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夜晚,楚家西邊別墅的二樓。
靠着楚家莊園那邊的落地窗前,女子手裏拿着一杯剛倒的紅酒,一身紫色緊身短裙將曼妙的身材凸顯盡致。
她沒有開房間裏的燈,因為很晚了,此刻不適合開燈,月光透過落地窗打在女子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映到身後的灰色的豪華地攤上。
紅色的唇微張,慢慢地喝了一口紅酒,沒有立刻咽下,而是細細品味。
細看表情,沒有眾人想像到的陶醉,享受。
女子皺着眉,思索着,突然,她犀利的雙眸看着窗外。
「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一名男子便從旁邊開着的窗口翻進來,看着背對着他的女子。
「楚小姐,頭兒讓我過來問你,是不是忘記你的仇,你的恨了?」
沒錯,這個女子就是楚萱,是今天在宴席上故意針對楚樂的人,但現在楚萱的臉上哪裏還有白天的稚氣,一臉的殺氣隨處可見。
聞言,女子迅速轉過身來,盯着眼前彎腰的男子:
「胡說,萱兒何曾忘記?」
「未曾就好,頭兒讓我過來帶句話。」
「黑奴,你莫不是以為榜上了頭兒,就可以這樣對我說話?」
「不敢。」
楚萱看着黑奴的腰又彎了幾分,便沒有繼續為難:
「說吧,他讓你帶了什麼話?」
「頭兒說,你不要再和楚樂過不去,還是執行大計為妥,那個丟了十幾年的女兒不足為懼。」
楚萱剛剛移開的目光又回來黑奴的身上,楚樂?不足為懼?我看她很不簡單啊。
思索了片刻,楚萱轉過身抬起頭看着掛在天上的皎潔的月亮,浸有紅酒的薄唇微啟:
「好,我會的。」
「那沒什麼事,黑奴先走了。」
說完,男子抬起頭看着楚萱。
「嗯。」淡淡的一句,聽上去沒有波瀾,看上去也沒有太多的猶豫。
男子福了福身,又翻過那個窗口,身手矯捷的離開。
楚萱放下手裏的紅酒杯,走到剛剛的窗口前,將窗戶關上,拉上窗簾,一時間屋裏漆黑一片。
她輕車熟路的走到床前,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躺在裏面的筆記本,打開電腦。
下達命令:查清楚楚樂在美國的一切。
她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她不會的,本來自己的生活過得多好,全部都是因為楚樂回來,父母不看好她,公司都有人踩她。
黑夜中,只有床上的那一點光亮,暗沉的環境,陰森的氛圍,像極了鬼魅生活的地方。
慧園路,27號歌泰宅。
二樓的主臥,燈火通明,床上凌亂,衣物也撒了一地,有個只穿了一個四角短褲的纖瘦的男子滿地奔跑。
「喂,老大,你放了我吧,都已經一點了,我真的好睏啊。」
這時,同樣是穿了一件四角短褲的壯碩的男子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你跑什麼?」
「我」我跑什麼,我還能跑什麼,我躲你啊。
自從宴席上回來,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吃干抹淨,我這累得夠嗆,好不容易你完了,我困了,要睡覺了,你偏偏悄悄的抱着我去了衛生間。
sn說不出話來,但很是委屈,他雙手擋在胸前,站在床的一面,剛剛出來的楚文現在床的另一面。
楚文但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說着腳向旁邊跨了一步,就一步,只有一步。
sn拿起枕頭砸了過來:
「啊啊啊你別過來,別過來。」
枕頭正中楚文的腦門。
他沒有想到sn這個小東西竟然那東西扔他。
他拿起枕頭,抬頭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男人,將枕頭整齊的放到床上,然後又規矩的開始整理凌亂的床鋪。
他沒有生氣,但也沒有再看sn一眼。
他掀起被子,扯掉髒了的床單,從柜子裏拿出一套新的床單被罩,換上新的床單,新的被罩,練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連同髒的床單被罩一起,優雅的光腳走進衛生間。
全程sn都呆呆的看着楚文動作,他確實驚掉了,他打了他,他卻沒有生氣,連生氣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正想着,就看到楚文從衛生間出來,手裏沒有了剛剛的髒衣物。
楚文去窗戶邊檢查了一下窗戶,又去門口檢查門,放心無誤以後,關了燈。
一時間,屋裏黑了,sn看不到楚文的動作了,但是他能聽到,能感覺到。
楚文拉開被子躺了進去,很安靜,仿佛世界都安靜了。
sn還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忘記了反應,直到聽到楚文說了一句話:
「你要這麼站到天亮嗎?」
「啊?」
「」
「啊」這聲是sn的慘叫。
楚文不打算再給這個反射弧慢半拍,事事遲鈍的人一絲反應的時間,直接將他拽到了床上。
霸道,粗魯的將美人塞進了被子裏,讓他貼着自己的身子,為他蓋好被角。
「睡吧,很晚了。」
sn聽到「睡吧」,便沒有再掙扎,立馬蜷曲着腿,窩在楚文的身邊安然的閉上了眼睛,實在是太困了。
很快,sn均勻的呼吸聲在這麼安靜的夜裏穿進了楚文的耳朵,他有點不舒服的稍微動了一下身子,卻驚動了旁邊的人兒。
只見那人兒略微煩躁的搖了一下頭,然後伸出手抱住了楚文健壯的腰。
楚文一怔,隨即嘴角微揚。
懷裏的小人什麼時候這麼主動過,如果以後也這麼主動就好了。
那會兒只不過看着他那麼累,打算抱他去洗個澡,可能是今天他睡得淺,他突然醒來了,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動作,可能他不知道之前都是自己在幫他洗澡。
想到這裏,楚文又回想到剛剛sn一臉你過來我就怎麼樣,視死如歸的模樣就覺得可愛極了。
自己已經31歲了,懷裏的人才28歲,雖說也不小了,可被自己寵的和孩子一般,一直這般一廂情願的強迫他,也不見他有所反感。
難道sn也是喜歡自己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