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余現在是有求於人的時候,總是要低氣幾分。
葉綰貞繼續說:「術士也不能長遠陪在皇帝身邊,便給皇帝出了一個主意,能長治久安的注意。
鬼魂素來有三怕,一怕官,二怕陽,三怕命硬。
當官的身上有官氣,鬼怕,但現在都脫了官服了,所以要鎮壓還是當過兵,比較穩妥,當兵的身上有殺氣,帽徽上有正氣,鬼怕。
陽就是指一個人的陽氣,有些人陽氣盛,有些人則是陰氣盛,這個要因人而異,鬼最怕的就是陽氣盛的人,陽氣盛就會消耗掉鬼身上的陰氣,陰氣都沒了,鬼還怎麼存活?
命硬,就是命里八字硬的人,這種人鬼一般是不敢靠近的,只要找到了這三種合為一體的人,那棟別墅肯定鎮得住,不要是幾天,就是幾年都沒問題。」
葉綰貞說的老余更糊塗了,老余都不說話了,光看着葉綰貞。
倒是宗無澤說:「後來皇帝聽了術士的話,找了這麼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代代都是命硬,聽說最小的一個壽命也到九十九。
陽盛的人,加上又給皇上親封了掌印官,封他手裏的官印專打鬼怪,所以說,這人就是黑白無常見了都要退避三分,何況是鬼魂了。」
聽宗無澤說我便奇怪起來,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皇帝能封掌印官,怎麼不封封他自己。
閒話不說,只聽老余問:「那我去哪裏找這個人?」
宗無澤說:「其實這個人也不遠,這個人現在是本市的市長,你去求他,把事情經過說一遍,相信他為了顧全大局,應該會幫你!」
「市長啊!」老餘一陣震驚,目瞪口呆的,其實也不光是老余,就是我們也是一陣意外。
人家是市長,能幫着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麼?
何況鬼怪這種事,誰會信。
看出我們的狐疑,宗無澤說:「他是王家人,是這一代的掌印人,王家人出生個個屬虎,而且都是下山虎,還是金命,命里佔了四成金,命硬的很,這也是他的命。
用他手中的官印鎮壓鬼魂是他的職責,你只要找得到他,說清緣由,他就會幫你!」
聽宗無澤把話說完,老餘一臉的惆悵,似乎是對這件事情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但老余還是說:「我那幫兄弟是怎麼回事?」
「這是符籙水,回去你每人給他們喝一口,三天就好了。」宗無澤說着拿出一個瓶子給了老余,老余拿着瓶子這才離開。
走到門口老余回頭看了一眼,想必是正為了怎麼去找市長而煩心吧。
老余走後我和歐陽漓把在後山上看見老太太的事情說了出來,除了這件事情,宗無澤他們都沒發現什麼異常,所以這天我們過的也算平常。
吃過了飯各自便回去睡覺休息了,晚上我也又去了歐陽漓的房間裏面,進去後難免有他纏綿起來。
纏綿過後歐陽漓便將我摟在懷裏休息,沒睡着之前我看了他一會,果然看見他的眼睛更長,嘴唇也更加的紅潤了。
那種紅在我看來絕對不是個正常男人該有的顏色,也就是說明他在一點點的變過來。
睡着之前我便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
縱然是不捨得,但也留不住什麼,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等早上我醒過來,也在自己的房間裏面了。
接下來的兩天裏我們都這樣度過,而且周圍一切也都異常的平靜,除了後山上的那個老太太,每晚我和歐陽漓都看見她,但是每晚她都走得無影無蹤,讓我和歐陽漓怎麼找也找不到她。
這件事情最終被認定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宗無澤和葉綰貞,老頭半面四個人也都加入了進來,我這才知道,最近整個城市都安靜下來,但是今天突然有了異動。
葉綰貞說已經能夠感覺到周圍有很多的鬼魂在陸續朝着後山這邊趕來,一定是要發生什麼大的事情了。
聽葉綰貞說我才朝着天上看去,漆黑的夜竟然烏雲密佈,好似真的有什麼東西在密密麻麻的靠近。
一邊走我一邊緊緊握住了歐陽漓的手,此時怕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歐陽漓的手冰冷無比。
許是那個身體熱的歐陽漓已經離我遠去了,而我還在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走。
感覺到我的不安,歐陽漓看了我一眼,而後便帶着我跟着宗無澤葉綰貞他們走。
到了山頂周圍一片安靜,而此時後山上面又出現了很多的山洞,這便讓我懷疑,歐陽漓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完全恢復了,他還怕給宗無澤他們看見他的山洞麼?
