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呆了也快一個禮拜了,父親和母親在床上商量着明天就回家趕緊上班去,在這麼花下去,家裏的錢就真的要見底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寧靜的夜晚,父親卻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想起了那晚在山神面之前看到的東西,那些故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那些畫面在自己的腦海里越來越模糊,父親還記得在最後山神說了一句已經等到了她心愛的男人,難不成她的意思是自己的前世就是那個可以毀天滅地的玩意兒,沒想到自己上輩子這麼厲害?
父親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懷中的母親伴着父親的鼾聲也入睡了。
外公和外婆尋思着女兒和女婿也來這也有幾天了,盤算着這小兩口也差不多該走了,就早早地起床給小兩口準備早飯和女婿最喜歡吃的熏肉和熏腸,女婿從小就生在富貴人家,親家也沒見一面,這山裏邊也沒啥好的特產讓他們帶回去給親家母嘗嘗,希望親家看到了這些東西不要嫌棄還繼續對自己的閨女好點。
想着想着,外婆微笑着往灶里填了一把柴。
……
奶奶很早就起床在給自己的二弟弟準備早飯了,這個弟弟要早起去外面跑貨,就早點給他準備起來。想來住到了娘家來也有一個禮拜了,這麼些天除了給他們做點家務也沒什麼好幫忙的了,畢竟總不能讓村子裏的人說閒話,說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兒養不起自己了要跑到娘家來過日子了。這小兩口也差不多該出發回來了,畢竟還是自己的家裏過的舒坦,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那讓不讓人待見,畢竟現在的家庭情況並不樂觀,給親家帶過去的東西也不算好,不知道三川那邊會不會嫌棄自己的兒子。
想着想着,奶奶搖了搖頭往灶里填了一把柴。
……
&批貨拿到手了,但是這個地方有個大頭,咱們在這搞事不太行吧。」
阿牛低着頭想了想:
&想到一個好地方,我大姨在她老家有一幫親戚,而且聽說家族挺大的,說不定到那去能做點什麼。」
這個阿牛是在蘭州那邊的小姨媽的一個親戚,具體是什麼親戚母親也沒有給我講清楚,但確實存在着親戚關係。
&邊行不行得通啊?」
阿牛邪笑着告訴身邊的男子:
&陣子有個人到蘭州來找我大姨,聽說他們家挺有錢的,但是後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破產了,現在正缺錢着呢,我到那去啊隨便忽悠一下那小子肯定能行。」
阿牛身邊的男子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
&了個愣頭青去辦這事兒不靠譜吧。」
沒想到那光的能反光的禿頭讓阿牛狠狠拍了一下:
&玩意兒不靠譜,我把你帶進這行的時候你也是個愣頭青,現在還不是一樣會了,那小子還是有點腦子的,只要引導的好,說不定能成事兒呢。」
在三川吃着早飯的父親打了一個噴嚏,本以為是自己的母親在老家想念自己了,誰曾想是有人把他的名字划進了一個不可告人的名單里,即將帶他走上一條不歸路。
……
父親夾了塊辣鹹菜在自己的碗裏,三下兩下喝完了一碗粥,走進廚房想再盛一碗的時候,看見了正在少活熏肉的外婆,才發覺,自己起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岳父和岳母,只看見已經在桌子上擺好的早飯,原來這夫妻兩天還沒亮就起床給自己準備帶回去的東西。
&媽。你們還在這啊,趕緊去吃早飯啊,快別忙活了。」
外婆笑着對父親說:
&豐啊,我們兩個吃過了,這我們算着日子你們兩也該回去了,我們這窮山惡水的也沒啥好讓你帶回去的,這幾天你老說喜歡吃我們這的熏肉和熏腸就起早給你們多弄點帶回去,正好也讓親家母嘗嘗,回去跟親家母好好說說,我們家啊沒什麼錢,能讓你帶回去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你們家是富貴人家可千萬別嫌棄啊。」
也不知道是煙熏的還是怎麼了,外婆說完後父親的眼眶竟有些紅潤了。
&媽。其實你們不用對我這麼好,我們家現在也不算是什麼富貴人家了,我這給您二老帶來的東西都沒有您給我準備的好,我這來一趟還牢您二老操心那麼多,你們還這樣我真的過意不去啊。」
