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一件事是封山,讓鬼山從此在這個世界上面消失,是毀了也好,是重生也好,都要給鬼山一個封名,這樣一來鬼山也就脫離了鬼道了。
南宮瑾大概也早就準備好了,所以我們下來他邊面朝向了鬼山的上面,估計他是找他大師兄的,但他大師兄始終不想見他,所以他什麼都沒看到。
我在鬼山的下面拿出了幾道符,沒有筆什麼的,只好用手指和自己的血了,說來我在這麼下去肯定要虛脫了,山這麼大我的血能有多少,好在這裏是最後的一程了。
但歐陽漓也是知道我的血不多的,所以歐陽漓看我把手放到嘴邊他就拉我,但我這嘴實在太快,他剛剛拉住我,我便咬破了手指,等他拉我也沒什麼用了。
此時我看了一眼歐陽漓說:「你放心這點血要不了我的命。」
「就是不要命,你總咬,也咬成窟窿了。」歐陽漓說完看向鬼山,我看他,他到是冷峻的不說話了,清早的風吹拂着他乾淨的面容,他那張臉若有所思,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面。
我於是不好在說什麼,心知道他說的不無道理,便面朝着一旁,開始行符,準備封山。
南宮瑾始終站在那裏,站了一會他的乾坤袋裏面開始動了起來,他這才想起來,他的乾坤袋裏面還有兩個師兄在裏面沒出來呢。
不過南宮瑾放出來的卻是四個影子,這四個影子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看向南宮瑾,其中他那兩個師兄說道:「我們都死在這裏,生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出去也回不了正道了,回去之後還要煉魂,怕走火入魔,你走吧,我們去找大師兄。
他在這裏這麼多年,已經與山成了一體,我們實在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守在這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能夠經歷一番生死磨難說出這種話的鬼,想必生前都是有修為的,死後就連他們的魂魄都與別的鬼不一樣,比起其他的鬼,他們的身體更加的通透,也更加的脫離鬼道,像是這種魂,多半是生前修煉過秘術,所以能在死後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魂。
一般的人死了,就算是成了鬼,魂在陽間遊蕩也不敢見陽光,但他們既然能,則說明他們是與其他的魂魄不一樣的,這就好像是那種要用魂修煉的精靈一樣。
他們是在臨近死亡的一刻先發制人,把自己的魂魄提早修煉成近似於鬼的一種靈體,最後成了現在這樣,保留生前的記憶,存活下來。
人的思想意識和信仰是最可怕的東西,一旦他們認定了什麼,就會竭盡所能的去完成,哪怕是失去性命,不能入輪迴。
如果愛情是我們的忠貞,那他們的愛情給了他們的茅山派,給了他們技高一籌的師父。
只是看他們是那樣無辜和可憐,於是只能搖了搖頭。
有些個人,明知是個錯也故作不知,有些事即便錯了,我也無能為力,最後只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朝着原先預定好的方向去發展了。
南宮瑾一句話都沒說,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師兄,另外那兩個茅山派的老前輩則是說:「我們也不回去了,既然這裏要封山了,我們守在這裏也幾十年了,你回去和你師父說,我們留在這裏,以後不要來找我們。」
南宮瑾仍舊沒有回答,四條影子轉身朝着山上走去,而此時我的行符已經收了,走去把兩道符放到山腳下面,滴了最後兩滴血,退後了幾步,開始結印。
我結印前整座鬼山開始下陷,我估計是我們在墓室裏面的紅線和鎮魂釘起作用了,我開始結印,下面就開始下陷,整座大山都朝着地下面陷了下去。
「黃天厚土,孕養萬物,此處有鬼之山,使之陰陽失和,萬物皆損,汝到此,由此機緣,奉請上天旨意,將此山廢去封名,通曉三山五嶽,海內百川,從此,鬼山廢!」
隨着我念念有詞的一番折騰,整座大山已經夷為平地,着實震撼人心,但這麼大的一座山沒了,着實叫人不舒坦。
我繼續行符,滴了兩滴血又費了一遍事,繼續說道:「天地玄黃,三界神明,四方精靈,五嶽比鄰。有山生之,今在此封名……」
隨着我第二次的封禪,原本陷下去的大山重新長出了地皮,此時的大山上面飄着一些白色的靈,這些就是南宮瑾的師兄們了。
朝着他們看去,他們朝着我道謝,我抬起手算了算,也算他們的造化,能有此機緣。
「這山上有幾棵老樹,陽壽已盡,你們馬上去他們那裏拜師,三天後會有一場大雨來臨,雨後枯木逢春,你們既然已經是靈,藉由新枝重生,日後也能有所修為。」
