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面上也是悲憤交加,各自朝我襲來。有人以內氣化為巨掌或是大蛇沖向我。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用內氣化出這掌或蛇來的,只知道以純粹的內氣抗衡。在這些巨掌和大蛇衝到我近前時,以壓倒性的內氣優勢將其拍散。滅蒙在我們上空展翅,忽地噴出火柱來點燃兩個虛胎蠱師。
這兩個蠱師便不斷的慘嚎起來,連帶着體內的蠱蟲也全部燒死了,有焦臭味,朝着地面跌去。
金蠶蠱此時顧不得這邊,剛剛恢復自由,它便已經躥到那蠱族二祖的體內,估計是去尋本命蠱蟲去了。我已然看出來,本命蠱蟲應該是對它有滋補效用,要不然這好吃懶做的小傢伙不會顯得這麼急切。
還剩九個虛胎蠱師。
它們見到離體的內氣無法拍到我,上頭又有滅蒙伺機而動,臉色變得更為難看起來。
不過他們並沒有退,估計是除去悲憤之外,也是心知肚明已經退無可退。
用出斗決的我,實力足以碾壓冢虎居士,由不得他們不懼。
連他們已經達到臥龍居士層次的二祖的內氣大掌都經不住我一槍,他們如何擋得住我?
我只是埋頭向前沖,槍尖接連刺散五隻大掌和兩條宛若活物的內氣凝成的蛇。
到那幾個虛胎蠱師近前了。
他們仿佛悍不畏死的同時攻向我,但我卻能感覺到他們眼眸里的懼意。
我長槍斜挑,把我右前方的倒霉蠱師喉嚨給刺了個通透。我現在的槍法,根本就不是他們能隨隨便便就摸得准蹤跡的。太極意境可不僅僅只對斗決有效,對槍法同樣有用。現如今,我的槍法融入太極元素,可謂是有新的突破。
老頭子告訴我太極共有九個意境,我很難想像若是我領悟到最高意境,斗決和槍法會強成什麼樣。
起碼此時,饒是我只領悟到太極意境的內聖外王,這些蠱族虛胎便也已經被我打得束手束腳。他們還有九人,卻反被我打得頗為難受,很難近我的身。雖然這和我的內氣遠超過他們,再加上他們手上沒有武器也有關係,但還是足以體現我現在槍法的凌厲。
現在的我,對付這些不擅長打鬥的蠱族虛胎,真是和砍瓜切菜沒什麼兩樣。
僅僅是短短的五分鐘不到,這九個蠱族虛胎便接連死在我和滅蒙的手下,再無活者。
寨子裏有蠱族族人在寨門口看着,滿臉懼色。
他們的蠱蟲在他們的身邊遊走、穿梭、飛舞,但始終都沒有敢過來。
直到殺死最後的那個蠱族虛胎,我才收槍,緩緩的朝着蠱族的寨子走去。
寨子裏的蠱族族人隨着我的步伐而退卻,有人蠢蠢欲動,但還沒有積蓄到足夠的勇氣。
十米!
八米!
五米!
