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着說:「趙小姐,請你弄清楚,這是你哥要和我賭,可不是我找他賭。」
她見我叫她趙小姐,眼神微微變化,隨即變冷。從這刻起,我們之間便再無往日的關係。
趙如月拉住趙自知的手:「哥哥,咱們走!」
趙自知臉色還滿是不甘,但可能是剛剛從趙如月手裏拿錢的原因,恨恨盯我幾眼後,跟趙如月離開。
我甩甩手裏的銀票,笑着對柳兒說:「柳兒,等下我做東,咱們去吃好吃的。」
她看着離去的趙自知和趙如月的背影,問我:「莊嚴,你真是戲弄趙自知的?」
我不打算瞞他,點頭道:「是他先想要挖坑給我跳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他要是不屢屢主動找我約賭的話,我又怎麼會這麼故意做圈套給他跳?」
柳兒愣愣神,然後突然露出莞爾笑臉來:「莊嚴你做的對。」
我站起身,道:「走,咱們去吃好吃的。」
離開座位,我們先是到莊家那裏拿到我們下注的獎金,然後又拿走我比斗的獎金,這才走出比斗場。
我發現比斗場不僅僅是個鍛煉實戰的好地方,也是個掙錢的好地方。
以我的實力,在這裏完全是作弊般的存在,我想贏就贏,想輸就輸,光靠下注這些天也已經贏了不少錢,加上剛剛趙自知送的這一萬銀票,我的資產如同滾雪球般已經有二十多萬之巨,短短時間內就從窮光蛋變成了小富翁。
此時應該是秋季了,只是,和柳兒走在天究城的街道上,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涼爽。
血色沙漠裏的日頭是那麼的猛烈酷熱。
我們不怕熱,但這火辣辣的陽光總讓得人心裏有些焦躁。
我時時刻刻都想着要回青山宗去,還擔心莊野、老頭子他們現在怎麼樣,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聖泉的洗禮據說對修為大有裨益,我只有留在這裏,朝着百勝的目標努力。
其後十餘天時間,我每天夜裏都會去比斗場參賽。我逐步解開實力,個個對手都被我乾脆利落的擊敗。
我逐漸在西部比斗場的光墟層次中聲名鵲起。只是我有個讓人詬病的「缺點」,那就是我從不殺人。
趙自知兄妹兩已然和我形同陌路,坐在旁邊時也只是和柳兒說話,從不理我。
當然,我樂得如此。
我還不願意搭理他們呢!
我的連勝數達到十九,今夜,將是我的第二十場比賽,比斗場終於給我安排厲害的對手。
我知道,他們這是想要狙擊我,想要我倒在二十連勝前面。
我不知道比斗場在天究城裏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存在,或許聖泉就掌握在他們的手裏也說不定。他們真真切切在阻擊任何強有力的選手,我甚至在前兩天看到有元嬰後期的強者出手狙擊某個元嬰初期的天才,那天才很強,實力能跨越兩階修為,但可惜,最終還是飲恨。
這種機制,讓得天究城數千年來出現過的百勝強者都少之又少,可謂百年難遇。
我還遠不如那個元嬰初期的天才那麼變態,但是這回我的對手,赫然也是個光墟後期的人。
我很難想像,若是完成幾十連勝後會是什麼效果,比斗場會安排什麼樣的對手來狙擊我。
上台的時候,柳兒俏臉上蔓延着些擔憂之色,跟我說:「莊嚴,你小心些。」
我說好,趙自知在旁邊低聲的嘟噥:「被殺了才好。」
我眼睛微微眯起來,但沒有看他,只是往台上走去。他竟然想要我死,看來他對我的恨意的濃厚程度還要在我的意料之外。
拿過槍走到台上,四周呼喊「貳蛋」的聲音震耳欲聾。
我的對手是個來自於東部比斗場的強者,黑袍長劍,眼睛細而狹長,看向我的眼神很冷。
東部比斗場的強者來到西部比斗場來阻擊我,這也讓我覺得有幾分奇怪。
當主持人下台去時,這個黑袍冷麵男便攻向我來了。他長劍長驅直入,直取我面門。
