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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修頓時笑着看着穆夜聽,「我說穆夜聽師弟,你看,我怎麼也是小師妹的師兄,你看,能不能收留我。」
「……」
雲江火再次發現良修的可恥性格。
於宿北想要再要多一間房間給素羽自己一個人住,因為覺得兩個男人和一個小姑娘住在同一間房間裏,着實不妥,但是這個打算卻被素羽拒絕了。
雖然素羽有點害怕師槿,但是她更怕於宿北和師槿撇下自己先走了,於是乎她很執着都住在同一間房間裏,這讓客棧里的人都想入非非。
素羽看着師槿冷冽的背影,或許她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地害怕師槿了,因為在她還沒有知道有師槿這號人物的時候,在自己的世界裏所有的男人都是那麼的溫柔,不然就是於宿北和璘毅一樣耍點小無賴,但是很有趣,而師槿卻是和這些人截然不同的。
在夜晚無聊之際,素羽拿着她的「落韻」琴到庭院裏彈琴,自從她從涼寺出來以後,她都還沒有好好地彈過琴。
看着皎潔的月色,和客棧里的燈火通明,素羽此時心中竟滿滿的是心酸,她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儘管現在她跟着於宿北在一起,但是他們之間畢竟不是像親人那樣一般的可以不離不棄,更何況她自己的家人又再次地離棄她。
良修見穆夜聽絲毫沒有反應,馬上看着雲江火,「小師妹,你們總不會把我趕出去吧。」
「就是要把你趕出去。」穆夜聽終於說話了,但是簡單的一句話,讓良修徹底心涼。
林華卿也因為有事先走了但是她總覺得有壓抑感。
忽然,房間中就響起了竹孜的聲音,「姐姐,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我的竹蕭呢?你有找到嗎?」
花晚以聽到這聲音,頓時更想睡覺了,然後便看到竹孜一臉喜悅的坐在桌子的對面,趴着臉在桌上看着自己,「你就真的不打算問一下我為了拿回你的竹蕭,去了華山安不安全,受沒受傷,真是沒心沒肺。」
「哎呀,姐姐,我哪有不關心你呢?這不是看你沒穿沒洞的嗎?應該沒有受傷的吧!」竹孜說着一邊眨着他的大眼睛,「所以,我的竹蕭呢?這幾天沒有這竹蕭,我每天都睡不着?」
花晚以坐直,瞪了竹孜一眼,「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活了幾百歲,都要抱着那竹蕭睡覺吧?」
她想到了白溪,白溪最喜歡的琴曲就是「踏竹」,他也是最常聽素羽彈琴的人,可是自己的突然離開,他任務回來又會是怎樣地心情?
想着想着,眼淚慢慢順着她的臉龐滴落在她的手指上。
素羽最近一直在想着師太的死是和自己有關的,因為她是天煞孤星命,和自己關係親密的人都會有災難,小時候在戰場上英勇無敵的爹爹因為自己受傷了,而現在亦師亦母的師太的結局更是痛苦竟然是死亡,她是不是真的就是左道子國師說的天煞孤星命,她的存在只會帶給人災難和不幸。
月色依然皎潔明亮,城裏,客棧里人們的歡聲笑語,觥籌交錯,而她慕容素羽卻在悠悠琴聲中獨自悲傷。
而站在樓上房間裏的師槿目睹了這一切,那個看似天真歡樂的女孩,竟然在月色中獨自奏曲暗傷。
竹孜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那是我族的傳家寶,又是我族的精神,姐姐,我不能失去它啊,所以,有沒有呢?」
聽着竹孜每一句話都不離着關於詢問竹蕭的事情,花晚以也不想逗他了,只好拿出了竹蕭,剛拿出來,就被竹孜搶了過去,一聲歡呼,「太好了,我終於又看到你了,唉,今夜我終於能睡個好覺了,姐姐,你是我的大恩人,竹孜無以為報,不然我以身相許如何?」
「一個字送你,滾。」花晚以冷冷的說道。
竹孜非常認真的伸出手指頭,數了數,「姐姐,那是六個字呀,一個字送你,滾。」
「你夠了,你不是說這幾夜沒有這竹蕭都睡不好嗎?那現在有了是吧,趕快回去補個好覺吧,小孩子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怎麼可以不好好睡覺呢,是嗎?好了,快走吧!」花晚以說完,幾乎是連推帶拉的把竹孜弄了出去。
剛剛關上門,想好好補個覺,畢竟昨夜她可是沒怎麼睡過,卻又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花晚以一臉不耐煩的,一邊打開房門,一邊說着,「我說,你就真的不能消停一下嗎?我還想好好睡個……」
直到花晚以打開房門以後,看到房門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有事要先走一步的林華卿,頓時連話都說不出了,林華卿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花晚以,這種感覺很不安,讓她覺得很危險。
「華卿,你不是有事嗎?怎麼還倒回來了?」
「我當然會彈琴,不然我整天背着這把琴幹什麼?」素羽一邊彈着琴一邊回答這於宿北的問題。
「這首曲子是『踏竹』吧?」於宿北聽着琴聲猜道。
素羽笑了笑,說:「原來北哥哥你還是會懂音律的嘛,居然知道這是『踏竹』。」
於宿北看了看素羽,說:「怎麼,小貓咪,想起你的師太了。」
「我全都看到了,不倒回來怎麼能看到。」林華卿說着這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感情的起伏,很淡,但是花晚以卻已經嚇得整個人若不是手扶着門框,估計已經坐在地上了。
林華卿伸手扶了她起來,然後一手捏住花晚以的下巴,問道:「晚以,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真的是妖,華師妹說得是正確的,昨天你去山上就是為了去幫那竹妖拿回他的武器,昨夜你去二師弟房中拿武器我全看到了,剛才你把武器還給那個竹妖,我也全看到了,給我個理由,為何當初要救我,你是妖,我是道士,你救我真的沒問題嗎?」
良修馬上抱住雲江火的腿,「小師妹,我不能被趕出去,我已經信誓旦旦在他們面前我一定可以和你住在一起,我現在回去,他們怎麼看我們『言域』呢?」
雲江火頓時苦笑,「師兄,這和『言域』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