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碧落主宰等九名木靈族強者紛紛消失不見,已經全部進入了器靈設置的考驗之地。
對於裏面的一切,劍塵完全不知曉,如今他也只能在這裏耐心等待。
在此期間,生命之源在接連不斷的遭受攻擊,由於受到的是太始境七重天強者的全力出手,因此每一次遭受攻擊時,位於生命之源小世界內的劍塵,都能很明顯的感受到整個世界的震動。
因為生命之源,已經沒有將能量用在自己的本體上了,它完全是以自己本體的堅固去承受外界那足以滅世搬的恐怖攻擊,僅僅是將一部分能量用去保護木靈界。
一代先祖佈置在木靈界外的守護陣法已經被破,若不是生命之源的保護,木靈界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風浪。
就在這時,生命之源內,小世界的天空驟然一片黑暗,只見虛空被撕裂,一道巨大的神槍之影帶着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可怕氣息,驟然從外界刺出,侵入了這片世界。
劍塵臉色大變,背脊骨都是一陣發寒,他只感覺隨着這道神槍之影的侵入,這裏的整個世界都瀰漫着一股蕭殺之氣,凜冽的勁氣無處不在,侵入了這裏的每一處虛空。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體表面上,已經有鮮紅的血液瀰漫而出,僅僅是神槍之影所帶來的那股勁氣便已經刺破了他的混沌之體。
這一刻看去,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痕,數量之多數不勝數。
「好強!」劍塵心神震動,目光死死的盯着高空的神槍之影。
他一眼就看出,這把槍並不是本體,嚴格來講,有點類似於意志之類的形態。
這股意志,直接突破了生命之源的外層防禦,侵入到內部來。
而這股意志的攻擊目標,自然就是生命之源的器靈。
「好不要臉,你這個無能的破槍,是不是不敢去找生命權杖,就知道來欺負我。」器靈破口大罵,面對滅世神槍的進攻,它似乎顯得有些無能為力。
不過旋即它一指點向劍塵,生命之源的力量瀰漫,強行將劍塵從遠處挪移了過來,十分乾脆的將劍塵扔向滅世神槍的方向。
頓時,可怕的氣息籠罩了劍塵,兩者間還未接觸時,劍塵身上的血肉便一塊又一塊的炸裂,爆成了一團團血霧。
這畢竟是來自於至尊神器的攻擊,哪怕僅僅是至尊神器侵入進來的一股意志,也絕非劍塵所能抵抗的。
且,滅世神槍那虛幻之影,正帶着一股沖天殺意直奔劍塵而去。
「生命之源,你好歹也是被我喚醒的,你這是恩將仇報。」劍塵臉色大變,發出憤怒的吼叫。
「怕什麼,你肉身強大,先到前面去頂着,我在後面替你療傷,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器靈理直氣壯的說道,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你......」劍塵怒極,他見過的器靈有不少,倒還真沒有見過如生命之源這般無恥的器靈,竟然自己躲在後方,讓別人去替它擋災。
這簡直是比人都還要精。
不過劍塵已經來不及說什麼,滅世神槍的虛影已經化作一道閃電刺在他身上。
頓時,劍塵的肉身頓時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迅速瓦解,所有的血肉都化作了灰燼,憑空消散在天地間。
滅世神槍的威力太強大了,能摧毀任何物質,如劍塵這種實力,一旦死在滅世神槍之下,完全是連屍骸都找不到。
「哼,破槍,想在我的世界裏殺人,經過我生命之源的同意了嗎?」生命之源一聲冷哼,似乎直到此刻它才在滅世神槍面前找到了一絲存在感。只見它張口一噴,立即有一團磅礴的生命氣息將劍塵籠罩,摻雜在裏面的,還有一股層次極高的生命法則。
頓時,劍塵那飛速溶解的肉身開始快速恢復了起來,前後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他的整個肉身便徹底恢復如初。
不過滅世神槍的虛影並未消散,這是一柄至尊神器的意志,帶着毀天滅地的攻擊繼續破壞劍塵的肉身。
後方,生命之源的器靈在與滅世神槍較勁,滅世神槍摧毀劍塵的肉身,它就躲在後方為劍塵療傷。
頓時,劍塵的肉身不停的處於破壞和修復的階段。
儘管有生命之源在後方為他恢復,可長時間經受這樣的痛苦,那簡直是地獄般的折磨。
劍塵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額頭上青筋暴跳,在忍受着渾身撕裂般的激烈痛楚。
這種痛楚,比他混沌之體的突破還要強烈千萬,萬倍。
「叫什麼叫,不就是一丁點痛苦嘛,又要不了你的命,至於露出這幅表情嗎,瞧你這點出息。」器靈撇了撇嘴,而心中卻是暗自慶幸,暗道:「還好有這個肉身強大的小傢伙,要不是有他在前面擋着,那把破槍還真會給我帶來不小的痛苦。」
旋即它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那虛幻的面龐上露出委屈之色,暗自嚷嚷:「生命權杖,你究竟跑哪裏去了,這滅世神槍因該是你去對付的,結果你居然不在。我是生命之源,我的能力是療傷、是恢復唉,我又不擅長打架,打架的事因該是你上才對啊。」
「這把破槍,不去找生命權杖,卻偏偏來欺負我,哼,欺負我算什麼本事。」器靈一臉的憤憤不平。
緊接着,它目光又落在劍塵身上,望着一臉痛苦, 正在前方抵擋滅世神槍的劍塵,卻是沒有絲毫同情之色,再次張口噴出一團生命精華為劍塵療傷,然後低聲呢喃:「外面那些人,一定是你將他們引來的,簡直是罪不可恕,死有餘辜。」
「不過現在你還不能死,你現在如果死了,那把破槍侵入進來的意志就能打到我了。」
隨着話音,器靈的雙臂開始舞動了起來,頓時一股更加磅礴的生命氣息宣洩而出,將劍塵徹底淹沒,飛速修復他的肉身。
滅世神槍的槍影,足足持續了十個呼吸的時間才終於消散。
劍塵那殘破的身軀在生命之源的治癒下迅速修復,儘管他身上看起來沒有一點傷勢,但是他整個人卻已經虛脫,臉色一片蒼白,佈滿了豆大的汗珠,癱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氣。
在這短短十個呼吸的時間,他在慘無人道的極致痛苦中經歷了千百次的死亡,每一次都是在鬼門關前被生命之源強行拉了回來。
這種經歷與折磨,絕非常人所能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