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第十二章 世界守護者

    「以上，就是本次事件的全部報告！」

    一間陰暗的房間中，牆上的大屏幕雖然發着熒光，但沒有圖像，詹姆斯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金屬制圓形小扁瓶，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一擦嘴角說道：「大家有什麼看法，可以暢所欲言。」

    一個和藹溫潤的男聲從通訊器中傳出：「當事人的薇絲·雪倪小姐沒有提供關於那兩人更詳細的信息嗎？」

    「很遺憾，薇絲·雪倪小姐無法回憶起任何有關那兩人的情報，哪怕讓她觀看了當天的監控錄像也一樣。」詹姆斯搖頭說道：「學者們認為，應該是某種特殊外像力的作用，也可能是深度催眠，但不論是什麼，她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而且你們應該對那位小姐的性格略有耳聞，在得知了礦場底部的內幕之後，她就跟自己的父親大吵了一架，已經提前動身前往信標學園，相信你們很快就會見到她！」

    這回說話的不再是那個和藹的男聲，而是變成了一個嚴肅的女聲：「別說她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就算是我也無法想像，在弗納戰爭之後，竟然還有人會無視人權，將弗納人當做奴隸使用，這是歷史的退步，是人性的扭曲！詹姆斯，在你的摯天王國出現這種情況，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詹姆斯並沒有讓步：「雪倪塵晶公司的一切行為都是在法律允許之下，那些弗納人並不是奴隸，而是重刑犯，他們曾參與恐怖活動，有過一次或數次的違法記錄，且證據確鑿，本來處死他們也並不為過，但正是出於人道考慮，我們才會免除了他們的死刑，讓他們用勞動來抵消刑罰！」

    「但他們的遭遇比死還令人難以接受！」嚴肅的女聲激動的說道：「摻雜在他們食物中精神藥物又是怎麼回事……如果那些該死的東西還可以被稱為食物的話！」

    詹姆斯平靜的說道：「那只是一種鎮靜劑，你也明白，弗納人擁有良好的夜視能力和行動能力，如果不加以控制，會大大增加監管的難度！」

    「但那會讓他們的大腦嚴重退化，那根本不是鎮靜劑，而是精神閹割的毒藥！」通訊器中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似乎是茶杯被打碎了。

    「對此我表示遺憾！」詹姆斯打着官腔說道：「我相信在刑期結束之後，雪倪塵晶公司會向受到藥物損害的弗納人支付賠償金的！」

    「去你的賠償金！」嚴肅的女聲勃然大怒：「他們根本活不到刑期結束的一天！」

    「不會的，雪倪塵晶公司會對每一名囚犯負責，如有囚犯在服刑期間死亡，他們將支付六百鋰恩幣的罰金！」詹姆斯話音一轉，又慢悠悠的說道：「但誰也無法避免意外的發生，總會有人死亡，王國議會對此表示理解！」

    「該死！詹姆斯，你根本是把人當牲口，你已經全無仁慈之心！」

    「我的仁慈不會留給敵人，如果他們不去炸鐵路，不去劫礦場，自然也不會被我關起來！」

    「是你們先殺死他們的族人，搶走他們的土地，讓他們遭遇不公卻訴求無門！」

    「所以他們就能殺死我的人民，燒掉我的城市嗎？悲慘並不是犯罪的理由，弗納人中一樣有安分守己工作的！」詹姆斯猛的一拍桌子，大吼說道：「與其浪費塵晶去槍斃他們，我更願意讓他們在死前創造價值！對這些畜生用不着講究仁慈，任何敵人都要毫不猶豫的消滅！」

    「那就乾脆的殺死他們！」嚴肅的女聲也大吼道：「想要創造價值有更高效的方法，你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復仇心理！」

    「不錯，就是復仇！」詹姆斯狠狠說道：「我的士兵，我的戰友，我的親人，他們都是死在弗納人手下，向傷害過我們的人復仇有什麼錯！」

    「你這是藐視人權，我會在四國會議上嚴厲譴責此事！」

    「格琳達，你是代表溪谷王國說的這句話嗎？你是要干預我國的內政嗎？」

    「是又如何，我會終止這種錯誤！」

    「好呀，你盡可以試試，看看你那輕飄飄的譴責，能獲得多少人的認同！」

    「你……！」

    「夠了！」和藹的聲音再次出聲：「現在討論這個毫無意義，那群苦工已經被那兩個神秘人救走了不是嗎？」

    詹姆斯長嘆一聲：「你說的不錯！在同一時間，他們被送回到各自的親人身邊……注意，是同一時間，至少在我們的統計中是這樣。要知道他們可是來自世界各地，故鄉之間相距萬里，有的還隔着海洋，野外戮獸橫行，能做到這種程度，我估計那兩人身後一定有個龐大的組織」

    「可我們卻從未發現這個組織，天知道她們隱藏了多久！」和藹的男聲中透出一絲無奈：「更關鍵的問題，她們為何選擇在此時現身，她們的到來會讓世界更加安全，還是讓世界走向滅亡？」