聽我說對面的幾條影子朝着我拜了拜,怕耽擱了,轉身便走了,等它們走後我才算徹底的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此時南宮瑾轉身看着我,朝着我說了句人話。
「謝謝你。」南宮瑾一臉的真誠,於是我也不好客氣,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還給我便是了。」
頓時,南宮瑾那張英俊到跟妖精一樣的面容,徹底黑透,不過他愛黑不黑,我也沒時間理會。
轉身我看向歐陽漓,朝着他說:「走吧。」
歐陽漓也算給我面子,朝着我點點頭,我們便打算回去了。
上了車也沒理會南宮瑾,我估計南宮瑾不會這麼快跟我回來,畢竟他還心心念着他們那些師兄們,要是我,我也會等到三天之後大雨傾盆,看雨後的枯木逢春,那時候他就知道他那些師兄們在哪裏出來了。
他那樣的人,肯定會在山上守着,然後固住那些樹的靈氣,讓其快點修煉。
但我就是不知道南宮瑾帶着的吃吃喝喝夠不夠,到時候他可不要在山上啃草根和樹皮的好。
許是我這麼折騰實在是有些累了,加上我身上耗損的靈氣比較多,回到車子裏面,車子裏面的溫度適中,椅子調試的也舒服,我便躺在椅子上面呼呼大睡起來。
等到車子開回了嶺南府,早就天黑了。
歐陽漓也不把我從車子上面叫醒,就坐在車子裏面等着我睡醒,許是歐陽漓也覺得我累了,於是他便靠在一旁睡着了。
等我睡醒了,都到了後半夜了,我看歐陽漓睡着便過去看他,他睡的十分的安逸,我便在他嘴唇上面親了一下,他沒醒我又親了兩口,正要離開歐陽漓將我拉住,緩緩睜開了一雙迷離的眼睛。
看他那眼睛我便想起歐陽漓來了,歐陽漓以前那雙眼睛就是這樣。
想到以前是他調戲我,如今換成我調戲他,果然我們是天生的絕配,熱衷男歡女愛之事。
歐陽漓並不說話,但我看他的眼神,好像對我有很多話要說,卻始終不說,他也不讓我走,一手環住我的身體,一手拉着我的一隻手,就這麼拉着我在他身上坐着,別提多難受了。
我也不是一張紙片,他到沒什麼,方向盤害人的不行,弄得我實在是不舒服。
於是我便說:「不舒服,我要起來。」
聽我說歐陽漓才放開我,但他雙眼一直盯着我看,看到我下車他也跟着我下了車。
此時外面月朗星稀,微風拂面,風一吹吹的衣袂都是香氣,但我往歐陽漓的身上一看,卻格外想笑,破破爛爛的,幸虧他不是白天下來,不然給人看見還以為是瘋子來了。
「這裏也沒有洗澡的地方,我看你還是找個地方洗洗,換身衣服再來,正好我也要去洗洗。」
說完我便打算走了,哪裏想到歐陽漓將我的手拉住,等我回頭去看歐陽漓已經將我的手拉到他身前了。
「我送你回去。」歐陽漓說,我回頭看了一眼,心想着他送我也好,但是我們去哪裏洗?
不如去女漢子的家裏,她家的房子我能進去,這時候應該沒人。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合適,他跟我去了,萬一給人看見,多不好,好歹他現在是個刑警隊長了。
於是我想了想說:「你去洗,我一會還有事。」
說完我等着歐陽漓走,哪裏知道歐陽漓根本不打算走,看着我目光越發深邃,我這人,意志實在不堅強,特別是對着歐陽漓的時候,我這才說,「那就一起吧,不過去哪裏?」
聽我問歐陽漓也沉默了,一看就知道他也沒想過去哪裏的事情,但很快歐陽漓便拉開了車門叫我上車,看他那樣子是知道去哪裏了,於是我也沒客氣,轉身去拿了兩套衣服便跟着歐陽漓去了。
結果到了地方我便沉默了,感情歐陽漓帶我來的地方就是這裏?
賓館!
歐陽漓找地方把車子停好,我便跟着歐陽漓下車去了賓館那邊,進去之後歐陽漓拿了身份證出來,我特意看了一眼,上面有出生年月日的。
我也把自己的身份證拿了出來,賓館的人一般都不管這事,其實就是睡在一起誰還管的着了,看看身份證最多是做個登記,害怕出事的時候找不到人,有理說不清的。
於是我跟着歐陽漓去了房間門口,開了門兩個人便進去了。
我先進去的,歐陽漓跟在我身後,進門歐陽漓把門關好,便朝着我走了過來。
「你先洗。」歐陽漓站在我面前低頭看我,我便渾身給他看的不自在,估計我現在要說一起洗,他就答應了。
但這話我到底沒說,我這人就是這麼沒出息,關鍵時候什麼魄力都沒有了。
於是我也沒說別的,拿了自己的衣服轉身去了浴室裏面,進去開始洗澡,歐陽漓則是在外面等我。
說起洗澡對我來說算是個遭罪的事情,我也實在是笨的厲害,把自己一雙手弄得慘不忍睹,累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一洗澡雙手火辣辣的疼,於是我也只是稀里糊塗的糊弄一下自己,不髒我就出來了,什麼沐浴乳精油的,就是有我也不敢用,萬一弄感染了,反倒是麻煩!
洗了洗我擦了擦便去了門口,賓館柜子門一開,裏面竟然還有兩套浴袍,看着挺好的,拿過來聞了聞,還是嶄新沒用過的。
心想着,花了錢的地方,服務就是周到,連浴袍都有了,可是比十塊二十塊的小旅館強多了。
於是我穿好便開門出去了,本打算驚艷一把歐陽漓的,結果歐陽漓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