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江喬氏私人醫院內人頭攢動,陸柏琛辦公室外的長廊被前來看熱鬧的人圍的水泄不通。
辦公室外的護士站旁坐着一個優雅魅惑的女人,此時她正在仔細研究自己前不久剛做的美甲。
女人斜坐着椅子的一角,側身單臂支上椅背,一身緊貼着光滑皮膚的包臀裙剛包住豐潤的臀部,露出白皙的美腿,好不妖嬈。
「我再問一遍,陸柏琛呢?」女人張開五指,眼神一直盯着眼前酥手上的美甲的亮片,色彩斑斕,她好像還是一副不滿足的樣子,「千萬別讓我說第二遍,不然我就自己找人動手搜嘍。」女人故做無辜狀。
小護士們站成一排,個個面面相覷,面對眼前這個留着栗色大波的絕美女人,以及女人身後全副武裝的五個保鏢,她們不禁戰慄,尤其是女人無辜的樣子,顯然不像看起來那樣簡單。
五個保鏢戴着墨鏡站在女人身後,還有十幾個人將一圈看客擋在外圍,女人的到來顯然引來不小的躁動。
先前,被擋在外圍的看客個個拿起手機不住的拍照,只因妖嬈的坐在護士站旁的女人是當紅明星喬杉雅。不過,他們的行為在第一時間便被這二十幾個保鏢制止了。
喬杉雅嗔怪一聲,「護士姐姐原來都是啞巴呀,」她紅唇一揚,向身後幾個彪形大漢鈎鈎手指,「看來得我們自己動手了。」
五個大漢將欲動身,戰戰兢兢的護士突然意識到什麼,急切地開口,回答說:「陸院長正在做手術,喬小姐想見他得先預約,我可以幫您預約。」
「呵!」喬杉雅冷笑一聲,她見她老公何時用得着預約了?她不過幾年沒來過喬氏醫院,竟然被人忘得如此徹底呢!
此時的她多想告訴眼前這個說話還帶着顫音的小護士,這家醫院就是她喬家的家產,不過,喬杉雅才不會蠢到在公眾面前暴露自己的私事供被人八卦。
「手術?這是我第幾次來找他了?讓我想想,」喬杉雅冥思狀,隨即粲然一笑,寒人心魄,「加上我親自來的這次,第五次了吧。我次次派人來,他次次都在做手術,你說是我運氣太好還是他運氣太差?或者這根本就是故意的?」
眉眼婉轉,掃過站成一拍的小護士,喬杉雅看她們穿着統一的護士制服,每個都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可謂風華正茂。
難怪陸柏琛幾年都不回家呢,她好像看出了點什麼。
喬杉雅笑着起身,踩着三天前從法國空運回來的特別定製的高跟鞋,邁着妖嬈的步伐走向一排白制服的小護士。
高挑的身材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小護士們,她抬手輕輕將宛若海藻般波浪起伏的長髮攬至身後,優雅之極,隨即,她抬手勾起一個小護士的下巴。
「嘖嘖,好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啊,」小護士嚇得牙根都在顫抖,喬杉雅冷笑一聲,轉瞬放開手,「據我所知,護理儀表課規定唇膏的顏色比你這淺多了吧?眼線描多厚,腮紅打多少,你們可真有分寸,看來儀表課都白上了。」
「還有,」喬杉雅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個個高的小護士吸引去了目光,「你這套護士制服改的真不錯,這麼短,的確很能吸引男人的眼光,不過陸柏琛可不喜歡把睫毛膏刷成蒼蠅腿的女人。」
被喬杉雅說的無地自容的小護士,忍者委屈,羞愧的低下頭。
這些護士的小心思,喬杉雅見多了,不過她敢保證,陸柏琛這輩子絕對只會「愛」她一個人。
喬杉雅一個旋身,帶着強大的氣場踩着鱷魚皮的高跟鞋,對面前二十幾個保鏢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幫我轉告你們陸院長,明天我還會來,」喬杉雅對身後那排護士嫣然一笑,轉過身時,笑容驀然僵在臉上。
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一身藍色手術服,外面罩着剪裁合體的白大褂,面容沉靜,眉目之間緊縮之感泛着疲憊。
「爸還在醫院,你可以走了,」陸柏琛連正眼瞧都沒瞧喬杉雅一眼,只將她當做普通人一般,這一聲吩咐加告誡後,他越過喬杉雅,揉着鼻樑,信步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喬杉雅怎麼肯放過這絕佳的機會,她找了陸柏琛五次,他每次都「避而不見」,她不信這個男人對她連一點兒慚愧的意思都沒有。
喬杉雅踩着高跟鞋加緊腳步跟上陸柏琛,抬手穿過他的臂彎,挽在身側,她笑得傲然。
陸柏琛感受到臂彎中的玉臂,側目看一眼,不禁皺眉,對於喬杉雅突然間曖昧的動作,他不接受也不拒絕,任憑喬杉雅挽着他隨他一起進了辦公室。
進門後,陸柏琛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向裏間的休息室走去,「跟着我做什麼?你最好儘快離開,爸看到你又會犯病。」
「答應我一件事,之後我就走,」喬杉雅環臂,跟隨陸柏琛進了休息室,她旋身坐在休息室的床上,眼看着陸柏琛進了浴室。
陸柏琛有個習慣,做完手術要洗兩遍澡,出手術室洗一遍,回辦公室洗一遍。
浴室內水嘩嘩嘩響着,「說吧,什麼事?」
喬杉雅開門見山,「我下部戲的導演冠心病犯了,醫生建議儘快做搭橋手術,你是全省權威,接下這台手術,幫我贏得這部戲的機會。」
「哦?我憑什麼幫你?」原本疲憊,有些消沉的陸柏琛頓時興趣盎然,「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太深的交情讓我有幫你的理由。」
聽見洗浴間內的水聲漸漸消失,喬杉雅嘴角銜起一絲妖嬈的笑意。
「你是我老公,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喬杉雅起身走向浴室,直接伸手打開玻璃門。
沖完澡的陸柏琛只穿了下身的西褲,露出精瘦而堅實的腰身以及寬厚的肩膀。
系好皮帶,他目光如同寒潭般深邃的看一眼喬杉雅,沉靜的聲音拂過喬杉雅耳邊,沒有絲毫感情,「你說錯了,是前夫。」
他扯過浴室的毛巾越過喬杉雅走至辦公桌前看了眼手機,順手胡亂的擦拭頭髮。
真是個狠心的男人!