我心裡冷笑。
他也太小看我了,雖然我修為不如他,但我用的可是槍。他想要用劍來刺我,簡直就是在侮辱我。
我抬手,槍尖抖動,如同梅花漫天飛,槍花點點,在他的長劍還遠未接近我的臉時,將他給逼退開去。
他眼神冰冷的後退幾步,終於凝重許多:「你有越級戰鬥的實力,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說着,他的氣息暴漲,竟然是用出了秘法。
這個人的目的就是想要阻擊我,將我隔絕在二十連勝開外。明明修為比我強,還用秘法,堪稱無恥。
不過他還不僅如此,用出秘法後,他的長劍上緊接着浮現出窮奇虛影,朝我斬來。
「撲天斬!」
這門技法,應該是根據窮奇的某種技能研究出來的。靈獸到元嬰期後,通常會有天賦技能覺醒,只是有強有弱,也有多有少。窮奇的天賦技能有好幾種,只是都不太強而已。
滅蒙的火焰柱也應該是天賦技能,只是我不知道那傢伙為什麼能在虛胎期時就覺醒天賦技能。
瞧着窮奇虛影攜帶着極強的威勢朝我撲來,我腳下紋絲未動,冷冷看着。
這刻,我的心裏在想,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擊潰它才最省事。
我來比斗場不僅僅只想為得到聖泉的洗禮,也想錘鍊自己。不是吹牛,我能輕易的戰勝眼前這個黑袍冷臉的傢伙,是我不願意那麼做而已。我不想用蠻力摧毀他,我現在追求的如何在修為相近的情況下用最穩妥的方式擊敗對手。
這就好比是打仗,我追求的不僅僅只是勝利,還想要無損全勝。
窮奇虛影到面前,我忽然在想,為什麼我不嘗試着用太極來抵擋這些技法呢?
太極可以四兩撥千斤,以巧御力。內氣雖然不是力,但也是能量,按理說太極應該能夠駕御才是。
我用手中的槍划動太極,想着窮奇虛影迎去。
槍尖上內氣縈繞,隱約中浮現出太極圖案,將就要衝到我面前的窮奇虛影給擋住了。
黑袍人的內氣修為很強,我雖然催動禹決,但也就和他相仿。吃了沒用技法的虧,在我手中的槍和窮奇虛影碰撞的時候,我瞬間感覺到有股巨力順着長槍衝擊到我的手臂上,然後想要衝擊向我的胸口。
這還僅僅只是窮奇虛影攜帶着的衝撞力而已。
還好的是,有源金甲冑幫我擋着。
我心裏並不氣餒,因為我知道,要想用太極阻擋技法,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我還需要摸索鑽研。
長槍間端浮現的太極圖案能夠將窮奇虛影阻擋住剎那,我心裏已經很滿足了,因為這代表着我的想法是成立的。太極能夠抵擋技法一瞬,那也就能夠駕御技法。
啪嗒!
我還沒有來得及掄動長槍,太極圖就破碎了。
窮奇虛影似在怒吼,瞬間將長槍給吞沒,朝着我的腦袋咬過來。雖然只是虛影,但我要讓這傢伙碰到,那可能比被真正的窮奇咬到還要慘。這虛影攜帶着的強大能力足以把我的腦袋給摧毀成飛灰。
「散!」
我咬牙,振動長槍。
長槍尖端出現耀眼無比的赤紅色烈日,瞬間將窮奇虛影給震散。
大日明王輪!
完整版的大日明王輪遠遠不是我以前修習的簡略版可以比擬的,是地階中等的技法。
只是當然,我現在並沒有全力將其催發出來。發生青山宗那件事,我更加明白什麼叫做韜光養晦。
黑袍人看着窮奇虛影衝破我的防線,本來臉上已經露出幾分輕鬆之色,這時卻是忽地色變起來。他驚呼着:「你怎麼可能這麼強!」
他得意的技法被我直接震散,他的驚訝理所當然。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持槍主動朝他攻去。
在交手間,我刻意的使用太極。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倚重過太極,只是單純的照搬,現在才算是鑽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