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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老人再次從火盆中出來,枯瘦的面容更加憔悴,白髮蒼蒼,雙目渾濁,身上瀰漫着垂暮之氣。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老人含笑着,望着窗外,多少世間紅塵在此時已經全部放下,他也不再去奢求其他。
秦蒼也是迅速起身,來到老人身旁,伸手就要扶老人。老人擺了擺手,道:「放心吧,小子我還沒有老到要人攙扶。」
秦蒼很尷尬,這時老人突然掙脫了鐵鏈,雙手負背,弓着腰走出了房間。
秦蒼一驚,害怕被人察覺,急忙道:「前輩不可,會被羅森他們發現的。」
老人並不在意,坐到了樓閣的樓梯上,抬頭望着星空,淡笑道:「沒事的,葬魂莊被杜冥的葬魂曲監視,任何人逃不出去的。」
瞧着灑脫的老人,秦蒼笑了笑,老人已經安度晚年,十分享受這個人世的最後時光。
秦蒼走到老人身旁坐下,抬頭望着滿天繁星,仿佛當年他和凌枯在一起的場景。
「前輩,為什麼你不想逃出去?」秦蒼問。
「有的東西,總要面對,永遠去糾結死亡內心不可能得到解脫。」老人輕嘆,而後扭頭看着秦蒼,道:「臭小子,有酒嗎?」
「酒?」
聞言,秦蒼一征,眼神古怪的盯着老人,緊接着搖頭道:「沒有,我不喜歡喝酒。」
老人有些失落的垂頭,閉上眼睛享受夜晚的安靜,秦蒼沒有去打擾老人,靜靜地坐着。
久久不語,秦蒼有些耐不住,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前輩,我們萍水相逢,你為什麼要幫我?」
老人笑着搖頭,沒有說,伸手撫摸着秦蒼的腦袋,道:「小子,記住以後儘量少動殺心,平平淡淡地日子才是真正可貴的。」
秦蒼點了點頭,望着和藹可親的老人,心裏想起了凌枯,想起了童年的時光,這一切他只能永遠塵封在他的心中。
「小子,可以告訴我你來到中域是有什麼目的嗎?」老人偏頭道。
「尋找化靈台。」秦蒼直接告知。
「化靈台」聞言,老人突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又是化靈台,幾十年了因為化靈台造成中域血雨腥風,唉。」
秦蒼吃驚,老人居然也知道化靈台,當下有些激動的失聲道:「莫非前輩知道化靈台在哪裏?」
化靈台,是中域一個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是至今沒有人見到這個神秘的化靈台。
現在突然聽到老人這麼一說,秦蒼心中升起一絲希望,老人似乎知道化靈台,如果那樣他也就不用浪費時間去盲目的尋找。
「老夫也不知。」老人給秦蒼潑了一盆冷水,不過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老夫聽聞當年化靈台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中域皇室。」
秦蒼興奮不已,竟然有了一絲線索,他必須去尋找一下,化靈台可是秦蒼來到中域的目標。
秦蒼要找到化靈台,他要修煉那個垂涎很久的神通:化靈訣。
「謝謝前輩。」秦蒼很高興。
老人則是搖了搖頭,枯瘦的面龐上很是無奈,嘆息低聲喃喃自語:「哎,中域註定又將捲起一場腥風血雨,又是一場戰亂啊。」
很多人,已經無力回天。老人看着秦蒼,笑道:「小子,可以給我吹奏一曲魔心曲嗎?」
秦蒼點了點頭,拿出笛子。老人又叮囑道:「記住不可動殺心,你的內心平靜時魔心曲只是一曲憂傷笛音,若是你動了殺心,它就很可怕。」
憂傷的魔心曲,輕輕響起,迴蕩在幽靜地樓閣,那麼動人心弦,那麼令人悲涼,萬物皆有情。
時間很短暫。
半個月時間,彈指一揮間。
這一天樓閣外傳來動靜,喧譁打破了往日的沉寂,羅森和黑白無常推開門進來。
「臭小子,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羅森大笑着,解下秦蒼手上的鐵鏈,給秦蒼戴上一個枷鎖拷。
秦蒼冷眼掃過,眼中寒光涌動,旋即看了一眼老人所在地火盆,發現老人正在靜目養神。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緩緩走來,那是一位身穿灰袍的老人,手中拿着一根拐杖,看似弱不禁風,但是秦蒼卻能感覺到老者身上死氣瀰漫。
如果秦蒼猜得不錯,眼前這個灰袍老者,就是葬魂莊的莊主,杜冥。
杜冥走到火盆前,望着裏面的老人,嘶啞的笑道:「老友,別來無恙啊。」
說着,杜冥森冷的目光掃了秦蒼一眼,道:「今晚,只要你們幫我完成祭祀,等我成為死靈,我一定想方設法讓老友你重生。」
杜冥有些不甘,像是捨不得什麼,看着老人悠悠嘆道:「老友啊,其實你可以不永死,只要你將魔心曲的秘密告訴我,我可以施展招魂術,幫你重塑三魂七魄。」
聞言,秦蒼一驚,原來杜冥也貪婪魔心曲,若是讓杜冥知道他修煉了魔心曲,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老人睜眼,目光冰冷的掃了杜冥一眼,冷冷地譏笑道:「老傢伙,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假慈悲,你休想從我身上得到任何一絲東西。」
聞言,杜冥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拐杖輕輕一敲火焰熄滅,森然道:「竟然言至於此,那麼老友就不要怪我杜某心狠手辣了。」
身後,黑白無常快步上前拷住老人,然後拉着老人走出房間,秦蒼也是被羅森強行拉着走。
望着老人的背影,杜冥枯瘦的面龐上滿是猙獰之色。
「固執的老傢伙,等你死了,我要從你的記憶奪取這段記憶,魔心曲註定是我杜冥的東西。」
而後,杜冥也是離開房間,今晚是月圓之夜,只要完成祭祀那麼他就就變成死靈,修煉真正的死亡巫術。
從此之後,這個中域除了人王和神將,其他家族的族長都不是他杜冥的對手,如果在得到化靈台,中域註定是他的。
半個小時後。
秦蒼和老人被帶到了一座空曠的場地,這裏埋葬着一座座墳墓,黑色的棺材形成一個詭異的陣圖。
這就是,死亡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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