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回來,此時的楚河在做什麼?
他正一邊看着鬼谷子註解的那本水德經,一面修行着大自在天魔寶藏中的那套瑜伽鍛體術,增強身體裏的生命力儲備,以圖能短時間內,喚醒大量的陰影戰士。
如果血魔現世,那麼這些沒有真正實體的陰影戰士,雖然不能擊敗血魔,卻是很好的肉盾。
一道劍光刺破青城的福地屏障,落到楚河的面前,帶來了伏崖子的口令。
「麻煩啊!」楚河用小拇指勾了勾眉梢,有些不情不願的挪動身體。
火蓮劍一動,楚河乘着劍光,朝着空冥山飛去。
空冥山上,正邪雙方,人頭濟濟,都等着楚河的到來。
正道一方暫且不說,邪魔一方,在場的人卻大多冷笑連連。
峨眉派實力最強的徐來,在第一戰便已經出手了,原本是打算起到一個鼓舞士氣,同時打擊邪魔信心的作用。
徐來雖然漂亮的贏了第一戰,但是峨眉派的目的,卻並未達到。
到了現在,反而讓邪魔一方最強的青年弟子留了下來,而最後也最關鍵的一戰,正道一方已經找不出合適的對戰之人。
如果不是侯庭風提醒,那麼峨眉原本的打算是讓洛穿風執掌完整一套的七修劍,同時搭配列缺鈎、太陽神針、六陽神火鑒、天心環等法寶,走道具流,試試看能否取得勝利。
只是道具流雖然厲害,那也要看面對誰。
魔門最後剩下的一人,喚作澹臺舛洶,有外號凶魔天子。
因為其不僅又凶又魔,並且如同天子一般,正大堂皇執掌律令,出手殘暴,卻光明磊落。不僅僅是邪魔中的異類,也是千年不出的奇才。
他不僅集齊萬邪、萬毒,練成了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並且以玄牝珠先化出了偽元神,執掌大力金剛有相神魔,尋常元神一二重天的修士遇到他,那都要繞道走,不敢與之放對。
就在正邪雙方,各自掂量底牌,思慮勝負之時。
楚河終於在許多人的期盼下,飛臨空冥山。
方才一落地,還未站穩,便聽到邪魔一方,有人高聲說道:「等了這麼久,還以為來了個什麼樣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也只是如此。」
「隨身的飛劍,也不過是二流飛劍。就想與凶魔天子為敵,豈不是送死?」
楚河眉頭一皺,這節奏有點快啊!
他還沒喘口氣呢!就已經有人急不可待的跳出來挑釁,等着被打臉?
峨眉派的掌門人以往神秘、高冷,極少露面,此時卻也在場。
靈眼一開,上下打量了楚河一眼,眉毛也皺了起來。
感覺上···略窮啊!就表面上看,楚河渾身上下,也就一身龍鱗法袍和一把火蓮劍似乎稍微拿得出些。
之前楚河是敵人、對手,倒也沒注意。
現在指望着救場,這樣的行頭,就太過寒酸了。
伏崖子乾咳一聲道:「楚師侄!你不是有一柄南明離火劍麼?為何不取出來,讓這些不識好歹的邪魔妖人見識一下?」
楚河翻了個白眼,這青城掌門的智商,是被即將出世的血魔嚇掉線了麼?
大寶劍這種東西,是能隨便取出來給人看的?
那必須得是後手中的後手啊!
「掌門師伯見諒!南明離火劍,弟子用的還不甚純熟。暫且便先不拿出來獻醜了。」楚河開口說道。
對面的邪魔妖人聞言,便強先嘲笑道:「區區一柄南明離火劍,又不是紫青雙劍,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凶魔天子有斬仙、誅仙二劍,也未見如爾等這般得意。」
楚河聞言,倒是稍稍嚇了一跳。
再一想,明白過來之後,卻又放鬆下來。
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確實是一等一的飛劍,不過倒是和傳說中的誅仙劍,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假借了一些名頭罷了。
楚河和青城一方,尚未反駁,那峨眉一方,便已經有羅絳雲送來了兩件法寶。
「九天元陽尺助你的南明離火劍,火陽之氣更甚。乾天火靈珠也是一樣。好好利用,千萬別輸。」羅絳雲話還沒說完,楚河便一把奪了過去。
「還沒開打,就送兩件法寶,這怎麼好意思。不過···我勞苦功高,也就笑納了。」楚河一手靈珠,一手九天元陽尺,笑的眉眼不張道。
羅絳雲聞言,眉毛一豎,冷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送給你了,這是借···!」
「借什麼借!咱們什麼關係!你的不就是不···還是我的!」楚河感受着兩件法寶源源不斷輸送的元陽火力,同時也察覺到了祝融元神碎片化作的小世界,正散發着強烈的吞噬**。
「哦···原來青城的這位少俠,和峨眉的這位女俠,有些特殊關係啊!難怪上場之前,還要你儂我儂一番,送上法寶為情郎送別。」邪魔妖人修的好口遁,楚河都差點懷疑,這位妖人的門中傳承,有名家的一份了。
「你閉嘴!」羅絳雲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冷眼豎目,紫青雙劍交輝而鳴,恐怖的劍氣孕育,仿佛時刻都會殺入邪魔陣營之中。
楚河卻已經懷揣着剛剛到手,並且絕不打算再交出去的兩件法寶,大大咧咧的走到擂台中央,看着對面,正坐在魔龍椅上,似乎是閉目養神的白髮青年。
「呵!沒想到還是個殺馬特!不過頭上沒帶角差評,沒有煙熏妝差評,就是不知道懷裏有沒有兩斤水泥,要是還沒有,就是差評中的差評。」楚河儘管說着在場幾乎無人能懂的話。
對面凶魔天子澹臺舛洶睜開眼,並不動怒,只是就這麼靜靜的看着楚河,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楚河看着他,心中漸漸的也鄭重起來。一個不為情緒所左右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弱者,這場架看來有點意思。
住口不再多言,有些時候,適當的尊重對手,也是尊重自己。
「人來了就開始吧!」澹臺舛洶看着楚河,邁步走上擂台。
兩人對面而立。
「在下青城···。」
「不用說了!我沒興趣知道。如果死在我手上的每一個人,我都要記住他的名字。那我想,這一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澹臺舛洶冷漠的說道。
楚河一愣,心中首先湧現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絲絲極為古怪的情緒。
通常只有他在別人面前秀,如今被人秀了一臉?
緊接着,楚河卻笑了起來,笑的很是燦爛,十分陽光:「也好!如果被一個死人記住了我的名字,然後到閻王爺那裏去告狀,我想也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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