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低沉卻悅耳的歌聲緩緩響起,楚七驚愕側首,靜靜的盯着身旁的男子。
身材頎長挺拔,墨發傾瀉如瀑,披散肩頭,越發襯的側顏俊美絕倫,深邃的讓人陷進而無法自拔。
大約是覺察到楚七的目光,西奧微微側首,眼帘微垂,深紫色的眸子沉靜的望着她,微微抿起的唇繼續哼着好聽的曲調。
「真好聽。」楚七牽住他的手,笑了,眉眼彎彎。
西奧反將她小手緊握在掌心,稍稍歪着腦袋,寵溺的蹭了下她的頭髮,惹的楚七咯咯低笑出聲。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有了輕輕的響動。
「塔伯。」一聲低低的驚喜的聲音入了耳里,西奧楚七忙的回頭,就見那片昏暗的水草間,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也如水草般的長髮隨風搖曳,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但是,聽聲兒是女的。
「雅魚?」楚七小心的問出聲。
「塔伯?」那人影未動,聲音卻高了幾分。
楚七一喜,對着西奧,「她在叫塔伯,她就是雅魚。」
怕她激動之下衝過去,西奧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面道「雅魚,我是西奧,是塔伯讓我來找你的。」
「塔伯。」那邊的人影,來來去去就這一個嘴裏就念叨這兩個字。
「是的,塔伯。」西奧領着楚七,慢慢的朝那方靠近。
近了,一點一點的依稀能看到這隻雌性的輪廓,清瘦卻美麗的......
「你不是塔伯。」突然,那人形一閃,又要逃竄。
西奧猛地衝上去阻攔。
楚七情急之下,拿出鱗片,「雅魚,你的鱗片。」
那一枚鱗片在月色下,閃爍着幽白的寒芒。
那人形卻真的頓住了,雙眸定定的瞅着楚七手裏的這東西,慢慢的竟朝她這邊靠了來。
忽然間,楚七的心口就撲通撲通跳起來,也說不清為什麼。
手裏突然一緊,那鱗片就被這人魚給搶了去。
「鱗片?塔伯。」人魚就這麼定定的看着那鱗片,似乎不記得了,又似乎因它而想起了遙遠的往事。
「雅魚,是塔伯......」西奧過來,才欲說明情況,不想這人魚撩開遮住臉的髮絲,露出一雙深黑的眸子,孩子氣的盯着西奧。
「這鱗片是我的,是我送給塔伯的,為什麼在你這兒?你偷了他的?」
「不是,是塔伯讓我交給你的。」西奧耐心的解釋。
雅魚狐疑的神色,「我送他的便是他的,為什麼要讓你交給我?他怎麼不自己交給我?可見你是撒謊,你是偷的,對不對?」
西奧滿頭黑線,解釋不清了。
楚七看着西奧無奈的模樣,抿嘴笑了,「比我想像的要好,至少表達清楚,還能有這種邏輯。」
怕只是思念過甚,沉靜在了自己的世界,而不是精神錯亂什麼的。
西奧也欣慰的點點頭,「雅魚,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此刻,海風挺大,有點冷,西奧不自覺的將楚七護在懷裏。
可是,單薄的雅魚,那隨風凌亂飛舞的長髮,越發瞧的人心疼。
雅魚卻嗤的笑了,「你說塔伯讓你來的,你卻不知道我的家?還說沒撒謊?」
頓了頓,指着那片水草,「諾,這不就是我的家麼。」
「雅魚。」楚七突然的,眼睛濕濕的,「這不是家,我們帶你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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