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龍握緊了電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老安啊……」
這時,門口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安文龍一聽就知道是安如初,趕緊把電話給掛了。【】
安如初推開輕掩的房門,探出個腦袋來,「爸,還沒打完啊,等你吃飯呢。」
「這就來。」安文龍神色不太好,慌張得很。
安如初皺眉,「爸,你怎麼了?慌什麼?」
「我沒慌。」安文龍清了清嗓子,故意淡定道,「就是碰上了棘手的案子,一個個的屬下都辦事不利。」
要是平時,安如初一定會寬慰安文龍,然後誇讚,說他是她見過的最負責憑、最正直的公安。
但是安如初不笨,她察覺到了異樣。
她攔着安文龍,不讓他出房間,「爸,你剛剛叫老安,老安是誰啊?」
「哪有什麼老安?」安文龍故作鎮定,安如初皺眉,「不對啊,我剛剛走過來時,明明聽到你叫了一聲老安。而且還滿口憂愁和無奈似的。」
安文龍內心被攪亂,「老安?你聽錯了吧。我是說老鄢,我們廳幹了十幾年情報的同志。」
「老鄢嗎?」安如初努力回想,「可我明明聽你喊的是老安啊?」
「你肯定是聽錯了,我們廳沒有姓安的。就一個老鄢,做情報分析的。」
「是嗎?」
「走,吃飯去,別讓大家等太久。」
安如初看着越過她而走向餐廳的安文龍,不由皺眉納悶,「真的是老鄢嗎,是我耳朵有問題?」
她搓了搓自己的耳朵,「這麼年輕就耳背了,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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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繼續。
安文龍思前想後,一想到這些年安爺在外面所受的苦,就十分的於心不忍。
他們倆兄弟,不僅同姓,連感情也好得如同是兄弟一樣。
其實,當年安文龍和安爺,還有衛總統是很好的三兄弟。
但後來衛總統暗殺安爺,卻讓安爺逃到國外後。
衛總統多次明里暗裏的套安文龍的話,還笑裏藏刀說,如果他有參與幫助安爺逃亡一事,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儘管頂着這麼大的壓力,可是安文龍還是義無反顧的收養了安如初。
他往安如初的碗裏夾了一大塊鹵豬蹄。
「如初啊,爸爸想了想,後天你生日是還是去外面過吧。你要是喜歡吃鹵豬蹄,爸爸平時做給你吃就好了。」
米雅梅:「不是說好在家裏過嗎?家裏過才溫馨。」
安文龍:「這也許是如初在出嫁前的最後一個生日了,不隆重怎麼可以?」
米雅梅想想也對,「如初啊,等你嫁人後域霆的家才是你的家了。」
安如初:「媽媽,說得如此傷感幹嘛啊?就算我嫁給時域霆,我也還是你和爸的女兒啊。」
這時,時域霆說,「爸,酒店我來訂吧,有一個不錯的……」
安文龍斬釘截鐵,「還是我來訂吧,這畢竟是如初出嫁前的最後一個生日了,娘家定了算。」
他還是讓老安見見女兒吧。
否則老安真的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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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安如初醒來時,便看見身邊的時域霆,正以一抹濃情蜜意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她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你醒了多久了?」
「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
安如初驚訝,看了看他身上還沒穿衣服,不由皺眉。
「醒了一個小時,你不會一直就這樣看着我吧?」
他笑了笑,答非所問道,「既然醒了就起來吧,今天帶你去農家山莊。」
安如初慢慢的從冰涼的真絲被裏起了身,整個人慵懶的靠在床頭,「去農家山莊幹嘛呀?」
「你生日。」他站在床頭,溺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明天生日啊。」
他颳了刮她的鼻尖,又說,「明天不是要和家人一起過嗎?今天是我提前單獨和你過。」
安如初甜甜的笑了笑,「哇,還要過兩次生日。」
看來今年二十三歲的生日,一定會特別的有意義。
「我給你準備了特別的禮物。」
「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禮物,我要的禮物就在我面前。」
「?」
「你不覺得,只要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嗎?」
「你真的不期待禮物?」
安如初抬了抬纖細如玉瓷般白晰的手臂,溫柔的勾上他的脖子。
「對我來說,最好的生日禮物就是你。有你天天陪在我身邊,便是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好一個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時域霆溺寵地看着清晨早起的她,齊肩的頭髮微亂,卻是紅唇白齒,面容嬌好。
他抬手間,拂過她的臉頰,拂開她臉上的碎發,滿眼動容,「你是上天賜我的,最好的禮物。」
「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一千個,一萬個都答應。」
「就一個,以後陪我過每一個生日,好不好?」
「直到耄耋之年。」
「一言為定。」
她俏皮的勾起小手指,他也搭過來勾起她的指尾,「一言為定。」
兩人款款深情的注視,當真是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早起後,時域霆陪安如初吃過早餐。
兩人高高興興的去了農家山莊,划船,釣魚,採摘蔬果,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了。
晚飯是時域霆親自下廚的。
他把從地里採摘的辣椒,做成了辣醬。
鍋里的油燒辣時,辣椒下了鍋,那股濃濃的青煙直冒,辣味嗆得讓人無法呼吸。
安如初聽到時域霆的咳嗽聲,趕緊跑進來一看,天啦,怎麼這麼濃的辣味?
她走過去,拍了拍時域霆的背,「要不要喝點水?」
辣味嗆得時域霆的喉嚨有些受不了,他咳了好幾聲,又趕緊將火關了。
「沒事,你快出去,廚房油煙大。」
「要不……」她看他有些難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很是心疼,「我來做晚飯吧。」
雖然,她從小到大沒下過廚房,但她看見他極其不適應這股辣味,真的很心疼。
至少,她對辣味不過敏,不咳嗽,反而聞到辣味就很興奮。
等時域霆緩過來,眼看鍋里的辣醬已經糊了,不由些落寞。
他嘆了一口氣,既無奈又萬分抱歉地看着安如初,「對不起,本來想給你做一頓川菜,但是……」
安如初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