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越獄
被束手束腳,真他娘的發揮不出來,否則早就把這大勇的腦袋踹爛了。
忽然蕭衍手腕一抖,一枚鑰匙滑了出來,在被大勇甩向牆壁的那刻,蕭衍以詭異的角度打開了手銬。然後雙手在牆壁上拍了掌,整個人向後飛撞而去。
只一下,大勇被撞的後退了數步,再沖向蕭衍的時候,蕭衍直挺挺的向前飛去,雙拳同時朝着他的兩邊太陽穴狠狠砸去。
在被蕭衍的重拳擊中腦袋之後,大勇腦袋深受重創,顫顫巍巍的向後倒去。
蕭衍一招自少兒下的掃堂腿,前腳踹在大勇的腦門上,後腳上的鐵鏈就重重的拍在大勇的頭上。這一下又重又狠,大勇直接被砸向了牆角。
倒在牆角之後,大勇口吐白沫,喃喃的說道:「埋在黑水溝,最大的石頭下面有個洞,埋在黑水溝……」
蕭衍故意打了他的腦袋,力氣也用的大了點,沒想到誤打誤撞讓這傻子神智清明了起來。還在下意識中,把埋人的地方說了出來。
蕭衍走過去,一手刀砍在大勇的脖子上,大勇頭一歪暈了過去。
隔着鐵門,蕭衍把打開手銬的那枚鑰匙扔到了外面樓道,那是他剛來進來的時候,假裝撞那警察,順勢偷拿的。
解開了手銬,腳鐐還在,不過這難不倒蕭衍。
他從額頭上的頭髮內,緩緩拔出一根黝黑色的銀針。天師針總共有五根針,分別是如意金針、崑崙木針、東陵玉針、雷火神針、北海泥針。
五根銀針分別具有五行屬性,治病的時候對症下針,事半功倍。蕭衍現在手裏的就是雷火神針,也是四師父傳給他的寶貝。
雷火神針看上去黑黝黝的沒什麼特點,但是在蕭衍手中一沾,上面就變成了火紅色,然後蕭衍順着腳鐐的鑰匙孔伸進去,輕輕撬了幾下,咔嚓就開了。
扔下腳鐐,蕭衍走到早已觀察好的通風口下,飛身而上,如同壁虎般貼在天花板上。然後推開通風口的擋板,順着通風通道鑽了進去。
按照他算計好的距離,很快蕭衍就到了值班室的通風口上空,透過擋板,能夠看到辦公室裏面兩個值班正在聊天。
其中喝了口茶,搖着頭說道:「2號牢房剛進倉的那人,白白淨淨的,可惜了。」
「可惜什麼,上面有交代,事成之後少不了我們的好處。」說話的這人,正是送蕭衍進去的警察,鑰匙丟了都不知道。
「要不我們看看監控,楞勇都好久沒露身手了,聽說當時抓捕的時候,十幾個警察奈何不了他。」喝茶的警察,感慨的說道。
「2號倉庫的監控早被我扯斷線了,要不然追究下來,你我兄弟可就麻煩了。」警察管監牢叫倉庫,管進監牢與出獄叫做進倉出倉。
那喝茶的警察正準備點頭,忽然脖子一疼,接着頭一低,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送蕭衍進去的警察覺得不對勁,剛要站起來,脖子上也是一涼,頭歪着就睡着了。
蕭衍打開通道的擋板跳下來,從兩人的脖子上把銀針拔走,這兩人剛好能睡到倒班的時候。
換上獄警的衣服,蕭衍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看守大樓,他沒有出門。因為監獄的管理制度,獄警想要出門也不容易,所以蕭衍沒有選擇走正門。
而是到了東牆牆角,走到監控的死角裝作撒尿,趁着遠處塔樓上的崗哨轉身的瞬間,蕭衍提了口氣,縱身竄上三米多高的高牆。墊着衣服在電網上一抓,翻身就跳出了高牆。
那崗哨聽到聲音不對的時候,端着鋼槍轉身看來,卻只看到電網在顫抖。心想肯定又是鴿子撞在上面了,轉身之後不再管了。
蕭衍等到那崗哨轉身之後,離開緊貼的高牆,快步竄向那條污水河。找了處比較窄的地方,蕭衍在水面上一踩,飛身就過了河。
