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域霆絕望和痛苦的目光在衛國立和衛成昱之間掃了掃。
最後落在衛成昱的身上。
他看着這個被衛國立一直維護的男人,看着這個他的假「兄長」,真是覺得可笑。
到頭來,衛國立維護的人是一個野種。
而他的親生兒子卻一直受他打壓和排擠。
想想真是可笑了。
父親這個角色對於時域霆來說,一直都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的父親就在他的面前。
可他卻比一個陌生人還讓他寒心。
小時候因為他是一個私生子,他就把他放在時家不聞不問。
如今又是處處打壓他,處處維護這個衛成昱。
衛國立哪裏還把他當成是兒子看待,是可有可無,隨時都可以扔掉的垃圾吧。
如果不是他現在羽翼豐滿了,早就被衛國立除掉了。
「總統大人,如果有一天你身處絕境,你會不會還會記得你還有我這麼一個兒子?」
時域霆捏着拳頭。
衛國立沒有回答他。
只是覺得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時域霆目不轉睛地看着衛國立。
是傷痛。
是絕望。
是可悲。
也是可笑。
他手中的拳頭又緊了緊,「總統大人,希望你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衛國立發現自己被自己的妻兒背叛了,他應該就會想到他還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了吧。
可衛國立根本沒覺得他這個兒子對他來說有什麼作用。
相反衛國立總是以為,他手中有他陷害安爺的證據,他就會讓他身敗名裂。
可衛國立從來沒有想過。
如果不是他威脅到了他和如初的關係,他又何嘗會拿着衛國立的把柄去反威脅他?
他不是沒有權衡過事態的輕重,怎麼可能輕易的爆出他的醜事。
他的底線只是不要衛國立傷害如初和傷害安爺。
可在衛國立的眼裏,他時域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忤逆之子。
他又冷笑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他離開的時候最後看了衛國立一眼,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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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裏出去以後,時域霆站在花園的風中。
是入秋了嗎?
所以風涼颼颼的。
甚至說有一種刀槍過體的寒意。
時域霆站在花園裏往後看了一眼,衛成昱的會客廳被關緊,不知道那兩父子在密謀着什麼。
或許他們在商量着怎麼能擠掉他,又怎麼能保衛成昱的下一屆總統之位。
時域霆冷笑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遍碰上迎面走來了蘇靜玉。
那是一個踩着高跟鞋,姿態優雅大方,端莊貴氣的女人。
時域霆看她眉頭緊鎖。
應該是因為進衛成昱的會客廳前,他所說的那一句話威脅到她了。
所以這會兒她攔半路將他攔了下來。
蘇靜玉輕啟紅唇,「阿霆,今天晚上你有沒有空?」
「抱歉,我今天沒空,以後也不會有空。」時域霆只是瞥了她一眼,就不屑的抽開了目光。
在蘇靜玉的眼裏,時域霆或許是鐵血無情霸氣凜然了一點。
但她僅僅只是以為他在軍中有些威望。
卻不想時域霆會掌握這麼多的信息。
連衛成昱的身世也知道。
蘇靜玉賠笑道。
「你看,我們母子從來沒有單獨在一起吃過飯。你就不能給母親一個機會,讓我請你吃一頓飯嗎?」
「母子,母親?」時域霆眼裏淬着陰氣,「你也配?」
在時域霆的記憶里,母親是一個真正溫順的女人。
雖然母親出身平凡,但她有一股傲氣。
衛國立送她錢,送她房,送她豪車,給她安排傭人,想把母親當金絲雀一樣養着。
可母親不願意。
母親要的只是衛國立能偶爾來看一看她們母子。
母親還常常對他說。
他的父親是個大人物,他有他的無奈和難處。
他總問,父親為什麼不來看他們。
母親又說,那是因為父親太忙了,父親還是想念他們母子的。
母親讓他不要責怪父親,父親是真的太忙了。
小時候的時域霆被安排進時老將軍家前,他只見過一次衛國立。
那是他和母親談完話後上車要離開,有人幫他拉開了車門,恭恭敬敬的喊了他一聲總統大人。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原來是這樣大的大人物。
那是他進時老將軍家前,唯一一次見到衛國立。
後來母親病重。
衛國立再也沒有出現。
母親死後,他就被人強行抱上了車,之後安排在時老將軍家。
慢慢的,他對母親的記憶也模糊了。
因為那個時候還很小,他沒有母親的照片,母親的容貌越來越模糊。
但他永遠記得,母親是一個溫和善良的人。
母親總是替父親着想,總是替父親說好話,總是讓他不要責怪父親不來看他。
可眼前這個蘇靜玉?
她配?
時域霆直接扼住蘇靜玉的脖子,像剛才扼住衛成昱一樣用力。
蘇靜玉是萬萬沒有想到,在漢金宮他能對她這麼不禮貌,根本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起來。
漲得蘇靜玉的臉是一片青一片紅的。
甚至能夠清晰的看見她額頭上冒的青筋。
她從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似乎在在哀求他鬆手。
可他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反而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上舉,讓她的腳尖離了地。
而做這一切,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輕而易舉。
所以蘇靜玉的腳尖離地後,不停的踢着腳掙扎。
她是真的怕了。
時域霆竟然有這個膽子,在漢金宮對她出手。
她會不會死?
呼吸越來越窒息,她越來越沒力。
拆住時域霆的手也慢慢的鬆了下來。
時域霆拿捏得恰到是處,在她要斷氣之前將她扔在地上。
他又冷冷說,「蘇靜玉,以後你再敢在我面前說我們是母子,再敢自稱是我的母親,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蘇靜玉癱軟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好久好久都喘不過氣來。
她的面色一直是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的。
時域霆又告誡道,「你自己是有多賤,你自己不清楚嗎?再敢自稱是我母親,那就是你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