這麼想我也不朝着前面走的太多,宗無澤他們停下我也就跟着停下了。
而此時周圍的風來的急了,忽然聽見天空中一道雷響,咔嚓的一聲,在宗無澤的前面劈了下去,我嚇得忙着躲到了歐陽漓的身後,還以為會把宗無澤劈死,沒想到閃電過後我睜開眼睛去看,宗無澤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仍舊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站着。
於是我便想,雷劈劈的八成都是鬼,不劈人!
再看宗無澤他本人,此時正用手裏的羅盤在側着什麼,一旁葉綰貞也聚精會神的看着周圍。
半面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了一根黑色的棍子,棍子上面還幫着一些白色的紙條,看拿東西我便想到黑白無常,便想到黑白無常的臉會不會就是半面這樣,一面是人臉一面是個窟窿。
但黑白無常的臉應該沒有半面的臉厲害,是條通往陰間地府的路。
想到這些我便一陣陣的毛骨悚人,如果說鬼可怕,那眼前的這些人誰又不可怕?
正待我分神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許多的幻影,跟着那些影子便都成了真的人,只不過這些人一看就是鬼,一隻只的站在周圍,雙眼目光正一陣陣的散發凶光。
「散!」宗無澤一手握着羅盤,一手朝着身後用力揮了一把,周圍一群鬼頓時消失不見。
但很快,周圍又有很多這樣的鬼魂出現,而且正一個個的朝着我們這幫人圍堵上來。
慌忙間我忙着把歐陽漓的腰身摟住了,關鍵時候還是自我保護,我可不想對付這麼多的鬼。
而就在此時,我手上的黃花梨木躁動起來,我忙着看了一眼,怕被宗無澤他們知道我有泥巴鬼的事情,忙着用手按住了,稍稍心念一想,黃花梨木的手串便安靜下來。
歐陽漓看了我一眼,眼裏划過一抹安撫,似乎他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並不感到擔心,而他擔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看他眉頭皺了皺,朝着身後不遠的地方看去,我也朝着那裏看去,但那裏始終沒看見什麼,人太多我又不好問他,便也沒問。
但他既然朝着身後看去,身後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那裏,不然他也不會朝着那裏看了。
於是我便格外小心歐陽漓看過的那個地方,隨時都看一眼。
周圍很快越來越多的鬼魂聚集起來,朝着我們這幾個人包圍,但似乎他們都不害怕這些鬼魂,而且每次宗無澤只要抬起手一揮,身後的鬼魂便就消失了一些,但宗無澤畢竟能力有限,再高的法力也不可能把整座山都淨化乾淨,他揮散的也只是一個包圍圈而已,很快又有很多的鬼魂朝着我們圍了上來。
我看着宗無澤便有些不耐煩,這麼多的鬼魂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驅趕完。
就在我想的時候,這些鬼魂突然都躁動起來,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震懾住了,於是便紛紛朝着後退去,有些甚至瑟瑟發抖。
跟着葉綰貞變回頭朝着我看,問我:「你身上有什麼辟邪的東西麼?」
「辟邪?」我十分不解的看看歐陽漓,難道不是他麼?
「算了,她本身就能驅鬼,貞貞你去東南方,師叔你西北,半面和我負責剩下的兩邊,一會只要看見我發的信號,就在這裏逼他出來。
明晚就是月圓之夜,到那時候他再出來我們就治不了他了,一定要趁着今晚把他收拾了。」
宗無澤說着朝着另外一個方位走了幾步,而後按照他說的話,葉綰貞餘下的三個人也都手握着羅盤各自去了位置上面。
看他們的方位,我便一陣陣的心慌起來,似乎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也跟着一陣陣的躁動不安。
我看看自己的黃花梨木手串,分明就不是他們,那是什麼?
「壞人,不要傷害我爸爸!」就在我正迷茫的時候,我身上忽然一個小傢伙喊了起來,我茫然一陣,低頭朝着自己的小腹上面看去,我的天!
我頓時臉上白的冰霜一樣,而此時我的小腹上面正有一個什麼東西在來回的亂拱,拳頭那麼大,像是要隨時隨地的拱破我的肚皮出來。
我嚇得倒退一步,好在有歐陽漓在,他拉了我一把,我才沒有一步摔下去。
歐陽漓拉着我,將我摟在了懷裏,低頭只是蠕動了兩下嘴唇,似乎是在和我肚子裏的小傢伙交流,果然,小傢伙沒有多久就沒動靜了。
我馬上伸手摸了摸,除了自己的肚子,其他什麼都沒摸到。
「他是?」我嚇得說話都結巴。
歐陽漓此時卻面容不驚的告訴我:「知道就行了,不要說出來,回頭會和你解釋。」
說完歐陽漓轉身面向宗無澤他們那些人,我也跟着他看去,這才知道,山上竟還有許多的鬼魂。
這時間,山上颳起一陣黑漆漆的陰風,呼嘯着直奔宗無澤他們四個方位吹去,眼前一黑便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