外公把煙杆子在灶上抖了抖,抖掉了裏面的煙絲:
&豐,你們兩啊這來一趟不容易,我們送得準備點東西給你們兩口子和親家母吧,不然到時候你們那的人會說我們的不是,你啊就去把早飯吃完跟張樺收拾收拾,等我們這弄好了啊就給你們帶上。」
父親感激地點了點頭,填滿了碗走出了廚房。
&媽是不是在給咱兩準備帶回去的東西呢。」
父親擦了擦眼角:
&啊,一大早就起來給咱兩弄着呢,要是我爹媽跟你爹媽一樣就好了。」
母親疑惑地看着父親:
&什麼。」
&爹雖然有腦子也賺了不少錢,但是也一個腦熱把家底都給輸光了,而且還老欺負我媽,這一家子從我小時候就沒消停過,我的耳邊一直都是我父母的爭吵聲,到後來我媽都不反抗了直接任由我爹欺負。你父母一直都那麼和諧,怪不得生出來的你脾氣也這麼溫順,要是我從小也有你這樣的爹媽就好了。」
其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雖然母親的父母確實一直很恩愛,但是也總會為了生活煩惱,丈夫從小雖然父母爭吵,但家境一直很殷實,從來不會為明天吃什麼去煩惱,母親沒有告訴父親這些,就讓他慢慢羨慕去吧。
早飯吃完之後,父親就帶着母親一起去收拾東西了,收拾完的時候外公和外婆也準備好了給小兩口帶回去的東西。
為了方便拿走,外公把熏肉和熏腸放在了一個大的行李箱裏和一個行李袋裏,讓父親拿在手裏,母親則托着較輕的裝着衣物的箱子。
臨行前,外婆擦着眼淚抓着母親的手:
&里有些肉和能吃的東西,在車上餓了就拿出來吃點。回了那啊,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孩子生下來以後打個電話給家裏,好好對親家母和你老公。閨女啊,媽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這一眨眼我的閨女這都當媽了,媽這心裏頭可樂壞了,你爹表面上不開心實際上你們來了晚上天天樂樂呵呵的,背着你們跟我說他有多開心。這一走也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再來看看我了,等你肚子裏的小孩出來了以後再找個機會來看看我們吧。」
說完,外婆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母親的臉頰。
母親的眼角也泛起了淚花,看着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行,爹,娘,你們先回去吧,有阿哥和嫂子帶我們去就行了,你們年紀也不小了就別跟着走山路了,回頭我和民豐到了跟你們打個電話。」
一邊的外公拿煙杆子對着父親:
&子,可得對我閨女好點,要是我閨女告訴我你欺負她啊,我就用這個煙杆子給你來兩下子。」
父親笑着承諾外公:
&不會的爸,張樺對我一直都很好,我也不會辜負她的。」
分離總是那麼的痛哭,非主流說的好,離人怎挽,那麼就讓這一切伴着旅途的勞累慢慢地消失在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化在風裏,流進水裏。
大舅舅和大舅媽把父親和母親送到街上就回去了,父親也很快找到了三輪車到鎮子上,也成功地找到大巴車到火車站。
母親在上火車前看了一眼身後的牌子:三川站。這裏是生養自己的地方,雖然已經遠離家鄉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但自己的根永遠在那美麗的大山中。
父親扶着母親拉着行李上了火車找到了位置。
兩個人強忍着心裏的不舍上了回家的路,這個的時候窗外的風景也不像之前那樣惹人注目,就算高山峻岭此時在他們的心裏相信也比不上那不算高聳也不算壯觀但是卻讓人流連忘返的大山。
下車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卻有一個陌生的人來接,父親找到了這個人在自己腦海里的記憶,這是個在蘭州有過一面之緣的阿牛!
&民豐,是你媽讓我來這接你的,這剛從三川回來挺累的吧,來我幫你拿行李。」
阿牛說着就接過了父親手中的東西,雖然父親心裏感覺莫名其妙的,但是這個人也好歹算是自己小姨的親戚,應該靠譜,就把行李給他了,摟着母親上了回鎮子上的客車,一路上父親和母親都很累,但旁邊總有個喋喋不休的人問這問那,母親實在太累就捂着耳朵睡着了,父親就托着疲勞一路上給阿牛講述自己在三川發生的事情。
&民豐,你有沒有興趣做個生意啊?」
&麼生意?」
阿牛沒有直接回答,卻露出了一副讓人心裏覺得怪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