喬杉雅沒料到陸柏琛竟然一點情分都不念及,她的紅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我沒再婚之前,你還不算前夫,聽起來像我有現夫一樣,」隨即想到什麼,喬杉雅揚唇,眼底一抹狡詐,「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用自己的辦法,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哦。」
「如果你有辦法,還會來找我?」陸柏琛並不相信喬杉雅的話。
喬杉雅優雅的坐回休息室內她唯一可以坐的地方一張簡單的單人床。
「我有什麼辦法你會猜不到?女人在你看來不是最有辦法的嗎?」喬杉雅笑得恣意,「無非就是陪吃陪睡,這些對你們男人不都管用的很?比如外面那幾個小護士?」
陸柏琛眼神一沉,他原本雍容沉靜的臉上頓時蒙上一片寒霜,隨手將擦完頭髮的毛巾撇在一邊,他走至喬杉雅面前,猛然俯身,直接將喬杉雅緊逼,迫使她躺在床上。
「怎麼?我說錯了?」喬杉雅背貼着柔軟的床墊,面前一張無限放大的俊顏,她的心猛然一滯,隨即她又換上之前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陸柏琛,別說外面的那些小護士你一個都沒碰過,」喬杉雅隨即笑出聲,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
喬杉雅看到眼前之人深刻而窵遠的眼眸中,寒光愈發深沉,唇線也自成一線,顯然陸柏琛在隱忍。
「陸柏琛,你不會是愛上我,還為我守身如玉吧?」喬杉雅恣意盎然的笑着,「不過,不好意思,你不會是我最後一個男人。」
喬杉雅看着陸柏琛的眼神從寒光四射到火光涌動,信口之言而已,既然他不願意幫她,說幾句能刺激到他的話也好,她就喜歡看陸柏琛隱忍卻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見陸柏琛有絲毫反應,她覺得沒趣,「我想我該走了,」喬杉雅伸手推陸柏琛準備起身,陸柏琛反手捉住喬杉雅的手,單手將她按回床上。
「鬧夠了沒有?」陸柏琛的聲音深沉如寂靜了千年的海底,聲音沉寂,眼中卻冒着火光,「鬧夠了就回家。想讓我幫你,可以,我答應。這周末是爸的生日,只要你回來,你的事我幫你擺平。」
態度轉變的真快,不過陸柏琛開的條件她並不能接受,「周末我有採訪,沒時間。何況,你不怕我回喬家和你爭家產?」
「你要是有本事和我爭,今天淪為喪家之犬的人就不會是你,」陸柏琛死死扣住喬杉雅的手腕,恨不得將全身的力氣都施加在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身上,讓她也嘗試一下,什麼叫做「痛苦」。
「喪家之犬」四個字是喬杉雅心中最深的痛,陸柏琛鳩佔鵲巢,霸佔她喬家的產業,不但奪走了本應該屬於她的父愛,還害死了她的母親,「說我是喪家之犬?可笑!究竟誰是喪家之犬?陸柏琛,是誰沒爸沒媽被我爸領養,自己心裏清楚!」
陸柏琛面色深沉,眼神冒着火光,突然揚起手。
喬杉雅以為她激怒了陸柏琛,他要動手打她,反應性的閉上眼。
預計中的耳光並沒有「如約而至」,喬杉雅試探性的睜開眼,眼看陸柏琛的手從她眼前伸過,拿起了搭在床頭的襯衫。
「周末不回家,咱們之間沒有好商量的,如果你敢以你的方法得到下部戲的合約,喬氏醫院會改姓陸,」陸柏琛拎起襯衫,起身穿好,大步走出辦公室。
喬杉雅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禁冷笑,「果然是這個目的。」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海藍色的貼身衣裙緊緊箍住她,很不舒服,然而她必須保持這份高傲,才能不落下陸柏琛半分。
正欲出門時,陸柏琛留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喬杉雅秀眉一緊,走至桌前看到亮起的手機屏。
屏保是一個十分清麗的女子,素顏薄面,簡單的將頭髮盤起,穿一身寬鬆可愛的長袍睡衣,愜意的蜷臥在沙發的一角,酣然入睡。
她的嘴角還掛着一絲滿足的笑意,臉頰邊染起的淡色紅暈,可愛萬分,像是在做一場極美的夢。
照片上的人,喬杉雅不能再熟悉,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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