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黑夜女士的聲音中,帶着些許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輕微慌張。
雖然智商不是很過硬,但是直覺卻還算敏銳。
即便是楚河並沒有道出自己的目的,黑夜女士卻從楚河這有別於常的語氣中,感覺到了點什麼。
「魔能潮汐是一個機會,它將神祇們,無數歲月里積累下來的優勢,暫時抹除。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的十分接近,所以···無論是整件事的背後,站着以為主神還是主宰。只要擊殺他···分割了他的神職,你我便都有機會,朝着更高的層次迅速進階。」楚河嘴裏說着狂言,但是這話···不過是個幌子,他自己都不信。
果然黑夜女士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楚河,微微的撇了撇嘴,甚至連辱罵或者反駁楚河的興趣都沒有了,擺出一幅看死人一樣的態度。
黑夜女士怎麼說也是一位神祇,對於神與神之間的差距,再瞭然不過。楚河這種說辭,她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確實,魔能潮汐將半神與真正神祇之間的差距縮小了。
但是那指的是半神與普通神祇。
而不是主神,不是主宰。
這就像,一張高中生的考卷,拿給初中生去做,確實是將學渣和普通學霸之間的差距縮小了,一場考試下來,彼此分數接近,畢竟···比的是運氣。但是學霸之上還有學神,那是不以常理度量的另一種生物。
假如主宰類似於大羅金仙,那麼神國對於他們而言,雖然談不上可有可無,卻也絕不會成為他們實力組成上必不可少的一環。到了這樣的層次,靈魂本身就是力量。
只要存在,便依舊強大,已然與外物,再也沒有任何半點關係。
「哈!就知道你不敢···我也就開個玩笑。」楚河忽然咧嘴一笑,陽光燦爛的表情。
莫名的,雖然剛才想要嘲諷楚河,但是黑夜女士確實又因為楚河的這句話,放鬆了下來。
「不過···也不是什麼都不做。我之前封閉了海港城,料想那背後掀起這般風浪的主使者,會安排人來找我們。極有可能便是那音之主。這個時候···我可以逃,但是你不能逃。因為你站在明處,我躲在暗處。」
「你若今日逃了,改日依舊會有麻煩找上門。不妨先除了那音之主,這樣一來···他背後的那位,反而要踟躕起來。雖然憤怒,但是對於你的關注卻會很快減少,反而猜忌其他與他對等的對手,是否在暗中謀算。」楚河緊跟着又說道。
一個小套路,先故意用一個難如登天的目標,來恐嚇一番。
然後再降低目標。
這降低下來的目標,原本應該是足以令黑夜女士恐懼的。
但是因為『參照物』的關係,反而變得···似乎平常了。
楚河這是給黑夜女士搞了一出思維誤差。
果然黑夜女士沒有太過心起波瀾,而是說道:「你是說···我們如果殺了聲之主,奪了他的神職,然後再隱藏起來。他背後的哪位,反而想不到,我們有能力殺死聲之主。便放鬆對我們的猜忌,反而去擔心別的同級別的對手,對嗎?」
楚河笑道:「不錯!看來你不僅有『凶』,也還是有腦子的。」
楚河這半調戲,半譏諷,勉強帶點誇獎的語氣,反而令黑夜女士微微害羞。
被楚河打擊慣了,猛然聽了一句好話,都有些覺得驚喜了。
「只是···我們真的有辦法殺死聲之主嗎?」黑夜女士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轉而開始想這個問題。
楚河露出自信的表情:「當然···其實,這很容易。」
赫爾德摩領了聖輝主宰的命令,首先在海港城尋找的便是黑夜女士。
事件因黑夜女士而起。
那麼封絕整個海港城的特殊祭壇,無論如何,也該和黑夜女士有些瓜葛。
他很謹慎。
即便黑夜女士並不是一位強力的神祇。
但是,既然有能力,擺出那種封絕整個海港城的手段,那麼就不容小覷。
化作無形的低頻音波遁入黑夜女士的住宅。
赫爾德摩很快就找到了掩埋在了地底深處的一間密室。
密室中,黑夜女士正躺在黑色的水晶棺材中沉睡。
在她的四周,正刻畫着詭異的祭壇。
黑夜女士的身上,還纏繞着各種散發詭異氣息的咒文,被黑色的鎖鏈死死的捆住。
看了看四周的佈局,赫爾德摩顯化身形,然後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
「果然是個愚蠢的女神。竟然真的被自己的信徒俘虜,並且還陷入了沉睡,差一點就被抽取神職。」赫爾德摩微微放鬆下來,走到棺材旁邊。
然後伸手朝着黑夜女神抓去。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腦後傳來一聲悶響。
然後整個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朝着水晶棺材中跌去。
猛然一個翻身,赫爾德摩將自己化作一段特殊的、高強度、高穿透的聲音,就要遁走。
謹慎···是不二神器。
無論偷襲他的是誰,先弄清楚情況,保住自己的性命之後,再做決斷。
盲目的憤怒,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只是四周一片漆黑,特殊的聲音仿佛陷入了泥潭,失去了原本的那種穿透性和震動性,無法穿透出去,他被封鎖在了一個看不見的,仿佛什麼都沒有的黑暗裏。
棺材外,楚河和黑夜女士站在水晶棺材旁邊,看着棺材內的動靜,臉上的表情各異。
楚河鎮定自若,仿佛早有預料。
而黑夜女士則是滿臉的不解和不可思議。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能力,竟然能夠克制住堂堂的音之主赫爾德摩,一位主神。
「神秘者的能力,就是這麼奇妙,找到支點,便能支撐起遠超自己力量上限的重物。等級的限制,只是一種淺層的規範,跨過目光的約束,將會得到更多。」楚河摸着下巴,眼中閃爍着光芒,他正在解析赫爾德摩的力量構成。
黑夜女士看着楚河,潔白的面容上飛過緋紅。
「絕對的黑暗雖然抽空了一切可以作為聲音傳播的介質。但是這種封印並不長久,以赫爾德摩的能力,很快就會想到分解自己的一部分,化作介質,分散到黑暗空間的各個角落,然後利用聲音的回彈,將封印沖開。」楚河一面解析着赫爾德摩的能力,卻一面先於赫爾德摩這個音之主,替他想到了破局而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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