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秒。」時域霆一副泰然自若樣,「而且是蒙上眼睛的。」
「不可能。」
「要不要試一試?」
念兒直接拆開盒子,把十三階的魔方打亂,遞了過去,「給。」
時域霆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拿出一條手絹,「仿兒要不要驗一驗?」
念兒果真拿着手絹看了看,發現蒙在眼睛上是密不透風,不見半點光的,這才還給他。
他看了一眼魔方的排列,大概幾秒鐘的時間,然後蒙上了眼睛。
「如初,幫我計着時間。」
如初用手機開了秒表,遞到念兒手裏。
她相信時域霆既然說出口了,就一定能在三十六秒以內重新排好這塊十三階的魔方。
手機上: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七秒,十五秒,二十秒……
時間跳得很快。
而時域霆手下旋轉魔方的速度,更快,像是在變魔術一樣。
秒表跳到三十三秒時。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好了。」他摘下眼睛上的手絹,把魔方遞給念兒,「檢查檢查。」
念兒看了時間,三十四秒。
而手裏的魔方,竟然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每個顏色,每個方塊,特別整齊。
不僅念兒驚呆了。
連安如初也是難以置信。
以前時域霆玩得最多的是槍,沒見他玩過魔方呀。
安如初很好奇,時域霆是怎麼做到的,這玩十三階魔方比比世界冠軍還玩得厲害了?
時域霆摸了摸念兒的腦袋,「回去玩玩,看你能不能超過我。」
念兒一副嫌棄他沒什麼了不起的樣子。
但等時域霆說了一句,時間不早了先送他去學校,又開車離開後。
念兒皺着眉頭,一個人在車上玩着魔方,真是一副百思不得期解的模樣。
他是怎麼做到的,十三階魔方,三十三秒,還是蒙上眼睛的。
念兒心裏是佩服時域霆的。
但是就不肯承受。
送他到幼稚園時,時域霆蹲下來說。
「下午我來檢查檢查,看你能不能排好這塊魔方。」
「我肯定可以的。」
念兒轉身跑到了老師的那邊。
一位老師帶着念兒進了幼稚園。
其他的老師見到時域霆,有些驚訝。
畢竟只能在新聞里,才能見到總統的。
「念兒媽媽。」老師問,「這位是總統先生吧,是我眼花了?」
安如初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畢竟以前大家都以為安子奕是念兒的爸爸。
「我是時念的父親。」
老師驚訝。
安如初解釋,「他說的沒錯,他才是念兒的親生父親。」
老師不敢多問,明白的點了點頭,卻揣着一肚子的懷疑。
周遭詫異的目光對時域霆來說,並不構成什麼威脅。
之後他會派人單獨和園長闡明,他與安如初和時念之間的關係。
念兒去了學校。
直到時域霆和安如初重新返回車上,安如初才問。
「你怎麼知道念兒會玩魔方?」
「昨晚給你打過電話後,我聯繫了安子奕。」
「為什麼要打電話給他,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你的聲音。」
「我知道。」時域霆啟動引擎,踩着油門驅車離開,「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念兒。」
「你可以問我。」安如初擔憂急了,「你打電話給子奕,會讓他更心痛。」
這個時候,時域霆放慢了車速,側頭時剛好看見安如初一臉的擔憂和不安。
車子又開出去一段路,碰上前面的紅綠燈路口,紅燈久久不去。
時域霆踩了剎車,緩緩將車子停在停紅燈的車隊之後。
兩人沉默了一陣。
時域霆的心有些隱隱的痛。
他問,「你很在意安子奕?」
安如初說,「我這一輩子虧欠最多的人,就是子奕。」
「那……」時域霆抬了抬薄唇,又閉了嘴。
他想問,你還愛他?
但還是問不出口,想知道答應,又怕知道答案。
對於他來說,安如初能夠為了他留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他不敢要求太多。
所以那一句你還愛他,他終究沒有問出口。
「安子奕是真君子。」他又說,「他跟我說了很多念兒的興趣愛好,教我要怎麼和念兒溝通。」
「他還說什麼?」
「他讓我別灰心,早晚有一天我們父子會相認的。」
「他確實是正人君子。」如初也說。
「對不起。」時域霆說,「我沒經過你同意就給安子奕通電話。我只是認為,他應該會像一個父親般的了解念兒。」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安如初說,「你也是想緩和你和念兒之間的關係。」
綠燈亮起時,時域霆開着車子離開。
「我帶你去海邊吹吹風吧。」時域霆說,安如初拒絕,「不了,回去有重要的事情和爸媽商量。」
「什麼事?」
「我和子奕鬧成這樣,我也不好意思再住在安家。我想和念兒,還有晉斌爸爸一起搬出去住。」
「那住到漢金宮來吧,我讓人去接你們。」
「不用。」安如初說,「我說過,子奕不娶妻生子,我是不會和你住在一起的。」
「你誤會了。」時域霆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並不是想和你共處一室。只是想接你們母子過去,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這幾年,我們過得好好的,不用照顧。」
「……」
「時域霆,你別誤會,我沒有怪你沒照顧我們的意思。我是說,我可以照顧好念兒。」
「如初,搬過來住吧。或者你不想住到漢金宮,就住以前我們的郊區別墅。」
「不。」如初找了個藉口,「那裏離念兒上學的地方,太遠了。」
「那我在念兒學校附近,給你們買一套大房子。」
「真的不用了,晉斌爸爸的房產也很多,隨便選一處打掃打掃就可以住了。」
「如初,我不能讓你們母子流落在外。」
「這不是流落。」
「那我給你們配司機,配保姆,配保鏢。」
「時域霆,別。別把我們捧得高高在上的,捧得那般尊貴。其實我和念兒已經習慣了平常人的生活。」
「如初……」
「還有,子奕娶妻生子前,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可以來看念兒,可以來看我,但我不會和你在一起。如果你願意等,你就等。如果不願意……」
「我願意。」時域霆斬釘截鐵,「我什麼都願意。我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