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穿了一身白色衣服,長的還算可以,喜歡朝着人看,但他不喜歡笑。
見到我開了門對方朝着我看了一會,便推開我從外面進來了,轉身我看着他問:「你是誰?為什麼大半夜的來我家裏。」
聽見我問那人回頭漫不經心的看了我一眼,之後他便說我家裏有妖氣,他是專門收妖的。
「我看你像個妖怪,我是開棺材鋪的,哪裏有什麼妖怪?」說話我已經朝着對方看去,而且臉上十分不悅。
對方豁然大笑起來,但他一笑震得我耳朵都疼,忙着把耳朵給捂住了。
笑了一會看棺材鋪裏面沒什麼動靜,那人眼珠子一轉去了屋子裏面,屋門給對方一把推開,進門就開始翻箱倒櫃起來,我知道事情不好,便轉身跑了出去。
此時半面已經休息了,但我不去找半面能去找誰?
到了香燭點的門口我噹噹敲了兩聲門,半面沒多久從裏面出來了,門開了一看我慌慌張張的樣子,問我:「大半夜不睡覺,敲什麼門?」
「我家裏去了一個人,看家裏就我一個人,就再哪裏胡說霸道,和我說家裏有妖孽。」半面也不是個傻子我這麼一說他也明白是怎麼回事,想到些什麼,半面帶着我去了他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我眉頭皺了皺:「我知道了。」
半面交代完我們才回了棺材鋪的那邊。
進門那人果然還沒有走,正在翻箱倒櫃的找東西,見到我和半面好不理會,好像這不是我的家,而是他的家一樣,他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與半面站在門口朝着裏面看去,半面朝着那人問:「你是什麼人,到我這裏撒野來了,識相的趕快離開,不然我們師兄妹對你不客氣了。」
半面說着已經把佛珠拿了下來,我也把小銀拿了出來,正準備要與對方動手,對方從裏面走了出來,而且他問我和半面:「孩子呢?」
「什麼孩子?」半面問,那人便打量我和半面起來,一邊打量一邊說:「你們知道說什麼,不承認也沒用,我一樣找得到。」
那人說話便在我面前掐指算了起來,我和半面相互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樣子,男人不由得眉頭皺的厲害起來,忽然臉上冷了幾分:「你們把孩子藏在哪裏去了?」
「我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是哪裏跑來的,胡言亂語,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孩子,你要孩子,自己回去生,找我們師兄妹有什麼用?」半面說着便沖了過去,眨眼和多方打了起來,我一個沒工夫的實在不知道怎麼出手幫忙,只好在一邊看着。
那人也着實厲害,竟然連半面都打不過他,我要不去給半面幫忙,怕是就要出事了,但我剛想要動手半面便喊我:「別過來!」
半面因為和我說話,挨了對方一掌,跟着退了幾步,一口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半面。」我要上前,半面看了我一眼我便沒過去,站在原來的地方跟着着急。
這事情我去不去找葉綰貞他們?
葉綰貞和我差不多沒什麼用,宗無澤也搶不了多少,在說宗無澤現在剛好了一點,那天紫兒推了他一下,他也吐血了。
那就剩下宇文休了,我這大半夜的去找宇文休,宇文休真的能來麼?
尋思着還沒去,半面已經退後了兩步,把佛珠纏在了手腕上面,看着對方快速的念起什麼,對方也沒有害怕半面,雙眼目光十分的輕蔑,半面念經文他就朝着半面走,半面把眼睛閉上繼續念,而且越來越快。
我看對方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要善罷甘休的樣子,心裏不禁打鼓他要是偷襲半面怎麼辦?
