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喜服的身影拋飛,見證了這少年倔強的一面的眾人,他們之中,有良心不安的,有愧疚的,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的。杭州19樓濃情
紅色人影落地,卻是叮一聲,刀插地面,少年拄刀,依舊不倒,緊接着少年拖刀,再次踉蹌前行。
人群一愕,
「什麼?他還來?」
「對啊,他為何要如此?」
這時一聲,特別響亮,「他這是決心要我們死啊。」
此言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炸開了鍋。
「殺了他!」
「對,殺了他!」
「此子之惡,不當存於世。」
人群吼得凶憤,卻也懼藏心之刀,不敢上前,只得抓拿石塊,亂砸藏心。
砰,砰,砰,少年被砸,被罵,卻依舊前行。
這時,刷,一道綠色身影擋在他面前。
少年抬頭,是白若曦。
「藏心,別去了!」
「讓開!我還未死,此戰未敗!」
聲音嘶啞,卻是咆哮,此刻的藏心有怒。
他居然吼我?白若曦一楞,心中委屈,僅一楞神,紅衣喜服已越她而過。
刷,又一道身影擋在藏心身前。
是白若璃。 19樓濃情
「不要去了!藏心,求你!」
「你也讓開,我還能戰!」
藏心再行越過伊人。
伊人回首,拉住他的衣袖,「求你,別去,此去,你會死的。」
死字一出,噗,伊人嘴角染血,飄飄欲倒。
命運之玄,她看得到,天亦看得到,可天能,人卻不能,了,就要承受天怒。
伊人染血,藏心心中一急,內傷之身,強運內力,就要轉身抱着伊人。
內氣一動,傷勢再次爆發,藏心半跪於地,手上,卻是只抓住一襲女嫁喜衫。
白若曦連忙扶住。
這時一聲,「張藏心,你醒悟吧,我看不透你,天亦看不透你,我不過是利用你為我逆命罷了。」是伊人,聲音卻清冷,一如碧水亭中初見時落寞。
此言出,白若涵一愕,不可置信的望向御風而行的姐姐。
藏心抬頭,伊人已是白衣,飛向那青衫醜奴兒。
沙啞的聲音響起,「不、不可能,你、你是。。。」
「呵,」伊人冷笑打斷,「我不是,我不過是在你體內種下情劫,情劫之種就在你右腹,你觸手可及。」
聞言,藏心下意識摸上右腹,他當真感到了那裏似有一株血紅的植物,已經生根發芽。
意識進入,內視身體,咔擦,那植物的嫩芽上,一層血色的薄膜瞬間破碎。
這一刻,藏心睜大眼瞳,恍如夢醒,仿佛變了一個人,那層血色薄膜蒙蔽了他太多心智,他的心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起來。 19樓濃情
此時的他,抬頭再度看向伊人,那眉,那眼,哪裏還像前世之人,仿佛那層血色薄膜破碎,她身上那些藏心追憶熟悉的東西,也跟着如鏡碎。
這一刻,藏心閉目追憶,深思,變得沉默。
白若璃見藏心沉默,轉身不再看他,清冷道:「青衫尊使,走吧。我跟你們回去。」
「咯咯,」笑聲尖利,醜奴兒看向場中藏心、葉奇、朱無士,「聖子勿急。。。」
話未完,卻被白若璃冷聲打斷,「我知道你的全部,也知道你要幹什麼,若你不想我在浮屠城主面前多嘴,就別打他什麼主意!」
聞言,醜奴兒目光一滯,強笑兩聲,掩下心中之驚,看向藏心,揶揄道:「不愧為血禪聖子,不僅知天下事,這情劫血禪亦是練得爐火純青啊,蒙蔽得那位哥,真是,咯咯。。」
「你。。。」白若璃怒。
「哼、登艦吧,聖子。」
隨着醜奴兒的話,星艦之上放出一道血色光芒直達地面,光芒凝實,變成一條血色長路。
兩人登艦,不痴看着半跪於地的少年,搖了搖頭,無奈一嘆,轉身跟上。
此時的藏心呢?
情劫血禪之障破碎,他的心也越來越明朗,見過白若璃之後的一幕幕閃現在眼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事,那些自己鬼使神差做下的舉動,都莫名的清晰起來。
她不是她!
是她的情障蒙蔽了我。
該恨她嗎?
睜眼,手中是她的嫁衣,餘溫殘留。
「我算得到,娶我你可能會死。」
「不怕。」
「好,那我嫁你。」
握住嫁衣的手變緊,她早已知道今天,不怨她,是我自己要進入她的圈套。
「那就麻煩院主,照顧好藏心。」
「份內之事。」
她當時找無華,是在為自己,也為我,更為我們尋求一條後路嗎?
藏心的手捏得更緊。
「咯咯,你不會簫,為何吹它,好難聽。」
「只是看你舞,心有所感。」
「你想吹什麼曲子,哼出來,我教你。」
「。。。」
「這首曲子,就像一個沒有家的浪子。」
「因為,你的舞里有離,所以我想到了故鄉的這首曲。」
「是嗎,我最怕的就是離,若有可能我也不想離。」
「什麼?」
「沒。來,我教你。」
她不想離的,是我嗎。
最後,那句「藏心,生無可戀,一起死了可好?」胸中迴蕩,藏心怒目,他終於理解了這句如此絕望的話。
她就是她,她又在蒙蔽我!
抬頭,伊人背影已踏上血路。
「等等!」
一聲等等,伊人身形一僵,不忍回首,繼續前行。
藏心提刀而追,傷重的他,跑出幾步便摔倒,他就在地上爬行。
所有人都驚異的看着他。
白若曦心悲,眼淚打轉。
朱無士心痛,折斷的鐵拳一握,疼得他呲牙咧嘴。
葉奇閉目,頭甩一邊。
伊人在前,藏心奮力再次拄刀而行,近了,血路已近了。
終於他摸上了那條血路,可是頭一陰,藏心抬頭,是不痴。
「南無毗盧遮那如來,施主,你走吧,僧在此,你帶不走她的。」
藏心怒目瞪向不痴,可除了怒瞪,又能怎麼樣呢?現在的他和不痴差了太多。,
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此時的藏心,一如8年前那個血色的夜,依舊那般絕望、無助。他又開始憤恨自己起來,眼神也跟着變得空洞,無神。
這時,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傳音入秘,「張藏心,發動你手中的影獰,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力量。」
藏心掙扎,面露猙獰。
傳音不停,「快看,白若璃就要走了,血禪聖子,血禪功成,只為祭蒼生而用,她走了迎接她的就是死亡,你要眼看着她去送死嗎?」
「不,」藏心心中狂吼。
「那就發動影獰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