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術極容易學會,骨王得了法訣,當即便拿白梨試驗,只見他法訣施展,黑袍無風而動,掌中出現一團藍氣。
俯手,藍光置於白梨天靈蓋,她激烈的掙扎,嘴裏發出悽厲的慘叫,以及一聲聲詛咒,「你個殘廢,你不得好死!」
靈犀懶得和她打口水戰,再不好死,也比她活得久。
很快,藍光分散出一部分沒入她天靈蓋,不多會肉眼可見無數景象浮現在藍光里。
「還真是在撒謊。」有人看清景象搖搖頭,「其心可誅啊。」
骨王沒有很過分的搜出她所有記憶,只將近十日的記憶提取出來,這十日的記憶除了證明了靈犀清白,還得出另外一個驚喜。
白梨嫉妒練霓裳,嫉妒到發狂。
「將這些記憶複製十份,送一份去白家,讓白家家長好好教導子孫後代。」珩少的話讓所有人再次失聲,眾人紛紛猜測珩少是不是看上付靈犀了。
不應該啊,這位坐在輪椅上的女子雖然面容極美,但與練霓裳比還差些,若真是看上,難道不應該是看上練霓裳?
在場的所有人心思各異,唯有靈犀暗暗警惕,那種在局中的感覺越發清晰,會和這位天之驕子有關係?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動機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沒想到白師妹竟如此糊塗,靈犀你委屈了。」練霓裳拍拍靈犀的肩膀,「方才打鬥可有受傷?」
靈犀被拉回思緒,她忙搖搖頭,「無事,多謝霓裳姐。」
「謝什麼,見外了。」
仇靚看出練霓裳想讓這件事早點過去,便馬上幫襯,他對珩少做了個請的手勢,「珩少,多年不見,怎麼樣,聚一聚?」
「哎,其實不想和你聚,我想和練師妹聚,不過看來練師妹要安慰小姐妹,本少勉為其難陪你喝兩盅。」珩少一改方才的正經認真,神態不羈隨意,與初見時一般無二。
「別理他們,我們走。」練霓裳瞪了珩少一眼,取代骨王的位置將靈犀推進了船艙。
珩少調戲得逞哈哈哈大笑起來,仇靚卻是不樂意,「你小心練師妹拿你練劍,屆時我可不幫你。」
聲音越來越輕,靈犀進入船艙後只聽到仇靚說:「進城。」
珩少在船上,自然就不用讓了,不多會便入了泮溪城。
因在城外碰到珩少,靈犀等人被安排進了太清觀的別院,靈犀住在練霓裳的隔壁院子,大約是沾了練霓裳的光,她的院子還不錯。
還未安頓下來,練霓裳便過來了,「靈犀,見你沒帶婢女,我讓秋霜和白露給你收拾收拾。」
她還提了壺茶,進了院子便坐在石凳上,「這是飛羽宮的名茶神女羞,雨前秋霜采的,你快過來嘗嘗。」
神女羞靈犀聽過,傳說這神女羞長在雲霧裏,雲霧散開便捲起來,故此有人說雲霧是衣服,去了衣神女自然羞。
靈犀也不客氣,推動輪椅坐在練霓裳對面,恰好她遞過來新沏的茶。
神女羞清澈敞亮,聞之淡淡香氣,不濃,但卻令人心曠神怡,靈犀幾乎是馬上便喜歡上了,她端起抿了口,「好茶。」
「可是有種身在迷霧中的感覺?」練霓裳隨意的道。
然而靈犀卻撩眼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繼續品茶。
練霓裳沒想到靈犀這麼沉得住氣,又懷疑,她是沉得住氣?還是真不懂?
「靈犀似乎不怎麼關注珩少,今日我看你都不正眼看他。」練霓裳又說。
靈犀知道,練霓裳在試探,別看方才她嬌羞了一下,其實她對珩少也沒多想,眼眸太過於清澈。
「太清觀的高徒,離我太遠,關注了又如何?」靈犀放下茶杯,目光看向院中的靈樹,「倒是霓裳姐你,珩少似乎對你很感興趣。」
「你啊,珩少感興趣的女子多了去了,他這樣男子說的話不必當真。」練霓裳失笑,又臉色一正,「珩少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莫要着了他的道。」
靈犀點點頭,「不用姐姐說,我也不會多想。」
「那就好,數年前中州一位天才因珩少的一句玩笑話,痴心錯付,最後尋了短見,實在是可憐。」練霓裳說到那位為了珩少尋短見的女修噓唏不已。
靈犀從未關注過中州的事,現在說起來,她突然想起他們是在泮溪城外碰到的珩少,莫非他從其他地方回來?
心中有疑問,她便問了出來,「霓裳姐,那珩少不住在中州?」
「不知,他素來紈絝,誰知道又上哪兒玩去了,咱們莫管他,我今日來是有要事與你說。」
試探了一番,練霓裳沉不住氣了,她斷定靈犀什麼都不知道,也是,才化氣期,就算智謀無雙,也不能事事通達。
靈犀鄭重起來,「霓裳姐請說。」
「方才你的靈寵搜取白梨的記憶,我發現她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且她體內好像有蠱。」練霓裳怕靈犀不懂,便沒有深入對蠱的分析,接着道:「白家有個天絕秘境,白梨被人動過手腳怕是是衝着天絕秘境去的,你殺了白梨,恐會壞那人好事,靈犀你要小心了。」
蠱?靈犀心中震撼,她竟然沒發現!難道是西荒的人?唯有西荒的人擅用蠱,蠱術太高明,所以她的化一訣也看不透?更讓她震撼的是練霓裳竟然看得出來,不過很快靈犀便釋然了,甘淵的風雲人物啊,看得出來不奇怪。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另外,對白梨的記憶做手腳,難道是怕有人知道什麼?
答案匯聚在天絕秘境四個字上,靈犀呼了口氣,「不管怎樣,事已經做了,我不怕被人尋仇,多謝霓裳姐提醒。」
「謝什麼,就算為了十九師弟,我也應該好好照顧你,對了,這流雲衣給你,我師父親手煉製,可擋合道期一擊,平時穿了還可以隱藏修為。」
她從乾坤袋裏取出一件白色的長袍遞給靈犀,「別推遲。」她堵住了靈犀拒絕的話,「前日祝師叔用浠水莽的皮給我制了件逐水雲衣,師父說見到你將這件給你做個防身。」
靈犀瞭然,既然她已有浠水莽皮做的逐水雲衣,那這件流雲衣收下也無妨,接下衣裳,她再次道謝。
「方才仇師兄說有事找我,我就先走了,你小心,早點休息,我們明日直接乘傳送陣過去。」事情辦完,練霓裳留下一壺神女羞便離開了。
目送她離開,靈犀立刻吩咐骨王,「我們出去走走。」
骨王摸摸後腦勺,「難道去看風景?」
靈犀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