我正想着,對方果然就偷襲半面來了舉起就是一掌,我也沒加思索,轉身撲了上去,結果多方一掌打在我後背心上面了。
半面睜開眼睛看我,一把將我抱到了一旁,那人還是不肯放過我們,竟然飛起朝着半面身後去了,飛起就是一掌。
拉着半面我要起來,半面死死按着:「記住我跟你說的。」
半面視死如歸看着我,可我不能讓半面死在我眼前。
「不行,不行」我本是搖起來,身上卻絲毫力氣都沒有,剛剛那一掌已經叫我五內俱焚,痛的根本起不來。
「記住我說的話。」眼看着半面要被打了,我急的直哭,半面看着我竟還笑了,但那一掌卻沒等落在了,便被棺材鋪外面忽然闖進來的一震陰風吹出去了很遠,那人也跟着飛出去摔在了屋子的牆壁上面,跟着落到地上吐了一口血。
半面和我都是一震,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進來,結果等我們轉身看去,棺材鋪的門口歐陽漓已經邁步走了回來。
進門歐陽漓便朝着我看了過來,目光落在我身上,看到我嘴角流的血他便忽然臉色極差,目光也兇狠起來。
跟着歐陽漓連句話都沒說,呼的一聲朝着對面地上的人奔了過去,而那人向後退了兩步,跟着便啊的一聲。
在看地上,那人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本王念你是一方神邸,留你一條性命,但今天起,本王要是在看到你,殺無赦!」歐陽漓的那話說的十分飲恨,說話的時候手在背後握着,眼角上挑,眼角線都是紅色的。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笑的十分輕蔑:「歐陽漓,玉帝已經知道你和人剩下了一個孩子,我勸你還是早些去和玉帝請罪,不然誰都救不了你。」
那人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捂着胸口一路走了出去,等那人走了,歐陽漓轉身朝着我走了過來,半面起來歐陽漓將已經奄奄一息的我從地上抱了起來,低頭用他溫熱的臉朝着我臉上貼了貼,抱着我便朝着房間裏面走。
半面隨後跟着我們進門,歐陽漓進門便將我放到了床上,要給我輸送靈氣療傷,我便拉着他不肯。
「我不要。」我搖着頭,上次因為我受傷已經吃了一次虧了,這次要是好吃虧在這上面,我要多沒記性了。
歐陽漓說:「這次不會出事。」
歐陽漓說着要給我輸送真氣我就是不願意,緊緊握着歐陽漓的手,「我不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歐陽漓不說話,將我摟了過去,一旁半面說:「我去找參王。」
說完半面走了,我覺得有些冷,朝着歐陽漓的懷裏靠了靠,八成這就是要死了,所以才覺得冷了。
「你」
我剛剛開口歐陽漓便說:「本王說過,我們不分彼此,寧兒為何不信?」
歐陽漓將我緊緊摟住,此時忽然一身血紅的衣裳,我抬頭看着他,忍不住的問:「可是你是冷的,他是熱的,怎麼會是一個人?」
聽我說歐陽漓說:「寧兒難道忘記了,本王已經長心了。」
「我不懂!」我搖着頭,始終不明白,歐陽漓也不在解釋,一身大紅衣裳摟着我坐在床上。
「歐陽漓,我死了,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老天爺就不會為難你和紫兒了?你們已經位列鬼班,只不過我是人,你是鬼,人鬼殊途,有違天道,可要是」
「寧兒修的胡說,寧兒不會死,寧兒永遠都不會死,本王等你已經幾萬年了,每次本王出生都與寧兒失之交臂,擦肩而過,本王和寧兒的時間錯過的已經太多了,本王不允許在這樣錯過。
寧兒,本王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歐陽漓的手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忽然將身體裏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朝着我身體裏面輸送,我一看他輸送我便害怕起來,什麼怕上一次的事情再次發上,寧可死了也是不願意接受歐陽漓的真氣與靈力的。
結果我就咬了歐陽漓一口,歐陽漓的手一疼便鬆懈下來了,看着我他便忽然笑了。
低頭朝着我說:「寧兒可還記得,兩千年前寧兒就是這樣咬了本王一口,本王至今都還記得。」
歐陽漓說着,將身上的靈力通過他的傷口源源不斷的給了我,我忙着想要送開口,歐陽漓卻一把將我的頭按了回去,隨着他用力按住我的一霎那,他肥大的袍袖也輕輕動了一下,而後蓋在了我身上。
我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結果等我在次睡醒,我已經沒事一樣躺在床上面了。
身邊陪着的事葉綰貞,見我醒了葉綰貞忽然握着了我的手,高興的不行問我:「你可算醒了,嚇死我們了。」
葉綰貞激動的樣子,不免叫人想到九死一生,但此時我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忽然從床上起來看向屋子裏面。
屋子裏面此時什麼人都沒有,這讓我無法判斷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沒有看見歐陽漓?
「歐陽漓!」我忽然叫了一聲,從床上下來也沒穿鞋,跟着就去了門口,葉綰貞隨後跟着我追道了門口。
「小寧!」葉綰貞拉着我,想要和我說些什麼,我不聽甩開了葉綰貞的手,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門推開,外面月朗星稀,黑夜中好像是透着光,讓我一眼看到院子裏面抬頭正看着月亮的歐陽漓。
他那一身的紅衣勝血,是如此的鮮艷奪目,叫人看見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歐陽漓此時背着手,一身紅衣站在院子裏面,我出去的時候他回頭望着我,但我看見他卻整個人都驚呆了,忍不住抬起手捂着嘴,眼淚從眼眶裏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