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落從河水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caster的那顆死人頭。隨着一陣光點閃爍,caster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
某人渾身破衣爛衫,長長的頭髮像海草一樣亂七八糟,毫無形象的一頭栽倒岸邊,呈一個大字型,猶如是一隻跳海身亡的女鬼。
將鮮血之路積攢的力量全部打出去之後,身體沉重的就好像是一塊鉛,無盡的疲憊感充斥着每一個細胞,讓她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但還不到休息的時候,還有幾顆腦袋等着去收割呢!
英落爬了起來,在saber和金閃閃之間來回看了一眼,最終選定了金閃閃。
畢竟妹子是有特權的,不是嗎?
鋼烈劍架在了金閃閃的脖子上,英落戲謔問道:「那麼,王的遺言是什麼?」
「哼,被你這賤民篡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恥辱。要殺就殺,若是以為我會求饒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金閃閃毫無懼色。
「刀劍加身卻眉頭不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擁有王者的風範,比我斬過的那些要強上不少!」
「廢話,本王可是最古之王,那些垃圾怎配與我齊名!」
「或許是這樣吧,你這傢伙雖然嘴巴臭,但作為王的話……還算合格!」
金閃閃露出一絲嘲諷:「這算什麼,死前的憐憫?本王才不需要!快快動手,讓王者等待,可是大不敬之罪!」
「王啊,雖然不能理解,但有些時候,的確值得敬佩!」鋼烈劍的刀刃豎了起來:「那麼再見了,人類最古之王!」
金閃閃沒有閉眼,即使刀鋒已經割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也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他不是沒想過反抗,甚至想要用僅存的魔力來召喚「天之鎖」。但英落的來歷他清清楚楚,完全是一介平民,絕對跟「神性」扯不上一點關係。
對付無神性之人,天之鎖也不過是條堅固的鎖鏈而已,畢竟這武器是一件對神武裝。
一直認為神靈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結果到頭來卻敗在了凡人手下嗎?
金閃閃在心中自嘲,也許自己一直都太過自大了!
既然最後的手段無法起到作用,那麼就平靜的等待死亡到來吧。
王是無所畏懼的,即使面對死亡也該從容不迫!
不知道死神會怎樣迎接以為王者,若不是有三十二匹駿馬的黃金座駕,本王可是會生氣的!
但索命的刀鋒停下了,死神又退回了陰暗裏。就在鋼烈劍要割下最古之王腦袋的前一秒,一個聲音打斷了這一切:「住手!」
是遠坂時臣的聲音。
但真正讓英落停下來的,是他接下來的話:「berserker,如果不想你的masater在此死亡的話,立刻退後!」
小櫻還有韋伯,被推了出來,手上有魔力的氣息,應該是被封鎖了行動。
「哎呀呀,這可不妙啊!」征服王無奈的說道:「小鬼,不是讓你躲好嗎,怎麼還是被人抓了起來。」
韋伯氣急敗壞的說:「我們當然躲的好好的,但這傢伙突然從天而降,我有什麼辦法!」
征服王和英落都是非常強大的英靈,身為御主的他們便是最大的短板,雖然不甘,但這就是事實。所以這他們在開戰之前就找了個地方貓了起來,本以為萬無一失,可誰成想英落打爆了維摩那,遠坂時臣從天空墜落,又恰逢一陣大風,巧之又巧的將他吹向另一個方向,正好就是韋伯和小櫻的藏身處。
他倆一個是時鐘塔的天才學生,一個是天賦高絕的魔術世家小姐,面對常人乃至一般魔術師也有一戰之力,但可惜這回遇到的卻是遠坂時臣。
一位老牌的魔術師,雖然稱不上頂級,但也算是金字塔尖上的那一類。
別看他在金閃閃面前跟孫子一樣,但論起魔術造詣,他在這次聖杯戰爭中可是數一數二,大概也只有lancer的御主,肯尼斯肯主任能與他一較高下。
現在對付兩個熊孩子,自然是手到擒來。
「聽到嗎?berserker,立刻放開archer!」遠坂時臣舉起了手杖,上面那顆巨大的紅色寶石,裏面封印了他一生心血凝練而成的魔力,不用吟唱和法陣的幫助,就可以立刻釋放出a級以上的魔術,要殺死兩人,簡直一秒都用不到。
英落沉默了一下,拿開了架在金閃閃脖子上的劍。
若是鮮血之路的加成還在,擁有音速的她自己可以救下小櫻他們,但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消滅大海魔,現在的她不過是擁有高超劍術的凡人。
既然是凡人,就會被凡人的手段限制。
「很抱歉,英落大人,我……」小櫻面露慚愧,開口道歉卻被英落打斷。
「沒關係,這不怪你!」只能說自己這方太倒霉。
金閃閃掙扎着站了起來,冷笑說道:「竟然挾持人質,時辰你可真是難看。」
遠坂時臣臉上陰晴不定,心說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倒霉蛋!但他考慮再三,最終決定繼續與archer保持「良好」的關係,低下頭說道:「都是無奈之舉,還請王上原諒!」
「沒什麼可原諒的,甚至你的救駕之功還要褒獎!」金閃閃毫不在意的說道:「至於挾持人質,雖然難看,但只要王來下令,顛倒黑白也是輕而易舉!」
這便是王的權利。
金閃閃並非戰士,他可不會計較一次兩次的失敗,他看中的永遠是最終的結果。
而現在看來,他才是勝利的一方。
berserker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無法像caster或者archer那樣擁有獨立的行動能力,只要殺死御主,大概用不了幾分鐘,英落就會自動消失。
眼看勝券在握,遠坂時臣勾起了嘴角,屬於人的感情戰勝了欲望。
「小櫻,你雖然被過繼給間桐家,但也是我的血肉,我也不想傷害你,所以下令吧,用令咒下令,讓berserker立刻自殺!」
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了那個黑色頭髮的小女孩身上,就連隱藏在遠處的衛宮切嗣,都在從瞄準鏡中關注着這邊。
berserker,差不多已經是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感受到周圍的惡意,英落聳聳肩膀,原來不知不覺間竟然拉了這麼多仇恨嗎?真是……佩服死我自己了!
為了這個,該喝一杯!
酒葫蘆被召喚出來,拔掉塞子,仰頭就是一口。
凜冽的酒液順着嘴角滑落,從細白的脖頸流了下去。
英落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盡情的享受美酒,似乎被威脅生命的人,根本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