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奕看她走了回來,這才放下手中的報紙,朝她一眼溫潤地望來,「來了。」
「我們可以登機了。」然後他起身,走過來牽着她的手,扣在掌心裏,「走吧。」
田詩園的小手被他扣在掌心裏,好溫暖呀。
「手怎麼這麼冷?」安子奕側頭時,皺眉看着她。她嘀咕說,「剛剛洗了手。」
安子奕再仔細地看她,鬢角邊的碎發還有額頭的碎發,濕漉漉的。
一定是捧了冷水洗過臉。
難怪她的臉不紅了。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臉上紅潮退去的速度沒這麼快。
原來是用冷水澆了臉。
也難怪手會這麼冷。
一上飛機,安子奕就捂着她的手,哈了幾口熱氣,又搓了搓她的手,直到她的手暖起來,他才鬆開。
這時,駕駛員問,「安少,可以準備起飛了嗎?」
「起飛吧。」
不一會兒,飛機的螺旋槳緩緩轉動,最後越轉越快。
機翼快速轉動時,強大的動力和風力,吹得飛機外朝他們敬禮道別的工作人員,是眼睛都睜不開,頭髮也被吹成了奇形怪狀。
田詩園只聽着機翼轉動時的嘈雜聲音,轟轟轟的。
不一會兒飛機便升了空。
升空後,嘈雜的聲音倒是不那麼大了。
「可以趴在我身上睡一會兒。」安子奕輕攬着她的肩,「要三個小時後才到。」
田詩園在醫院忙碌了一天,確實是累了。
-
陸澤川早就去了j省,替安子奕佈置。
剛剛田詩園去上洗手間的時間,陸澤川接到了安子奕的電話,吩咐他讓他以安少助理的身份,去米家接田詩園的外公外婆。
米家也就是田媽媽的娘家。
米家兩位年邁的老人,都已經十歲了。
這一個月,兩老口應該在米芙蓉,也就是田詩園的姨媽家生活。
所以陸澤種是直接去的米芙蓉的家。
米芙蓉還在小區的社區活動室里,打着激烈的麻將。
「芙蓉姐,你還在這裏打什麼麻將呀,你們家來親戚了。」
「什麼親戚呀,是不是田詩園那個臭丫頭回來了,不是讓她去她舅家嗎,今天我沒空招待她。」
說話時,米芙蓉理了理自己的牌,又去摸下一張牌,自摸,自摸,一定要自摸。
結果這一張牌摸起來,不是她要的牌,打出去時,卻點了炮,對桌的老大姐笑道,「胡了,清一色,雙槓。終於輪到我胡了。」
「芙蓉姐,別打了。這位是你家親戚老公的助理。人家已經等了你有一分鐘了。」
米芙蓉側頭看了看,本是不耐煩的目光在看到陸澤川一身西裝革履,而且西裝還是國際名牌之時,突然就亮了起來。
這身西裝的牌子,米芙蓉見過。
以前她死去的姐夫,也就是田詩園的父親也穿過,一套好幾萬吧。
米芙蓉這才態度好一些,「你是?」
「我就隨我家太太,叫您一聲姨媽,可以嗎?」陸澤川問。
「可以,可以。」米芙蓉趕緊點頭,「你家太太是?」
「姨媽您好,我叫陸澤川。我家太太就是您的侄女田詩園。我是我太太老公的助理。」
「田詩園?」米芙蓉不敢相信,「她不是二婚,又嫁了個老公嗎?」
還能嫁得這麼好?
什麼助理?
等米芙蓉理了理,才知道這個叫陸澤川的是田詩園丈夫的助理。
嫁給什麼人家了,還配有助理?
連助理都穿着如此大牌的國際名牌西裝,皮鞋也是錚錚亮,估計也不便宜。
米芙蓉特意的多打量了陸澤種幾眼。
最後目光落在陸澤川手上的那塊腕錶上,哇,江詩丹頓限量款,十幾萬耶。
米芙蓉不敢再輕視對方了,趕緊從麻將桌上站起來。
對桌的喊了一聲,還沒給錢,她回頭懟回去,「別吵,我要接客了。」
她還真是喜歡錢,忙着接待客人,也不忘把桌底下贏的錢全部收光,然後亂七八遭的塞進包里。
對桌的人又提醒了一聲,還沒給錢。
「回頭給你,我要接客了,今天不打了。」
她這一走,引來牌友怨言,說什麼贏了錢就走,說什麼這牌怎麼打的,以後還想不想一起打牌了。
反正不管身後的牌友說什麼,米芙蓉都置之不理。
她直接拉着陸澤川的手,看着這年輕人應該也比田詩園大不了多少。
「你是叫?」
「我叫陸澤川。」
「澤川呀,我看你和我們家園園也是同輩人,你就叫我姨媽吧。」
「姨媽!」陸澤川尷尬的從米芙蓉的手裏抽了手。
真是彆扭,被一個老女人如此緊的握着手,噫……
陸澤種心裏嫌棄着,表面上卻十分的紳士風度。
畢竟他的形象,就是代表着他們家安少的形象。
「澤川,你剛剛說我們家園園是你家太太?」
「對。」
「那你家老闆是?」
「還是回到姨媽家樓下,我再慢慢跟你說明情況吧。」
「好,好,好,回屋裏說。」
米芙蓉巴不得把這位貴客給留住。
她以為田詩園一定是嫁了個有錢人家,很有錢,很有錢,才會連助理都一身名牌。
明明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在看到樓下排了一排的豪車,還有站了一排的西裝墨鏡男以後,徹底的震驚了。
「園園和園園老公在車上?」米芙蓉那叫一個興奮和激動,彎着腰去一輛車一輛車的找人。
「太太和安少不在車上。」陸澤川說,「我是來接外婆和外公,去和太太安少見面的。安少和太太在會在太太的舊居等候。」
這時,米家外公外婆落下車窗。
「芙蓉。」米外公看着自己女兒的這副嘴臉,就覺得慚愧,想不到自己教書教了一輩子,卻沒有把自己的子女給教好,「我們已經在車上了,去去就回。」
「好,好,好。」米芙蓉要去拉車門,卻拉不動,「我跟你們一起去見園園和園園老公。」
米芙蓉拉不開車,自然望向旁邊站得整整齊齊的保鏢。
她想,這一排的男人都穿着黑西裝戴着墨鏡,肯定是保鏢,沒錯了。
「保鏢,給我開門。」她還真把自己當田詩園的姨媽,當富豪家的親戚了。
陸澤川上前,「姨媽,你大概誤會了。我是來接外公外婆去見太太,不是接您。」
「不接我去園園,為什麼?」米芙蓉大概是忘了,自己以前是怎麼對園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