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這時間長不長,可是短也不短,以夜墨的能力,一定能找出讓她留在這裏的方法,而且她自己也不會坐以待斃,同樣會去為自己尋找出路的。19樓濃情 19luu.
這條出路就算歸離沒有,西楚東海北境沒有,這片大陸上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可是至少,在無極宮一定會有。
心裏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而且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的,雲輕乾脆也不再去想,只是放鬆了身體,放任自己享受着泉水的舒適。
泉水汩汩,身後又靠着夜墨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夜墨的身體似乎比這泉水還要熱。
夜墨攬着雲輕,也同樣身體舒展地靠在池壁上。
當初留下這眼溫泉的時候,他心底是存着些不良心思的。
從前他因為身中劇毒冷情冷意,從來沒覺得自己會對哪個女子放下心思,對男女之事也是不在意的很,不過所有一切在遇到雲輕的時候就都改變了,有些想法自然而然地就會跳入腦中。
就比如這眼泉水,他就會覺得,若是能在此處纏綿,定然是種絕妙的體驗。可他從留下這眼溫泉開始,就一直打着些旖旎的主意。而且也早就打算好了,只要東海子云將這裏重建完畢,就一定要哄着雲輕到這裏來。
但此時真的將雲輕哄到這裏來了,他卻又沒有了這樣的心思。也許是因為先前的話題太不討喜的緣故,他並不想再做那些事情,只覺得能像這樣抱着雲輕,感覺到她確確實實在身邊,就足夠了。r1
兩人親親密密地挨在一起,就算不做其他事情,只這種親密感,就已經讓他很滿足。
溫泉不適合泡太久,尤其雲輕剛剛喝過酒,更不適合泡溫泉。
她原本吐過之後酒醒了不少,可是被熱水這麼一泡,酒精隨着血液加速循環,反而又有了頭暈的感覺。
夜墨立刻就察覺到雲輕的不舒服,先一步起身上了岸:「上來。」
他對着雲輕伸出手,雲輕拉着他的手,幾乎沒怎麼用力,就直接被夜墨拉了起來。 19樓濃情
雖然是冬季,可是溫泉館中因為溫泉熱氣的作用,一也不冷,哪怕是只穿着很單薄的衣裳,也沒有什麼關係,但夜墨還是拿了一塊大布巾,把雲輕整個裹了起來,為她擦乾着身上和頭髮上的水。
略略擦的差不多了,又換了一塊乾爽的布巾,問雲輕:「可還能自己換衣服?」
身上這件泡過了水,是不能穿了,自然要換一件乾的。
雲輕頭裏有些暈,不過還是了頭,夜墨也沒有為難她,把布巾遞給她:「換衣服之前,先把身上的水擦乾。」
不然,換了也是白換。
「知道了,好囉嗦。」雲輕接着布巾,一邊嘟囔着一邊往屏風後面走。
夜墨立在那裏差被氣死,他大概做夢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人用囉嗦來形容。
「欠揍。」半晌,夜墨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他對這女人,似乎是寵的太過了,居然敢這麼他。
可是,讓他去厲害給她教訓,他又捨不得。
算了,他養的老虎,要是沒了爪沒了牙叫什麼老虎,就繼續這麼養着吧。
最終,太子殿下還是自己給自己平了心氣。
這溫泉館裏可以換衣服的地方並不止一處,這也是這次夜墨特意讓人佈置的,為的就是防止雲輕太過害羞,他們要換衣服的時候還要輪流去,那樣太麻煩了。
等到雲輕從屏風後面出來的時候,夜墨的衣服也已經換好了,雲輕腳步有些虛浮,身上的水是記得擦乾了,可是頭髮上的卻沒有,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
夜墨看了幾乎被氣笑,頭髮不擦乾,和沒擦有什麼兩樣?這衣服本來就輕薄,被頭髮的水這麼一滴,不就又全濕了?
好在,現在還沒有滴落多少,勉強還能穿。杭州19樓濃情
夜墨過去把雲輕逮到軟塌上,拿着布巾給她擦頭髮,邊擦邊罵:「蠢死了,頭髮不擦,和沒擦有什麼兩樣?」
「擦了,擦不干。」雲輕很委屈:「頭髮這麼長,根本不可能擦得干,這裏又沒有電吹風。」
電吹風是什麼東西?
