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的閱讀速度很快。
但即便如此,當他整理完全部的訊息,並且在腦海里,形成一個完整概念的時候,時間也已經過去了最少三天。
幸好這個小山谷里,還種着一些果樹,一角的小池塘里,也有魚。
楚河不至於餓肚子。
「雖然只是偏居一隅,但是紫水晶家族,確實不凡啊!」整理完資料和訊息,楚河忍不住感嘆。
羅德帝國三百年,紫水晶家族也沒落了三百年。
但是這三百年來,這個古老的家族,卻像一個旁觀者一樣,不僅總結着過往的經歷,更詳細的記錄了許多有關羅德帝國,有關各大家族,有關各大教團以及一些隱秘勢力的演變。
楚河無法理解,紫水晶家族的歷代伯爵們,都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記錄了這些。
或許是一種旁觀者,洞悉訊息後,記錄的本能。
或許是在積累着某種力量,然後等待有朝一日的爆發,而這些訊息將會成為力量。
更或許,他們存在着某種非凡的使命。
然而,這所有的或許,都永遠成為了或許。
因為楚河的到來,他們的這個積累過程勢必中斷,所有的準備,都為楚河做了嫁衣。
楚河確確實實,沒有在這堆資料里,沒有找到多少關於神秘者力量的確切描述訊息。
一些魔藥配方,也都是零散缺漏,甚至還包含了大量的推斷。
但是卻給楚河提供了一個方向。
楚河提升階層,是不需要魔藥的。
他只需要獲得,正常晉升時,所散發出來的波動頻率。
按照楚河自己推演出來的方法前進,總是會不自覺的,帶上過往的色彩,朝着以前的楚河靠近。
這並非好事。
而現在,楚河通過這些訊息資料,成功的整理和總結出了,十分貼合這個世界發展趨勢的神秘職業進階套路。
至少在三四階以前,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會走偏,再帶上強烈的個人色彩。
所以,楚河現在已經是一個四階神秘者了。
放在不太繁華的地區,他這樣的神秘者,堪稱大佬。
「四階的詭詐術士,基本到頂了。」
「按照這個世界的套路,我要想繼續,還得去信奉神明。」楚河自然搖頭,信奉神明?呵呵!什麼樣的神,值得他去信奉?
何況,這種行為,無異於自投羅網。
「這麼看來,更大的發展潛力,還是在血脈職業上。我現在的霍爾龍根血脈,也已經開發到了第三階的龍血戰士,距離第四階段的龍血勇士,只差臨門一腳。再收集一些訊息,又或者我自己多思量一段時間,自然能突破。」
「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即便是我成為了五階的龍血武士,也遠遠不是終點。」
「普通神秘者共有十二階,十二階之上才是傳奇。然後是半神,真神,主神和主宰。一直到了主宰級別,才是相當於大羅金仙的程度,無數世界都宣揚它的名,並且不死不滅,接近真理。」
獲得了紫水晶家族的密卷傳承,楚河自然也打開了眼界,對於這個世界這方宇宙的力量層次劃分,不再迷茫。
順着密道回到紫水晶堡。
即便是楚河三天沒有現身,忠實的管家,也就是萊亞女士的丈夫,那個富有的商人,依舊將整個城堡和領地,打理的井井有條。
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是不能否認,對方在這些事情上的天賦。
不得不說,給楚河省略了很多麻煩。
當然,安靜很快就要到此為止了。
雄獅公爵的那個小兒子,借來了父親的力量,率領着許多騎士和一些神秘者,正迅速的朝着紫水晶堡趕來。
嗯!
不錯,這個叫做查理的小傢伙,也是楚河故意放走的。
世間的一切,都是因果羈絆,相互牽連造成的產物。
楚河可以一刀斬斷所有,讓自己得個清淨自在。
但是少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少了那些扯出蘿蔔帶着泥的瓜葛,他靠什麼獲得想要的訊息?
現在正好,以逸待勞。
轟!
紫水晶堡的燈塔,再一次被點燃了。
一直處在瘋癲狀態的希波,終於從混沌中清醒過來。
他的臉上並未露出自信、自得或者自以為是的表情,而是看着自己一身華麗的伯爵裝束,露出些許悲傷。
「伯爵!哦!伯爵大人,你這是怎麼了?」跟着一起雞犬升天,同樣裝扮頗為整潔的德科拉走了過來,用關切的語氣問道。
他習慣了照顧瘋癲的希波,所以哪怕希波成為了伯爵,依舊是德科拉來負責照顧起居。
溫柔美麗的侍女,就只能十分無奈的被楚河接收,每每想到這裏時,其實楚河都是滿懷愧疚的。
「我成為伯爵多久了?」希波扭頭向德科拉問道。
德科拉道:「七天伯爵!足足七天。晨曦在上,這七天過的可太舒適了,我已經愛上了這樣的生活。」
希波卻迅速打斷了德科拉的沉醉。
「那麼我很遺憾的通知你,德科拉。我們得逃命了。現在、立刻、馬上!」希波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他可以從許許多多種未來中,看到無數的景象。
在燈塔的指引下,他整理出來的每一條完整的未來,都象徵着他悲催的結局。
「我一定是被迷住了心竅,才會想着回到這裏。我為什麼回來呢?清醒狀態下的希波,反而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或許是紫水晶吧!不過···現在可不是想它的時候。」希波使勁搖頭。
「為什麼?伯爵,我們為什麼要走?這裏生活的不好嗎?」德科拉很激動的詢問。他雖然是個僕人,但是這麼多年他照顧希波的起居、生活,與他鬥嘴,早已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
希波搖頭道:「不!德科拉,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我想要好的生活,我想要取個老婆,生個胖兒子···最好還有一個女兒。但是跟着你···跟着你四處流浪的話,我什麼都沒有。」德科拉突然掏出一把刀來,抵住希波的胸口,惡狠狠的說道。
希波恍惚的看着德科拉,突然嘆息一聲道:「不!德科拉!連你也被他的謊言蒙蔽了!怎麼會這樣?」
「當然會這樣,因為我沒有說謊,我只是蠱惑了他的欲望,用他的欲望替代了他的忠誠而已。」楚河的聲音,適時的傳來,打斷了希波的哀傷。
「人都有很多面,我們無時無刻都跳躍着許許多多複雜的想法和念頭,忠誠、背叛、良知、惡毒、混亂、忠貞、淫亂···這些組成了我們的全部。德科拉很忠誠,但是德科拉也很自私,我不曾欺騙他,而是讓他變成了另一個他心裏的他。」楚河的解釋,中帶着一種輕快的味道。
但是落在希波耳中,卻沉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