    「我建議出動軍隊！」詹姆斯說道：「不論她們來意如何，她們都已脫離了掌控！世界需要的穩定，而不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如果她們是帶着善意而來呢？」和藹的男聲問道：「世界既然有我們這樣不為世人所知的『世界守護者』，那麼再多一兩個古老而神秘的組織也並不是太令人意外。從她們解救苦工的行動來看，她們至少並不邪惡。」

    詹姆斯搖頭：「但她們若只是對弗納人善良呢？」

    被稱為格琳達的嚴肅的女聲突然開口諷刺道：「別忘記，她們不光救了弗納人，也救了你的士兵！否則從那個高度掉下來，你一定會為了撫恤金頭痛不已的！」

    「但她們同樣毀掉了三艘寶貴的浮空戰艦！」詹姆斯強硬的說道：「而且也沒有證據表明，我士兵的幸運跟她們有關！」

    「你稱這個叫幸運？」格琳達繼續諷刺：「連鋼鐵都扭曲變形，人卻毫髮無損，這種幸運請給我來一打！」

    「好了，格琳達，詹姆斯只是不善表達。」和藹的聲音又一次出面調停：「詹姆斯，正如格琳達所說，我認為她們有溝通的可能，派遣軍隊……還為時過早！」

    詹姆斯沉默了一會，最終點頭：「好吧，咱們的規矩一向是少數服從多數，我無意再繼續爭論下去，但我保留我的觀點。奧茲平，希望你是對的，如果她們也是站在世界一方的話，我們一定會輕鬆很多；抱歉，格琳達，我剛才的情緒有些激動，如果冒犯了你，還請你原諒，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通訊器中只傳來格琳達一個冷冷的哼聲！

    「好了，大家都是多年的夥伴，並不會因一次小矛盾就分崩離析。」被稱為奧茲平的和藹男聲說道：「既然方針已經確定，那麼就要進入執行階段。可有一個問題，那兩人現在身在何處？」

    這個問題一出，現場一片安靜，詹姆斯無奈的攤手：「很遺憾，我的軍隊完全失去了她們的蹤跡，很大可能她們已經離開了摯天王國，至於去哪裏……大概只有天知道。」

    「克羅呢？」格琳達說道：「那傢伙不是最擅長追蹤嗎？這種事情應該交給他吧！」

    奧茲平回答道：「最後一次通訊是在一個月之前，當時他已經接近邊緣地帶！」

    「邊緣地帶？」格琳達驚呼一聲：「他是要自殺嗎？那裏可是戮獸最集中的地方，他到那裏幹什麼？」

    「據說是有了什麼新發現。」

    「你沒有阻止他？」

    「阻止了，但沒成功！」奧茲平無奈的說道：「你了解他的性格，按照時間推測，他現在應該已經進入了邊緣地帶……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該死，那個酒鬼一定是在發酒瘋！」格琳達憤憤的罵道。

    「克羅是一名優秀的老獵人，他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們不用擔心他！」奧茲平說道：「別忘記現在正是獵人學園的開學季，培養未來，也是我們必須肩負的職責。在克羅回來之前，我們不用在神秘人身上投入太多精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才更為重要！」

    「你說的對！」詹姆斯點頭道：「我會讓我的士兵留意那兩人的，當然，是在更加溫和的情況下！」

    「如此最好！」奧茲平突然開起了玩笑：「我這次找到了一個好苗子，她叫露比·羅絲，是一位極具天賦的年輕人。詹姆斯，今年的『維特節錦標賽』上，你可要小心我們信標學園！」

    「哈哈，別為我擔心，奧茲平！」詹姆斯也笑着說道：「殺手鐧我也有，她叫潘妮·博倫蒂娜（pennypolendina），是個很『結實』的女孩！」

    「結實？真是個奇怪的形容詞，不過你的話讓我對維特節越來越期待了。」奧茲平說道：「到時我會為你親手沏一杯咖啡的，將軍閣下！」

    「哦，別！」詹姆斯痛苦的說道：「你的咖啡總是令人印象深刻！如果是格琳達的我還會期待一下！」

    「哼！」格琳達依舊高冷。

    「好吧，看來我們的女士仍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奧茲平慢悠悠的說道。

    「我才沒有！」格琳達急忙辯解：「我只是不想為一個往咖啡里兌酒的人服務而已！」

    奧茲平笑了出來：「很正當的理由，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詹姆斯？」

    詹姆斯無奈道：「我只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至少我很喜歡格琳達的咖啡……雖然它裏面有超過一半的酒精，或許這次我可以少加一些？」

    「詹姆斯已經做出了讓步，格琳達你呢？」

    「我會的，如果我心情更好的話！」

    「好吧，事情圓滿的解決了。」奧茲平說道：「沒什麼是溝通無法解決的，不是嗎？祝世界好運吧，夥伴們！」

    「祝世界好運！」

    通話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