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立看着自己的兒子態度是如此堅決,他氣得嘴角不停的抽抽着。【】
「你可以走了。」時域霆看也不看他一眼,指着門外。
衛國從沙發上起了身,有些無可奈何,走到門口時駐了步,這才背對着他微微回頭說。
「現在你翅膀硬了,如果你非要娶安如初我確實是拿你沒辦法。但請你記住,我才是你的父親。」
時域霆嗤之以鼻,「不是因為我翅膀硬了,你早將我也剷除了吧?」
衛國立對不上話。
「還不走。」他明顯不耐煩了。
衛國立轉過身來,「只有楚瑾璇的父親,才能在政治上對你有所幫助。而安如初只是一個逆賊的後代。」
「逆賊?」時域霆冷笑,「是你硬扣的吧。被你害得家破人亡,還要背負罪名嗎?」
「安晉斌就是逆賊。」
「不許你侮辱他。」
衛國立沉沉的嘆一口氣,只好識趣的轉身。
時域霆在他邁步離開書房之前,又說。
「如果讓我在權利和如初之間選擇,我一定會選擇如初。還有,你怎麼敢肯定娶了如初我就當不上總統?」
「別以為自己真的戰無不勝。」
時域扯着嘴角冷笑。
-
衛國立走後,他打電話叫來了林副官。
「少夫人有些犯困,讓劉醫生過來這邊看看,是不是懷孕了。」
「是。」
「他怎麼樣了?」
「每天按時治療,但醫生說醒過來還要很長一段時間。畢竟他上了一定的年齡,海水的衝擊力也很大。」
「那備車。」
「上將要去哪裏?」
「去看看他。」
「劉醫生那邊呢?」
「不約了,回來我給她帶盒驗孕試紙。」
「那我現在去備車。」
離開之前,時域霆先回了臥室。
安如初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縮卷在被子裏的身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
時域霆坐在床頭,伸手時溺寵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然後在床頭給她留了一張紙條,這才離開。
直到安如初確認,他已經走遠,不會再倒回來時。
她才從床頭坐起來。
剛剛聽他沙沙沙的在寫着字,看看床頭果然有一張紙條。
她拿起來一看:
字跡還是和以前一樣,遒勁有力。
她拿着這張紙條,把珍藏的盒子拿出來,從裏面又拿出兩張紙條來。
那還是在部隊裏,她被凌一楊不小心襲了胸後,他留的紙條給她。
還有上一次去拍婚紗照,他寫給她的。
塑料盒子顯得有點空。
就這麼三張紙條。
她還計劃着,以後他寫一張,她就放一張。
一直放到老,應該會滿滿的一盒子。
到了老時,再翻出來一張一張的看,每看一張便回憶起以前的一段美好往事。
那一定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如今看來,這個盒子是放不滿了。
走的時候,她把這些統統的都還給他,全部還給他,一樣也不帶走。
她拿起電話給安子奕去電。
「如初,早安,昨晚睡得好嗎?」
「嗯。」安如初開門見山,「我要的身份證你幫辦好了嗎?」
「正在辦,你要五百多張一模一樣的身份證,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十號之前能辦好嗎?」
「就這兩天。如初,要這麼多身份證做什麼?」
「如果有五百多個人拿着我的身份證去往世界各個不同的地方,時域霆就是找上一輩子也不會再找到我。」
那邊的安子奕嘆了一口氣。
看來她主意已決,是鐵定了要從時域霆身邊離開的。
「我來幫你安排。」
「謝謝你,安子奕。」
她發現說一個謝字,真的太輕了。
這份情她會記一輩子。
-
時域霆的特種兵訓練部隊」
林副官和他站一間臨時改造的特殊病房中。
「把老爺子安排在這裏,就是國際上的人真要查,也絕不會知道他還活着。」林副官對他說。
「還是要小心行事為妙。」時域霆目不轉睛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國際軍警方的人不是傻子。」
「我會小心謹慎的。除了上將和我,還有指定的醫生,沒有人能靠近這棟樓。」
「……」
「樓外戒備森嚴,沒有人能靠近的。」
「嗯。」時域霆看着病床上的人,「今天的治療都做過了?」
「是的,上將。」
「醫生說什麼?」
「說老爺子要麼隨時都會醒過來,要麼……」
「不會醒不過來的。」
他還和病床上的人有過約定。
他一定要醒過來,見證他與如初之間的幸福。
「每天向我匯報他的情況。」
「是,上將。」
「今天給老爺子擦過身子了嗎?」
「昨天是我擦的,今天還沒找到可靠的護工,我是準備晚點過來給老爺子擦洗的。」
「今天我來吧。」
「上將,這怎麼可以。」
「別廢話,打水去。」
時域霆擦得很細緻。
旁邊的林副官有些擔憂,「上將,要是少夫人知道你參加了一號行動,不知道以她的脾氣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她不會知道她的身世的,安文龍一家人不會說,就沒有人會說。」
「……」
「所以就算她知道安爺被圍剿,也不會有任何意外,頂多有些傷感。」
「我就是有些擔憂,怕四月十六日的婚禮有意外。」
時域霆頓了頓,眉頭在這一瞬間緊緊相蹙。
誰又說他不擔憂?
「上將,還是我來擦吧。」
「去換盆水,我來就好。」
「好。」
「林繼。」
已經端着水轉身的林繼回過頭,「上將還有別的吩咐?」
「不用去找護工了,以後辛苦你過來照顧老爺子,我也會經常過來。別的人我真信不過。」
「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期,要是有人知道老爺子還活着,可是毀滅的災難。」
「去吧。」
時域霆看着老爺子露在被子外的腳指甲長了,不由親手拿着指甲剪,從老爺子的大拇指剪起。
他發現老爺子的腳掌和他的手掌一樣,繭子特別厚,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