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玉雕在我的胸前時,雖然也會發光,但是每次都是很小的一點,只會燒壞我的一點皮膚。
可是現在玉雕卻好像變成了激光一樣,那一道紅光十分明亮,而且似乎蘊含着極大的能量。
原來玉雕是青色的,現在卻好像被血浸透一樣,變成了血紅色的。
而且,我的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似乎和玉雕之間產生了某種玄妙的聯繫,似乎我的心思一動,它就會產生反應一般。
劉二爺一把抓住我,輕聲對我道:「杜金,快走!」
我看着空中的玉雕葫蘆,對他道:「我要把它先拿回來。」
空中的人頭看着玉雕,兩眼裏放出貪婪的光芒:「這個小東西雖然不是七贖塔,但是似乎也是一件寶貝,你們既然拿出來了,那我就笑納了!」
說着,人頭猛地一轉,下面的腸子灑出一片血花,就向玉雕葫蘆捲去。
我看向人頭的眉心處,心念一動,如果玉雕的紅光射到那裏,想必一定能給他造成極大的傷勢。
而就在此時,空中的玉雕就好像有了靈性一般,忽然一轉,紅光再次一盛,「哧」地一聲,紅光一閃而沒,然後玉雕葫蘆上面的紅光便消失了,又變成了原來的青色,向地面上掉下去。
我忙向前跑了兩步,伸手接過了玉雕,回身抓住石旺道:「走!」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看到紅光射入了空中的那個人頭的眉心處。
劉二爺也跟在我們身後,向家庭賓館的後門跑去,我們轉過了門口,才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
「啊!該死的小傢伙,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後就是「轟」地一聲,我回頭一看,只見空中的那個人頭,就好像被子彈射中的西瓜一樣,從中間炸開,紅的白的液體向四周噴灑而出。
我看了看手裏的青色玉雕,用手擦去了它上面的一絲血跡,又把它掛在了脖子裏。
我實在難以想像,這個小小的玉雕竟然有這樣的威力,連那麼厲害的人頭降都可以一擊而殺。
可是劉二爺卻對我道:「杜金,你不要以為那個人頭降師已經被殺了,剛才的人頭只是他的身外之頭,並不是他的本身,他說還會再來找我們,一定還會出現的,下次見了他,最後第一時間逃跑,否則被他纏上的話,後患無窮。巫蠱之術,太過陰毒詭異,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剛才我在你後背上拍那一掌,只是為了用你的鮮血引動你胸前的這個玉雕,你不要恨我。」
我點了點頭,問劉二爺,剛才他為什麼不出手對付人頭降,還有,我的這玉雕到底是什麼東西。
劉二爺沉吟了一下才對我說,他不是不想出手,只是玄門弟子最擅長的乃是許多奇異的手段,說到肉搏,其實他們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強一些而已。
他這樣一說,我終於明白當時在村子裏,他為什麼要裝死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林宇軒他們的對手。
可是剛才劉二爺一掌就把我拍得吐了一口鮮血,似乎掌力極大,難道是因為當時形勢危急,他拼盡了全力的緣故?
而對我的這個玉雕,劉二爺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我好好收着它,輕易不要讓別人看到。
劉二爺雖然這麼說,可是我還是覺得他有些事瞞着我。
剛才他伸手要我拿什麼東西給他,難道他早就知道我身上有奶奶給我的這個玉雕,而且知道玉雕有什麼作用?
我想起小叔對我說的話,誰也不能相信,看來就連劉二爺,我也不能完全相信。
家庭賓館的後面是一條很窄的小巷子,兩邊都是住戶堆放的木柴雜物,劉二爺帶着我向前跑去,我們剛跑出去十幾米,忽然身後火光大作,我回頭一看,只見我們剛離開的那個小樓已經被大火吞沒。
我忙問劉二爺,是誰放的火,劉二爺還沒有回答我,老闆娘帶着蛇妖和如意從後面追了上來,傷心地對劉二爺說,這一下自己半輩子的積蓄全沒有了,要劉二爺以後養着她。
語氣雖然傷心,可是從老闆娘的臉上卻完全看不出一點傷心的樣子,反而有一種得逞的意味。
劉二爺點了點頭,告訴老闆娘,他以後一定不會離開她的,老闆娘的臉上笑開了花。
「轟」地一聲,小樓忽然塌了一片,從火光里走出來了幾個身影,正是外公、貴舅和陰凌,而在他們身後,一片黑影漫了過來,就好像有潮水一般,所到之處,火光紛紛熄滅。
我知道那是些是陰凌的萬鬼缽里那些鬼魂產生的陰氣,他們剛才一定不知道埋伏到了哪裏,防止我們逃走,現在看到人頭降失敗,才又追了過來。
老闆娘卻是哈哈笑道:「這些鬼鬼崇崇的東西,想要躲在暗處,讓那些鬼把我們圍住抓住我們,想不到吧,老闆竟然捨得這麼大的本錢,把自己的賓館給燒了!靠,和老娘比狠,他們還差得遠呢!」
聽到老闆娘這麼說,我卻是十分愧疚,從這些日子的情況來看,老闆娘似乎除了這間賓館就再也沒有別的財產,她這樣做雖然有逼劉二爺和自己在一起的目的,可是畢竟都是因為我。
不過還好我有趙萬金給的一百萬,這些錢也應該夠她再另外買處房子了。
更何況,趙白芷不是說還有一個大老闆要我去給他處理事,到時候說不定又可以賺些錢了。
家庭賓館發生了這麼大的火災,可是周圍的住戶卻都沒有動靜。
外公手裏舉着那把開山大刀,遠遠地沖我叫道:「杜金,你跟我回去吧,不要再跟這些人混在一起了!」
貴舅也叫着我的名字,說他和外公絕對不會害我的。
你們不會害我的?那為什麼和陰凌在一起?
我沒有理他們,和劉二爺順着小巷向前跑去。
前面不遠處是一片空地,似乎是誰家的宅基地,只是還沒有建房子,劉二爺讓我們躲進了那裏,然後迅速把九根令旗扔了出去。
過了一會,外公和陰凌他們從我們身邊跑了過去,就好像看不到就離他們不過三四米的我們一樣。
劉二爺的陣法確實十分玄妙,只是我還沒有見識過他真正的戰鬥力。
確定外公他們已經遠離了以後,劉二爺帶着我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個院子。
這裏看起來很久也沒有人住了,但是裏面生活用品一應具全,劉二爺告訴我們,這是他以前買下的,只是後來為了離我們村近一些,便住搬到了鄰村。
我向劉二爺打聽戰刀門的事,劉二爺嘆了口氣告訴我,其實戰刀門原來也是張獻忠手下的一支力量,而且還是他的王牌親信。
戰刀門起初叫戰刀隊,一共有二十個人,但是每個可以以一擋百,實力非凡,是張獻忠最依賴的力量。
張獻忠戰敗以後,戰刀隊大部分成員都戰死了,可是首領卻活了下來,後來成立了戰刀門。
很顯然,外公應該就是戰刀門的創始人的後代。
奶奶一直對我說,我娘當初嫁進我家,就是不懷好意,為了張家的財寶,如果外公真的是戰刀門的人,那奶奶的話只怕並不是假的。
難道說我爸就是我娘害死的?
小叔是陰凌的手下,我娘是戰刀門的,我們家的關係也太複雜了。
我問劉二爺小叔什麼時候回來,劉二爺告訴我應該就在這兩天了,等我小叔回來,我們就回村去。
天一亮,我就接到了袁麗的電話,告訴我,他們再次找到了何道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