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誰報的警,但這四個警察顯然是衝着打架這事來的,剛進來,領頭的就問我:「人都是你打的?」
他上下打量我幾眼,眼神狐疑。這讓得我有些奇怪。
我點頭說:「嗯,是我打的。」
「挺能打的嘛!」領頭的好似有些感慨的點頭說道,然後突然問我:「你叫莊嚴?」
我更加的奇怪了,「你怎麼知道?」
他點點頭,「那就是了,走吧!跟我們去所里吧!」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領頭的擺明是認識我。但是我又對他沒有半點印象,我說道:「他們十多個人打我,我這算是正當防衛,不用去所里吧?」
他說:「是不是得我們調查過了才算。就算不是,你也得去弄口供不是?」
說着,他衝着旁邊的三個幹警道:「你們打電話叫車過來把他們也都帶回去。」
說完他又看向我:「走唄?」
我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還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只能衝着成小敏點點頭,示意她別為我擔心:「帶陳佳佳回去,我出來再給你打電話。」
然後,我就跟着這領頭的警察走了。
他並沒有用手銬銬住我,也沒有押着我。我估摸着他是知道以他的身手,我要是想跑他也攔不住。
而實際上我也壓根沒想過要跑,因為我覺得我這就是正當防衛,不會出什麼事。
但是,後來到派出所里,我卻是被拘留了,因為打架鬥毆。
這玩意不分有沒有打傷人的,光是打架情節就可以拘留我了。
我給那領頭的說好話,說:「他們應該沒有受傷吧,不至於非要拘留我吧?」
我記得我當時雖然在怒火當中,但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應該不至於讓那些混混受傷。
但領頭的卻是皺眉道:「他們受沒受傷難道是你說了算啊?你是給他們檢查的醫生?」
他對我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客氣了,像是撕破了臉皮。
我回過味來,道:「你是不是以前跟我有什麼誤會啊?我應該不認識你啊!」
他臉色不變,只是說道:「你就別胡思亂想了,老老實實交點罰款,再在裏面呆個五天吧!」
「別啊!」我只能腆着笑臉道:「我有急事,而且他們又是群毆我,我是被動才還手的,你看能不能從輕處理?罰款我交,拘留能不能就免了算了?」
我其實想打電話給三叔,讓他來救我。但可惜,我的手機剛進來就被沒收了。
領頭的嚴肅道:「要是人人都有急事就可以從輕處理的話,那是不是誰都不用拘留了?」
我還真被他這句話給懟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好。讓我繼續腆着臉求他,我也沒那臉皮。
很快,我就被兩個幹警給帶走,關到小黑屋子裏面去了。
我不是反抗不了,而是不能反抗,因為我知道,要是反抗的話,事情就真的鬧大了。
我現在希望的就是成小敏和陳佳佳會想辦法來撈我出去,因為成小敏是知道我被抓了進來的。
但是,奇怪的是,直到我被關在裏面三十個小時,竟然還沒有人來撈我。
我已然有些着急了,叫喊那些警察,說我要求打電話,卻沒人理我。
我心裏默默計算着時間,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和溫家的比斗就要在清幽齋正式開始了。我們約的時間是上午八點,按我心裏的估算,現在的時間應該已經是六點左右了。
這時有個警察過來給我送早餐。
我好言說着:「哥們、兄弟,能不能借你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就打個電話好不好?」
「你別走啊,我給你十倍的電話費還不行嘛!」
但是,他們這些幹警顯然都被「交待」過了,自從我被關進來後壓根就沒有人理過我,一副任由我自生自滅的樣子。
我是真急了。要是再不出去,可就把三叔他們給還慘了。
黃家敗了的話,丟的面子找誰去賠?
我不是不能踹開小黑屋的門,但是沒有用。因為外面有警察守着,我就算踹開門也出不去。
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
我心裏已經有些抓毛了。
成小敏和陳佳佳怎麼還不來救我?難道她們兩把我給忘了?
眼看着,距離比斗約定的時間已經不足一個小時了,我衝着外面不斷的喊我要打電話。
但是,還是沒有人來搭理我。
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心裏想着也只能等出去後再想辦法收拾爛攤子了。
我提起內氣,猛地踹開了小黑屋的門。
小黑屋的門是鋼管焊接的,倒在地上時發出「哐當」的巨響聲。緊接着,我便聽到有腳步聲跑過來。
我顧不得那麼多,躥到小黑屋外面,到走廊里,看了看方向,便朝着外面跑去。
還沒跑出眼前這條走廊,就有警察從拐角那邊冒出來了,衝着我就喊:「站住!站住!」
我自然不會理會他,直直朝着他跑去,然後在他滿臉驚訝的表情中和他擦肩而過。我現在已經把我內勁大師的實力也完全顯露出來了,速度快得很,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攔得住的。
等我又跑出去十來米遠,那個警察估計才回過神來,狂喊:「有人跑了!有人跑了!」
很快整個派出所就亂了。
平時派出所里還是沒有人帶槍的,那些警察們來攔我自然又攔不住我。
只是,我並不熟悉派出所的環境。跑着跑着竟然是自投羅網了,跑到了他們的辦事大廳里。
前有猛虎,後有追兵就是我現在的真實寫照。看着滿大廳驚詫看向我的警察,還有來這裏辦事的人,我是哭笑不得。而這,都不是我停下腳步的理由。
我在這辦事大廳里停了下來,因為,我竟然聽到了謝囡囡的聲音。
她笑得很開心。
「哈哈,關得好,關得好!那個傢伙就是欠收拾,太囂張了。」
「你怎麼只關他五天啊?」
「按照他聚眾鬥毆的行為,就是關他十天也不過分啊,那傢伙太目無王法了。」
她十有說的是我了。這瘋婆娘,在人背後也不忘記說人壞話。只是她不是交警麼?怎麼會在派出所?
我循着聲音就往謝囡囡那邊跑去,不管怎麼說,能碰到個熟人也是好的。
她還毫無察覺,說得正在興頭上。
我估計她現在心裏真是開心急了,因為大廳里隨着我的到來而變得亂鬨鬨的,她竟然還在「暢談」。
說得直白些,她這就是得意忘形。
等我出現在她所呆的那間小辦公室里的時候,果然,她對面坐着的就是那個關我的男警察,正開心的,笑得直咧嘴。我記得這間辦公室的門牌上好像是寫的什麼副什麼所來着。
好傢夥,原來他是認識謝囡囡啊!
這時候,後面有警察已經追上來了,而且連警棍都拎出來了。我要想在不傷害他們的情況下,跑出去已經是很難的事情。我咬咬牙,只能朝着正回頭看向我,驚訝得花容失色的謝囡囡躥去。
我躥到她身邊,直接就又把她的脖子給勒住了。
然後,在她對面那個男警察的目瞪口呆中,我對謝囡囡「上下其手」,掏出了她的手機。
我飛快的撥通三叔的電話。
還好,電話剛響,三叔就接通了。
我連忙對着電話里喊道:「三叔,我在永正街派出所,快來撈我。」
然後,我就被蜂擁進來的警察們給抓住了,也放開了勒住謝囡囡脖子的手。
謝囡囡滿臉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着我:「你、你、你」
那個男警察也回過神來,衝着我吼道:「你是怎麼出來的?」
我任人押着,既不反抗,也不說話。有看守我的警察答道:「他把鐵門都給踹倒了。」
這間小辦公室裏面立即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