」陳霜霜摸索着走了過來。
她是個盲人,7歲那年出過一次事故,以後就看不見了。
不過這孩子特任性,每天跟她哥哥要這要那的。
看不見買電腦幹什麼?再也沒電啊!
不過這話陳洛是絕對不會出口的,一般只要是霜霜想要的,他都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
「買。」
陳洛心想,拿什麼買呀。還有十天才發工資,現在家裏就剩下500塊錢了。這個霜霜也不知道懂事兒。
「陳哥真對不起,是我跟霜霜電腦很好玩。」楚悠悠還顯得挺不好意思。
「沒事兒悠悠,反正早晚也要買,對了你吃飯了嗎?」
「我吃過了,那我就先回去,我還要複習。」楚悠悠看了陳洛一眼臉上有發紅,她每次看陳洛都這樣。
「霜霜你明天別老纏着人家悠悠,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兒。」
「我哪有,是她自己要來的。我懷疑她喜歡你,不然為什麼會這樣?」
「別瞎。」
話還沒完,陳洛的手機響了,是保安班長打來的,話還結結巴巴:「那個,陳,你那個,要不休息兩天吧。」
「我沒請假呀。」
「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就直接吧,人力資源部那邊讓我開除你,我也沒辦法,你理解一下老哥哥吧。」
壞了,肯定是秦詩藍的報復。
「那工資怎麼辦?」
這是陳洛首先想到的,他身上可就500塊了,支撐不到找新的工作。
「人力資源部的意思是你還沒過試用期所以沒工資,我也沒辦法,掛了啊。」
「這可不行。」
「哥,你怎麼啦?」陳霜霜嚇了一跳。
「沒事兒。」陳洛冷靜下來覺得不能讓霜霜知道這件事兒,但他明天一定要找人力資源部理論理論。
可是他沒想到當他找到人力資源部的時候,人家表示無能為力,還這是總裁的意思,有意見讓他找總裁。
陳洛總算確定了,就是秦詩藍在整他。
算起來公司欠他000多塊,這事兒不能善罷甘休,他擼起袖子去找秦詩藍,要跟她理論理論,就算是看了她一下,也不能下這麼狠的刀啊。
陳洛在門口讓秦詩藍的秘書給擋住了,但他還是硬闖了進去,秦詩藍正在寫什麼,根本沒抬頭。
「有事兒嗎?」
陳洛努力的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秦總,我是陳洛。」
「我知道你是陳洛,有事兒?」
陳洛心想,虧她還理直氣壯。
「秦總,您把我開除了我不什麼,反正公司是你的,我們這些人物還不是任由你想怎麼就怎麼,可你憑什麼不給我工資?」
「陳洛。」秦詩藍放下筆抬起頭看着他。
「啊!」陳洛等着她話。
「你看我這也挺忙的,你就先出去吧。」
陳洛差哭了,這是耍無賴嗎?
「秦總您您這麼大一個集團,還能差兩千塊錢,您這太那個了吧?」
「是啊!」秦詩藍身子向後一靠,手裏玩着筆,陰笑:「你你這麼一個大男人因為這兩千塊錢跑來鬧,你至於嗎?太那個了!而且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你就直接上來找我,合適嗎?」
自以為是!
陳洛心想,你要是個男的就好了,事情就簡單了,現在我還得跟你講道理:「我怎麼覺得您話裏有話呀?」
「陳洛,你真的不是奸細?」秦詩藍忽然站了起來,婀娜的走到他對面,職業裝包臀裙,絕世姿容,逼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話從何起,我一個保安當什麼奸細,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您不會懷疑我是商業間諜吧,難道我偷你們保安室的機密出去賣,太可笑了。」陳洛冷笑,心想賴賬你也編個好的理由。
「那你,你妹妹,是真的殘疾」
「這還能有假,呃,你怎麼調查我?」陳洛的眼神忽然變的伶俐。
「我那個,好吧,那個,以前可能有誤會,你,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這個不能。」
哼,還是心裏有鬼。秦詩藍昨天的確派人跟蹤了陳洛,然後又跟他鄰居問了些情況,所以現在已經不太懷疑他了,現在又試探出他真的缺錢,估計不可能是奸細吧。
「那好,不也行,但有一件事情你必須幫按照我的作。做好了的話,你就可以留在公司里,好不好?」
陳洛心想,看來她把我當成假想敵了,難道是因為洗澡一想到這個他就有心虛了。
「好吧。」陳洛一副乾淨利落的軍人做派。
「你去幫我探望一位病人,看看他需要什麼?」
「這麼簡單?」
陳洛拿着地址跑到醫院裏,醫生告訴他,他要探望的人還在昏迷,怎麼也醒不過來,陳洛越發奇怪就進去了。
他本身具有很高的醫術,所以就拉過阿廖的手摸脈。
摸着摸着就跳起來了:「奇怪,難道燕京除了我之外,還有人會穿心腿?」
可他把那天晚上的事兒給忘了,所以一心以為自己沒打過誰。
想了想就給秦詩藍辦公室打電話,把情況了:「秦總,這種病在醫院治不好,還不如把他接出去,讓我針灸試試呢。」
「穿心腿?」放下電話秦詩藍就冷笑起來,當我白痴啊,還以為武俠呢。
剛剛她告訴陳洛,阿廖不能離開醫院,如果真覺得有必要,讓他每天往醫院跑一趟就好。陳洛也答應了。
可秦詩藍還是不相信陳洛沒認出阿廖,他可能在耍心眼,這子就算留在身邊也要調教調教,不然恐怕以後駕馭不了。
身手那麼厲害,又有心眼沒忠誠度可不行,必須把他磨平。
陳洛背着大夫先偷偷的給阿廖扎了幾針,然後就回來了,那玩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着急也沒用,但總算命是保住了。
回來之後,他又找秦詩藍。
「那個,總裁,您交代的事兒我也給辦了,您看我這個工作,咳咳」
「哦,你那個工作肯定是不行了」秦詩藍也學着他的樣子咳嗽。
「那我明天不給你朋友做治療了。」陳洛很生氣的。
「你還會治病,好吧,我的意思是,你要不來給我當司機吧,開車你會不會?」
「開飛機我都會。」
「行,那就這樣,今天就上班,待會兒跟我去個地方。還有」秦詩藍欲言又止。
陳洛正要走,趕緊轉過頭。
「以後吹牛的毛病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