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按照宇文休說的,葉綰貞和宗無澤來,我是覺得,宇文休這麼安排沒安什麼好心,潛意識裏面葉綰貞咋咋呼呼沒什麼真本事,宗無澤有些本事也不大,這兩個人也就是守夜,那要是來了什麼東西,兩個人肯定是要成墊背的了,所以我就想,上半夜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好,陪着他們,做個伴,真的有什麼事情了,就是喊救命還要一個人。
於是,葉綰貞不睡我也不睡。
葉綰貞問我:「你不困?還是嚇着了?」
我要是說我擔心還不給葉綰貞說,好像我瞧不起她似的,於是我只好說:「不困!」
山神廟裏面也沒什麼吃的,越到了晚上越覺得有些飢腸轆轆的,喝了水也是什麼用都不管的。
何況我們的水都倒掉了,誰也沒敢喝。
這麼晚了,突然出現個老太太,其實這事本身就很詭異,誰還敢喝那水了。
老太太這會估計也睡着了,一直也沒動勁,葉綰貞和我說話的聲音不大,周圍人也都該睡的都睡着了。
一邊宗無澤坐着,目光時不時的看一眼山神廟的門口,說句實話,這個山神廟是我記憶裏面最破的了,可能我記憶裏面也沒有別的山神廟,這一點是有些關係的。
歐陽漓靠在一旁靠着,看他那睡覺的樣子,還真是有幾分誘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漓夢見什麼好玩新鮮的事了,我看他的時候,他竟嘴角微微上翹,十分的好看。
一旁的宇文休比起歐陽漓可是要睡的不踏實許多,睡着了眉頭還有一個川字的人,這人肯定是心裏有什麼事情,要不就不會眉頭深鎖了。
葉綰貞拉了我一下:「你別熬了,睡吧。」
「我不困。」我也只能這麼說了,誰讓我擔心的睡不着了。
聽我說葉綰貞也沒再說什麼,朝着一邊靠了靠,和我說:「你不用擔心,我們這麼多的人。」
葉綰貞以為我是擔心我自己了,殊不知我是擔心她。
這些人裏面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她的本事不濟,嘴皮子功夫倒是很硬,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
「我一會睡,我確實睡不着。」聽我這麼說葉綰貞也沒再說什麼,反倒是靠在一旁盯着門口看。
宗無澤估計也是一天下來累了,在河上游的那會,宗無澤沒少出力,那些魂魄多半都是宗無澤收的,靠葉綰貞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我也看出來了,宇文休依仗着自己是個長輩,就壓着宗無澤一層,什麼事情,宗無澤做不做也都要做,這事最後就都成了宗無澤的事了。
「你睡一會。」我朝着宗無澤說,宗無澤朝我搖了搖頭:「我還不困,一會我再睡,上半夜應該沒什麼事情,現在已經是快十一點鐘了,再有一會就到了下半夜了,到時候我再睡。
宗無澤這麼說我才明白過來,宇文休是照顧葉綰貞和宗無澤了。
上半夜眼看着就過去了,那樣一來他和歐陽漓就沒多少時間休息了,反觀葉綰貞和宗無澤倒是時間充足的很了。
我現在忽然覺得,宇文休這人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
知道沒有一會葉綰貞就要睡覺了,我也放心許多,靠在葉綰貞的身旁便說:「我等你一塊睡,我一個人睡不着。」
葉綰貞十分鄙夷的白了我一眼,嘴上不饒人:「你是一個人麼?」
我頓時無語,我是不是一個人,我還是一個個體,她也不用動不動就好像我是和歐陽漓一體的,總覺得怪怪的。
我抿着嘴沒說話,葉綰貞才放我一馬,山神廟裏面也就安靜下來了。
過了沒有多久,我有些想要睡覺了,我就靠在了一旁,而此時宇文休和歐陽漓也從一旁坐了起來,兩個人精神的不行,就好像是從來都沒睡過覺那樣。
聽見動靜我又把眼睛睜開了,朝着歐陽漓那邊看去。
歐陽漓到我這邊來了,坐下了將我拉倒了壞裏面,「睡吧。」
歐陽漓是坐着的,我看了一眼葉綰貞已經靠在一旁躺着去了,宗無澤也找了個地方,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
眼睛閉上之前我又看了一眼宇文休那邊,宇文休正在我對面打坐,雙眼閉着。
看看我就把眼睛給閉上了,之後沒有多久我就睡着了,結果睡着之後我便聽見有吹吹打打的聲音,這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吹吹打打的,好像誰家要娶新媳婦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這地方還有這種習俗,於是我睜了睜眼睛朝着門口看去,我能肯定樂器鑼鼓的聲音是來自門外的,而且就再門口走來走去的。
奇怪了?
