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蓮看着我,忽然捧着我親了一口,我揮起手又是打又是推,但到底是不如魔蓮的力氣大,最後還是被磨練站了便宜,我便氣的不行,朝着他瞪眼睛,只不過魔蓮說:「原來是這個味道,難怪他那麼喜歡,我也喜歡。」
「你真不要臉!」我說着要起來,魔蓮一把將我拉了過去,一條手臂緊緊摟住我的腰,將我禁錮在懷裏,將我拉了過去,我想起來起不來,最後只能安靜的坐着,目光望着那隻玉麒麟,心裏還有許多的期望。
於是我問魔蓮:「人死了還能活着麼?」
魔蓮冷笑:「死了就是死了活什麼?」
「可是我明明去過陰間,救活了很多人。」我說,頗有些顯擺。
魔蓮則是不以為意的說:「這裏已經被隔絕了,進的來出不去,死了的都進不了陰間,連門都沒有去什麼陰間?就算你能去,閻王也不敢給你這個面子,從前不管什麼法子,現在總歸是說不過去了,你還是死了心的好。「
魔蓮如此說來我便也明白了,死在這裏的八成都沒有投胎轉世的機會了。
忽然我問魔蓮:「那你是怎麼進來的?葉綰貞又去了哪裏?」
魔蓮見我着急問他,便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不親就算了!」
我忽然一愣,望着魔蓮不說話了,倒不是他要我親他一下的事情,而是他看着那麼聰明,實際上傻的不行,哪有人一句話談條件,把自己後路都給封殺了的,估計他也就是個孩子的心智。
我也沒和他一般見識,隨口甩了他一句:「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結果我說完魔蓮便說:「狡猾的女人!」
我看魔蓮一眼,嘆了一口氣,問他:「你有多厲害?」
魔蓮想了想:「上天入地算不算?」
我搖了搖頭,魔蓮說:「那沒有了。」
於是我說:「你要出的去,你現在就出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他死了我也會陪着他去死,就算是沒有黃泉路,我也不會獨活,沒有他一個人活着也沒有意思。」
「你這個混賬的女人,竟然不顧我的感受,陪着他去死,他是個什麼東西?」魔蓮要不這麼說我也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畢竟他的心智還不如一個孩子,可此時他竟然這麼說漓,我自然是不會高興,於是我狠狠瞪了一眼魔蓮,介於我是打不過他的,便也不好與他撕破臉了,畢竟我打不過他。
「他是個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到了我的心,你得到了我的討厭,我覺得單憑這一點他就比你強許多。」我說着已經能夠起來了,但還是有些踉踉蹌蹌,只不過魔蓮起身將我扶住了,我才沒有一下就摔倒,
站穩了我朝着天上看去,現在天上還有兩顆星星,只是今天晚上的月亮註定不會出來了。
我想了想,摸了一把胸口的玉佩,玉佩果然已經不見了,於是也只好心痛一把。
他應該還沒有走遠,現在已經到了半夜了,再有一會應該就過了子夜了,到時候我就陪着他去了。
我想着抬頭望着天,問魔蓮:「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剛到亥時。」也就是剛剛過了九點鐘,怎麼時間過得這麼慢,還沒有到深夜,我還以為已經到深夜的時候了,看來我又高估了自己了,還以為熬過了很多了,結果還是一點點。
走了幾步我朝着玉麒麟走了過去,雖然玉麒麟把漓給吃了,但我並不恨他,這件事它也是受害者,我實在是恨不起來。
但我還是走過去圍繞着麒麟和魔蓮說:「你幫我把它們弄下來,壓在一起我覺得難受,別用太大的力氣,不然我會不高興。」
「你高不高興,和我有什麼關係?」魔蓮十分不高興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還和他說:「那你別管我好了,免得我使喚你。」
說來我這人就是喜歡使喚人,我跟葉綰貞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喜歡白吃白喝,我和宗無澤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喜歡占他的便宜,至於其他的人,自然我也從來不吝嗇,到此時見到魔蓮,他也不能倖免於難,到底落入我的魔爪之中。
魔蓮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抬起手揮了揮,幫我的忙,把幾隻麒麟獸挪到了一邊,而我忙着去了玉麒麟的面前,雖然我也很想去看看碧麒麟,但我顧不上了。
玉麒麟落在一旁嘭的一聲,我便十分不高興的朝着魔蓮看了一眼,魔蓮便說:「是他太重。」
我不想多說,忙着跑過去看玉麒麟的嘴裏,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玉麒麟的嘴扒開,裏面果然躺着一條白色的骨頭。
我一邊拉出來那條骨頭一邊說:「他並不好吃,全身沒有一點肉,你又何必要把他吃了?」
許是玉麒麟聽得見我說,元神還沒有走的太遠,我說完它便把歐陽漓的屍體吐了出來,而後還是躺在那裏,好像從來沒有動彈過一樣。
看到一塊塊的骨頭被吐了出來,我忙着收到了一起,一塊塊的拼湊起來。
我不哭不是我心裏不難受,只是我現在已經把眼淚哭幹了,哭也哭不出來了,我還怎麼哭?