終於有人不堪這種折辱,衝出寨子來。
這不過是給內勁修士而已。放在百族出世前,這等高手在各地已經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大高手,但在現在,也不過是炮灰式的人物而已。在如今,也就虛胎居士還能勉強上得台面。
甚至我都沒有親自動手,滅蒙就已經飛撲下來把這內勁黑袍人給撕裂。
他的死,終於激起蠱族寨子內不少黑袍人的血性。他們都是蠱族的戰士。
無數的蠱蟲沖天而起朝我飛來,地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蠱蟲朝我穿梭而來。
滅蒙噴出火柱,頓時只聽得噼里啪啦聲不絕於耳,焦臭撲鼻,黑煙滾滾而起。無數的蠱蟲被燒得焦黑,但是,仍是有鋪天蓋地的蠱蟲朝我飛來。這些蠱蟲,比蠱族老祖當初控制的還要多。
蠱族到底是大族,有數千人,除去老弱婦孺也還有不少,此時連我也不禁咋舌。
這陣仗當真是有些嚇人了。
我可以不把蠱族二祖放在眼裏,不把蠱族十餘虛胎放在眼裏,卻不敢全然無視這上前的蠱族族人。
螞蟻多了,也是可以把大象徹底吞噬的。
我倉惶間以內勁凝聚出屏障擋在前面,但只是瞬間,這屏障便不堪重負,被無數蠱蟲給擠壓得煙消雲散。滅蒙的火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恰在這時消了火焰,這讓得我前面的蠱蟲更是肆無忌憚起來。
它們都是嗜血的蟲子,也喜食內氣。此時我渾身內氣縈繞,無疑是它們眼中的「美味」。
我飄然向後退卻,同時在心裏感應金蠶蠱:「快過來幫忙!」
此刻,我還能感應到這小傢伙的歡欣之情呢!它顯然正吞噬那些本命蠱蟲吞噬得不亦樂乎。
感應到我的呼救,這小傢伙竟然還回饋給我不滿的情緒。
不過它到底還是出現了。
這小傢伙在關鍵時刻還是不掉鏈子的。
它雖然本事也是蠱蟲,但更像是蠱蟲克星。金光所到之處,那些五顏六色的蠱蟲盡皆猝不及防的潰散。
連我都有些看傻眼了。
因為就這麼不過小拇指尖尖大小的金蠶蠱,卻在轉瞬間弄得這鋪天蓋地如黃沙倦地的蠱蟲大潮潰散開去。這等威能,不是我能有的,哪怕是金丹修士,也未必能做到。
我心裏感慨歡喜,這小傢伙不愧是蠱中之王。
隨即,我便持着槍朝着寨子裏殺去。
我要殺他們,倒不是因為他們剛剛對我出手,而是我看到寨子裏的某個角落。
那角落裏,堆着無數的骸骨,幾乎堆成幾座小山。而在這幾堆骸骨小山旁,還有無數的籠子,籠子裏關着很多小孩。這些小孩哭喊不止,卻有蠱族的小孩在旁邊看管着他們,嘗試着指揮蠱蟲去吸食這些小孩的血肉。
蠱族!
我幾乎咬牙切齒!
他們竟然用外界的小孩來給族內的小孩練習蠱術。
他們該死!他們全都該死!這個種族就應該被滅族!
我原本就覺得蠱族人都超乎尋常的陰冷,有種極其狠毒的感覺,原本他們都是這麼長大的。
從小時候起雙手就開始沾滿鮮血,這樣成長起來的人怎麼可能會不陰毒嗜殺?
憑着這腔憤怒,我在蠱族寨子裏殺到天黑。又從天黑,殺到天明。
血水已經浸透泥地,順着寨子裏的溝道朝着寨外流淌而去。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我早已經殺紅眼了,雙眼看到什麼都是血紅色的。這是個血紅色的世界。
等到殺無可殺,我才停將下來。蠱族裏,我只有那些尚還沒有完全開智的幼兒沒有殺。
現在的我,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殺神了吧?
我在原地打坐,吸引得那些主人死後變成無主之物的蠱蟲紛紛朝我湧來,然後又都化為我的養料。
一個多小時後,我的內氣再度增長。而放眼望去,這蠱族秘境內也幾乎看不到蠱蟲的存在了。
我想想,還是走到寨子最上方的那棟木房子裏去查看。
這裏大概是蠱族那個金丹老祖的房子,但裏面的物事並不多。我出來時,手裏只是多了數百片龜殼。
不過這已經讓我喜出望外,因為我看到這些龜殼上有記載如何用內氣化掌、化蛇的方法。
我現在很缺這些東西。
說實話,外界的修士都不懂這些方法,只會蠻打,和古族修士比起來,我們簡直就是土老帽。
然後又去檢查過老祖房子下面的那幾棟房子,我這才從蠱族秘境內離開。
那些被關押在秘境裏的小孩我都沒有救,蠱族的幼兒我也沒有帶走,因為我無能為力。我和滅蒙不可能把這麼多小孩都帶出秘境,所以我到秘境外面才給鈴鐺打電話,跟她說及這裏的情況,讓她想辦法。
她說,她會讓上頭和撾國官方取得聯繫。
我說好,然後掛掉電話,我能做的,便也只有這些了。
那些被抓進秘境的小孩都年約五六歲,大概能活,至於蠱族的嬰兒,便只能聽天由命了。他們能否熬到撾國官員的人來救援,這都是他們的命,也算是他們為族群造的孽來還債。
蠱族出世已久,誰知道他們這些那年殺害了多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