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里臉色陰沉,漸漸地額頭有冷汗流下來,手指在輕微哆嗦,大家都看出來了,他很怕死,怕丟了手指頭,剛才以賭王的名義向石凡發出挑戰,不過是想岔開話題、想把自己定義成為下戰書之人罷了。
賭廳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大家都在盯着莫千里那隻輕輕顫抖的手,猛地莫千里一把將匕首抓了過來,「好,我就遵守之前的承諾,自斷二指。」
雪亮的匕首猛然抬起向他的手指切了下去。
「真男人,輸的起放的下。」不少人發出感慨,就在大家以為他真的會斬斷自己手指的時候,那雪亮的匕首忽然拐了個彎,寒光一閃直奔千畫的咽喉。
而莫千里早已自座椅上彈起,他右手持匕首,左手擺了個擒拿式,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應該是想制住千畫,拿她做人質好全身而退。
「好心機,好手段!」
崇拜聲浪變成了鄙夷聲,搞了半天他根本就是怕死,不想斷手指,所謂以手指作價一個億,不過是以為自己穩贏罷了,當真正面對斷指的選擇,他比誰都怕。
每個人都以為他會斷手指,卻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攻擊千畫,而千畫眼睛盯着匕首,似乎也沒反應過來,甚至嘴角還含着笑意。
「砰!」
眼看他的陰謀就要得逞,一隻大手猛然抓住了莫千里手腕,眾人眼前一花,卻見千畫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男人,卻不是石凡是誰。
石凡抓着他的手,莫千里想擺脫卻哪裏擺脫的了,在他的掙動中,匕首還是堅定的拐彎,慢慢指向了他的胸口。
面對雪亮的匕首漸漸逼近胸膛,莫千里額頭冷汗長流,就在眾人以為石凡會殺掉莫千里之時,刀鋒卻是輕輕一划,頓時之間莫千里的衣服被劃開,露出了裏面一張張藏在衣服里側的撲克牌。
刷!
匕首再次拐彎,劃向了他的衣袖,匕首雖然還握在莫千里手裏,卻是根本不聽他使喚一般,這完全是石凡握着他的手的緣故。
衣袖再次被劃開,裏面又是撲克牌,這些撲克牌很神奇,也不知被他用了什麼手段,就掛在衣服里側竟然不掉。
「原來是出千,怪不得之前能贏!」眾人一片噓聲。
「屁的小賭神,原來靠的是出老千啊。」
「出老千都沒贏,真特麼的丟人丟到家了。」
周圍一片議論聲,如果剛才對他還是同情,同情他強中更有強中手,現在則完全變成了鄙夷。
「莫千里,你還有何話講?」石凡淡淡道。
莫千里陰着臉,腿卻是在抖,身子哆嗦的越來越厲害。
「砰!」石凡猛然將他的手摁在了桌子上,匕首脫手,被石凡隨手接住。
一片寒光閃過,莫千里兩根手指被齊根斬斷,血流如注,灑滿了賭枱,而賭枱上赫然是兩根曾經風雲無兩,叱咤賭壇的手指,只不過這兩根手指卻是失去了往日榮光,血淋淋的讓人作嘔。
血腥的場面讓不少賭客都忍不住打寒顫。
石凡抬手將莫千里甩了出去,目光望向千畫,「畫姐,屬於我的事做完了,按不夜城的規矩,出千怎麼處置該由你們來定奪。」
面對血淋淋的場面,千畫風輕雲淡的一笑,「按着我不夜城的規矩,出千當打斷一條腿。」
說完,千畫向四周拱了拱手,「請在座的朋友做個見證,小賭神郭正公然出老千,我不夜城將按規矩斷去郭正一條腿!」
「理應如此,原來他就是這樣贏錢的,還自稱小賭神,真是恬不知恥。」眾人一片鄙夷聲,曾經光環籠罩的莫千里此刻在他們眼裏已經一文不值。
千畫手一揮,「來人將他帶下去,按規矩處置。」
立即有看場子的上前,將還在哀嚎的郭正拖了出去,時間不大,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嚎。
後來有人說看見郭正被打斷了腿扔在大街上,還有人說他被人救走了,總之這個人後來不見了,但是人們都相信千畫義薄雲天,她絕不會破壞不夜城的規矩,既然已斷他一條腿,兩根手指,就不會再暗地裏殺掉他。
一支梨花壓海棠畫姐的名頭響噹噹,她雖然是個女人,於義之一字,一般的男人都不如。
「畫姐,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了。」石凡笑道,那邊敖碧蓮立即迎了過來。
「石兄弟慢走,喝杯茶再走不遲嘛!」
千畫也不顧眾人的目光,自顧拉着石凡的手,款擺,風情萬種地帶着他進了里側一個房間,敖碧蓮淡淡笑着也跟了進去。
房間內,千畫擺了擺手,藍卉立即將一摞籌碼放在石凡面前的桌子上,千畫笑道:「石兄弟,這些都是你贏的,理應由你兌換成現金帶走,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轉賬噢!」
「呵呵!」石凡一笑,「這些就算我寄存在這裏吧。」
「那好吧,以後我不夜城有你的一份。」千畫風情萬種地笑道,也不勉強,示意藍卉將籌碼拿下去。
藍卉似有深意地一笑,又將籌碼拿了出去,在她看來自己家的錢人家石某人還需要拿嗎?
「石兄弟!」千畫親手給石凡沏了杯茶,又給敖碧蓮沏了一杯,而後坐在他們對面道:「石兄弟不想知道小賭神郭正為何出現在我的不夜城麼?」
「如果話姐願意說,那我就聽聽。」石凡笑道,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千畫臉色變的有些暗淡,輕輕摸着鼻子有些難過,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道:「時不瞞兄弟,我的父親就是香港前賭王高卓,只不過他卻被現任偽賭王仇正業暗算身死,多虧父親的好兄弟得到消息後帶母親轉移,母親生下我後為防被人追殺,給我取名芊瑤,暫隨母姓,後來母親看見香港就會想起往事傷心,便帶我來到了內地。」
千畫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才接着道:「我十三歲那年母親也病逝了,虧着有葉叔經常自法國來看我,傳我武功,後來我進入不夜城,他便也很少來了,想必你也能看出,郭正之所以來中海,就是仇正業知道了我的行蹤派人來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