我是想要起來去門口看看的,結果我一動手腕上的小銀鈴鐺就輕輕的晃動起來,鈴鈴發出清脆的響聲,於是我忙着朝着手腕上面看去。
我看着那條紅線若隱若現的,一會紅了,一會像是一條虛線斷斷續續的,好像隨時要解開了一樣。
驚訝之餘我抬頭朝着門口看去,那些人吹的跟家的響亮歡快了,我低頭看了一眼玉佩竟然也發着淡淡的光,一時間我有些迷茫了,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我又朝着周圍的幾個人看了一眼,竟發現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我是醒着的。
我摸了一下歐陽漓的手,他雖然摟着我可我竟然輕易的就能離開,這也是叫我意外不少。
門外的吹吹打打還沒有停止,我總覺得外面的那些人有些着急着要進來,但是這裏的人都睡死了,沒人起來去給開門。
我猶豫了很久才坐了回去,靠在歐陽漓的懷裏看着門口。
又過了一會,門口的聲音忽然沒有了,安靜的叫人渾身不自在,即便是拉着歐陽漓的手,我也趕到無邊無際的安靜。
就當在我想要把歐陽漓叫醒的時候,門口的門給人敲響了。
噹噹的嚇了我一跳,我忙着看門口,門口敲門的聲音極其有節奏似的,但是不得不說好像很急切。
我尋思着什麼人在外面,這時候大半夜了,起來去開門萬一……
我就這麼坐着,靠在歐陽漓的懷裏,直到門口有人說話:「幫幫我,求你,幫幫我,裏面,裏面有人麼?」
門外說話的是個女人,我也是夠意外的了。
還是個叫救命的。
我推了一下歐陽漓,但歐陽漓沒有反應,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說好了歐陽漓和宇文休兩個人守着下半夜的,怎麼他們睡着了,反倒成了我守夜了。
推不醒歐陽漓我就起來去找宇文休,推了宇文休兩下,宇文休打坐打的睡過去了,不論我怎麼推宇文休也都不理會我,無奈我只好看向門口那邊,心裏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個門我不能開。
於是我又回到歐陽漓的懷裏,靠在歐陽漓的懷裏看着門口。
門口的女人忽然傳來一生哭喊,嘶鳴的敲着門,我也聽見好像什麼東西在門口撕扯,嚇得人渾身冒汗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害怕才對,可是莫名的就出汗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窺視我,心裏靜不下來。
門外的女人用力拍門,喊着救命,我也想要救她,奈何我不知道怎麼救,而且歐陽漓和宇文休我都叫不醒。
「啊!」女人最後啊的一聲尖叫,忽然就沒有聲音了,我看着門板,好像透過門板能夠看見什麼似的,一個女人從門板上面奄奄一息的被拖了下去,雙眼還是圓瞪的,我看的呼吸一滯,忙着回來了。
又過了一會,門外嘻嘻哈哈的傳來聲音,我朝着門口又看了過去,此時聽見門口說:「放我進去,我回來了!」
是參娃的聲音?
我忙着要起來,結果手腕上的鈴鐺又開始響個不聽了,我停下低頭看了一眼,鈴鐺好像是活了一樣,在我手腕上面晃個不停,響個不聽,我抬起手按住都按不住,我便看着門口尋思起來,這麼晚了,參娃自己回來了,參娃是有靈性的東西,為什麼不自己從門縫進來,要我去給它開門?
這麼想我又坐了回去,而且胸口的玉也發光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我靠在歐陽漓的懷裏靠着,但是沒有多久參娃就再門口說:「有人要吃我,你快來,快來給我開門。」
參娃的聲音實在是太像了,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去給參娃,開門我起來了兩次,但兩次都因為宇文休的那個銀鈴鐺又坐了回去,小鈴鐺一直的晃動,每次我起來要去開門,銀鈴鐺就晃動的不停,我就覺得是外面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我出去了准沒好事。
但是猶豫了幾次,我還是被參娃慘叫的聲音給震驚了,於是忙着起來朝着門口走去,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手腕上的紅線一下崩斷了,鈴鐺也隨即落在了地上。
低頭我看了一眼,彎腰把紅繩和鈴鐺給撿了起來,好好的怎麼會斷了?
正當我看的時候,門口傳來參娃一聲悽厲的叫喊聲,我也顧不上其他了,起身便朝着門口走去,正走着,聽見歐陽漓的聲音,「寧兒!」
停下我回頭看了一眼,手裏面握着的銀鈴鐺好像還在掙扎,輕輕的動着。
我平靜了一下,朝着身後睡着了一動不動的歐陽漓和宇文休看去,不會的,如果是要害我的話,對付不了宇文休和歐陽漓兩個人的。
沉了一口氣,我朝着門口走去,參娃還在尖叫着,我也是仗着膽子走到了門口,從門口站了一會,門口參娃忽然安靜許多,但是聲音聽上去很虛弱的那種,好像我再要不開門,它就真的要不行了,於是我才走到門板那裏。
「寧兒!」歐陽漓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回頭我看了一眼歐陽漓,歐陽漓仍舊沒有反應,我還是擔心參娃,才一轉身朝着門板那邊過去,隔着門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結果不看還好,這一看竟把我嚇得踉蹌跌了一跤。
一跤竟跌醒了,眼睛睜開,宇文休一口血吐了出來,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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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要準備過年啦。我要開始準備走親戚啦。過年期間可能更新沒有之前那麼多,求見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