夜墨不知道,可卻知道雲輕的一定是她那個時代的東西。
一種奇怪的心思湧上心頭,夜墨一邊幫她揉着頭髮,一邊不動聲色地開口:「親親,這裏的生活,和你原來時代相比如何?」
雲輕只當兩人是在聊天,認認真真地一邊想一邊:「空氣好,環境好,吃的東西也好吃,不過沒那麼方便。」
古代畢竟是古代,哪裏有現代那麼多高科技?沒有網絡,沒有電話,沒有飛機,更沒有那些高科技所能帶來的便利。
夜墨的手微微緊了一下,雲輕頓時輕叫:「疼」
怎麼擦的頭髮嘛,扯到她的髮絲了。
夜墨手中放鬆了一些:「親親,那你更喜歡哪裏的生活?」
他的聲音里沒有絲毫起伏,不過眼底卻是有着一絲波盪。
一直以來,他不肯告訴雲輕大劫的事情,是因為關於這個大劫,還有一種法,那便是一旦無法度過,那個靈魂並不一定徹底消散,而是也有着一定的幾率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換言之,這是一劫,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回到原來世界的機會。
他一直都並不知道雲輕在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認識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他甚至不知道雲輕在那邊會不會有親人,會不會有放不下的執念,或者最簡單的法,他無法確定,當雲輕面臨着留下和回去的選擇時,究竟會選擇哪個。
若是以前,有人對夜墨有一天他會如此不自信,他絕對會冷笑一下,連看也懶得看那人一眼,可是現在這事居然就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他的身上了,所以他一直沒。
這也是夜墨做事的一個風格,遇到有可能不利於他的情況,他直接就把那種情況抹殺掉,根本不給雲輕選擇的機會。
這個女人他要了,就只能呆在他的身邊,只要他想,他就能把這件事情瞞一輩子。
很霸道,但不得不,有的時候很有效。
不是有句話,騙一個女人,騙一時是騙,可若是騙一輩子,那就是愛。
只是,看你有沒有騙她一輩子的能力。
夜墨絕對有這個能力。
只不過今晚的氣氛太好,所以他忍不住想聽聽雲輕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太子殿下其實很在意,在意在雲輕的心裏,他和她過去的那個世界,到底誰重要一。
「兩邊的生活都很喜歡啊。」雲輕掰着手指頭算:「這邊有這邊的好處,那邊有那邊的好處。」
「只能選一個。」
選擇題?最討厭了,為什麼非要非此即彼?
不過夜墨問了,雲輕也就好心地給他一個回答:「喜歡這裏。」
「為什麼?」那一刻夜墨心頭是欣喜的,不過他還是繃住了。
「反正那邊也回不去了,我的身體估計都摔成稀巴爛了,當然要向前看。」雲輕是很務實的人。
若是,能回去呢?
這話在夜墨口中轉了半天,也沒出來。
這一,差不多就等於是自己招認了,雲輕雖然現在有些醉,但他從來不敢看這個女人的精明,只要她醒來想起一,都會發現這裏面的問題。
不過,就在夜墨打算放棄的時候,雲輕忽然又:「這裏有殿下,我捨不得離開。」
夜墨直接僵住。
他從來都知道雲輕在感情上從來不會彎彎繞繞,有什麼就直接出來,可是此時聽到這句話,還是太過驚喜。
這是明,他在雲輕的心裏,要比那個世界還要重要嗎?
面上還是繃着,不過嘴角已經控制不住地上揚。
算這個女人還有一些可取之處。
把布巾丟到一邊,夜墨起身把軟塌讓出來:「趴下」
「做什麼?」雲輕問着,不過還是很聽話地趴下了。
「喝那麼多酒不難受麼?孤王幫驅驅酒氣。」夜墨的語氣還是很嫌棄,不過行動才能代表一切。
就算再嫌棄,也捨不得她難受。
雲輕心安理得地趴着,她知道身體上有幾個穴位是有着緩解酒意的作用的,可能通過讓身體發熱,或者其他一些作用,讓酒氣更快地散發出去,如果配合着內力一起推揉,效果還會更好。
夜墨現在要做的明顯就是這件事情。
果然,夜墨的大掌落在她的背上,先是為她梳理了一遍經絡,然後修長的指就落在她的某幾個穴位上。
一開始的力道比較輕,雲輕舒服地直想嘆氣,可是後來就越來越重,但因為雲輕已經逐漸適應了,所以並不會覺得痛,而是一種又酸又脹,同時又有着不出的舒適的感覺。
「殿下,輕兒」她忍不住輕輕哼叫了出來。
「早做什麼去了?現在叫輕,晚了」
「你欺負我,嗚」
「這就叫欺負,那你還有得受」
細細地語聲順着濕泉的熱汽一起飄了出來,卻讓立在門外的一個人影渾身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