把歐陽漓的骨頭拼湊好了,我坐在他面前坐着,歐陽漓從頭到腳的一道白光罩上,而後長出皮肉,連同衣服都長出來了。
我忙着爬了過去,把歐陽漓抱在懷裏,讓他的頭枕在我的懷裏,低頭仔細的看着他,我還說:「你永遠都是那麼好看,即便是死了,也是最好看的。」
歐陽漓一點氣息都沒有了,我知道他的元神已經沒有了,僅剩下的就只有一具骨骼了,但即便是這樣,對我也很珍貴。
我抱着歐陽漓的屍體不願意放開,手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撫摸着,他雖然沒有溫度了,但我相信他是不會離開我的。
見我這樣對歐陽漓依依不捨,魔蓮便說:「他已經死了!」
我也沒做理會,他一隻魔不會懂我和歐陽漓之間的感情,要不然他也不會提醒我歐陽漓已經死了的事情了。
我低着頭看着懷裏的歐陽漓,靜靜的陪着他,不說話也沒有太多的情緒,魔蓮便十分不高興的說:「一隻死了的妖精,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抬頭看着魔蓮:「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魔蓮忽然愣在那裏,下一刻他便說:「你是不會死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不會死,這裏所有的人都死了,為什麼我就不會死?」我這話問的好像是魔蓮,可事實上我問的是我自己。
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獨剩下我沒有死,可罪該死的人是我,不是他們。
魔蓮不高興,站在我對面忽然颳起一震冷冽的黑風,朝着我說:「我說你不能死,就不能死。」
我覺得魔蓮好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他說我不死我就不死,我還說別人都不用死呢,那不是也都死了,歸根究底死不死的這是誰又說的准呢。
「不死。」我忽然的說,魔蓮身上的衣服便慢慢安靜下來,他看着我清冷的白了一眼,臉黑的不行,之後便轉身朝着一旁去了。
許是怕我反悔,魔蓮不再說話,而我便這樣抱着歐陽漓一抱抱了一個多小時,我覺得我快要熬過去了,抱着歐陽漓和他說起話,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上又開始雲捲雲舒起來,而這次雲彩越發的濃烈起來了。
看見那些流雲我便看向魔蓮,魔蓮正在抬頭望着,看他那樣子也知道他不怕這些,但我不希望他留在這裏便是了。
於是我說:「魔蓮。」
魔蓮看我:「說。」
「你是不是很想我親你?」魔蓮聽我問便負手立在那裏轉身看着我,老實說,魔蓮長的本身就與歐陽漓一模一樣,但他穿着一身黑衣,還是緊衣打扮,我便總覺得魔蓮更利落英挺一些,比起歐陽漓的妖艷來,倒是更喜歡這樣的,畢竟歐陽漓那一身芳華儼然叫人眼花繚亂,紅艷艷的,陰柔的比女人還要美艷,我是女人我都嫉妒,我又該要如何接受。
到不像是魔蓮這樣的,越看便越是覺得像個硬派的小生多好。
看了魔蓮一會我說:「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把葉綰貞從這裏面帶走,或者是葉綰貞現在就在外面,你別讓她回來,我就親你一下。」
魔蓮眉頭皺着:「我想親,就親了,為什麼要講條件?」
我頓時無語,果然是個沒用的腦袋,於是我說,「這個當然是兩情相悅的了,我親你你可以親我,和我不願意你強迫我自然是不一樣的。」
「什麼地方不一樣?」魔蓮問,我抬頭看看,既然還有時間便說:「難道路邊老太太看到你長的好看,吧嗒親了你一口你也願意麼?自然是感覺不一樣。」
「比我強迫你好的感覺?」魔蓮問我,給我的感覺這話就好像是一隻白痴問出來的,要不是此時緊要關頭,我許是會笑出來。
「當然好。」
「你這女人,肯定是跟他親過了!」魔蓮冷哼一聲轉了過去,弄得我半天沒有反應,到底他的心智不如人,所以才會問出這種不經大腦的話來,叫人尷尬也叫它自己尷尬。
時間一點點過去,魔蓮忽然轉身問我:「你不騙我?」
心裏一聲嘆息,便知道魔蓮到底被我騙了,於是我便說:「這是自然。」
魔蓮於是嗯了一聲,便走去了門口,我眼見着魔蓮出了門,我便低頭看着歐陽漓已經僵硬的臉輕輕摸着,從一旁拿了一塊參差不齊的木棍,棍子一頭尖的不行,我一用力估計能把我的喉嚨刺穿,要死也容易許多。
握着木棍我說:「你等着我,我現在就去找你,你不肯獨活我也不會獨活,你不是我怎麼會知道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淒涼,我不願意再回到從前,我寧願跟着你早早的死了,我也不要那些經歷了。
這世界,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死也要和你死到一起!」
舉起手中的木棍我便要刺,哪裏知道門口傳來的聲音將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