他大步奔馳,飛速上了公路。在路邊飛身爬上疾馳而過的大貨車,搭着便車沒有十幾分鐘就到了濱海區。
蕭衍自然不可能回海邊小屋,而是在路邊的話吧給冷清歌打了個電話。
冷清歌過了好久才拿起電話,虛弱無力的說道:「找誰,什麼事?」
「清歌,是我!」蕭衍捂着話筒,小聲的說道。
「蕭衍?是你,真的是你嗎?」冷清歌激動的說了幾句,就發出一陣陣的啜泣聲,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心疼蕭衍。
蕭衍倒是比較平靜,他小聲的說道:「清歌你別哭,我現在出來了,需要你幫忙,你開車到濱海生態公園北門來找我。」
「好,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冷清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之後,她重重的呼吸了幾口,想了片刻,翻箱倒櫃的找出三萬現金跟一張銀行卡,還從蕭衍的房間找出幾套衣服,提着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清歌,你去幹什麼,你身體還很虛弱,不要亂跑。」江千嬅正在打電話,聽到聲響,趕緊 喊了聲。
「醫院有個緊急手術,我必須過去,很快就回來。」冷清歌一邊說一邊跑着出了門,把旅行包往後座一扔,就開着寶來直奔濱海公園北門。
「去醫院用拿那麼多東西嗎?」江千嬅疑惑的說了聲,但很快電話里就傳來了聲音,聽完之後,江千嬅不高興的說道:「廖主任,這有什麼為難的,只是讓你幫我保釋一個人,又不違反規定……」
江千嬅已經打了幾十個電話了,但這次似乎很麻煩,市局常務副局長賈厚德親自下了令,想要探視蕭衍都難。
江文山已經去找市委領導了,但現在是大晚上,領導們都睡下了,他能不能進得去門都難說。沒了蕭衍,江文山很擔心,連夜讓林江集團的保安隊長劉強,帶了十幾個保安到海邊小屋執勤。
而蕭衍,此刻卻正悠閒的在濱海公園北門的大排檔吃燒烤,還要了兩瓶啤酒,他晚飯沒吃,看守所也沒提供。
寶來停在路邊,冷清歌走了下來,蕭衍見她沒看到自己,只好走過去招呼。「清歌,這裏。」
冷清歌轉過臉的時候,早已經是淚流滿面,直接撲進了蕭衍懷中,緊緊的抱住了蕭衍的熊腰。
蕭衍愣了下,轉而滿臉欣喜,冷清歌看樣子也對自己動情了。他伸出手抱住冷清歌,安慰道:「清歌,沒事,我沒事。」
冷清歌抬起頭看了看蕭衍,忽然湊上嘴巴,緊緊的貼了上來。蕭衍自然不能錯過,立馬熱烈的跟冷清歌親吻了起來,投懷送抱,主動獻吻,感受着冷清歌那笨拙的親吻動作,果然是個雛。
直到快要窒息,冷清歌才喘着粗氣離開蕭衍的嘴唇,然後指着車內的旅行包說道:「那裏面有錢有衣服,你開着我的車,趕緊跑路吧,能跑多遠跑多遠,以後再也不要回金陵了。」
蕭衍愣了下,忽然笑了,俯身親吻了下冷清歌的額頭,然後推開冷清歌遞上來的車鑰匙,說道:「先幫我把晚餐的錢付了。」
冷清歌結賬後又想提讓蕭衍跑路的事,蕭衍揮手制止她。問道:「你知道警察為什麼抓我嗎?」
「蘇局長說你殺了傳奇會所的老闆,那人是遠近聞名的大混混,死了也活該。」冷清歌不同於普通女人,她是外科醫生,生生死死見的多了。
不過這最起碼讓蕭衍知道了自己被抓的原因,他搖頭道:「這件事裏面有貓膩,我並沒有殺野狼,我們上車說。」
蕭衍本以為是半山別墅事發,既然是野狼,那事情就好辦了。
蕭衍先把車開到公園的牆外,滅的車燈,車內頓時黑漆漆的,周圍也少有行人,非常安靜。蕭衍在想事情,一言不發,車內的氣氛有點悶。
「你怎麼穿着警服?」冷清歌大破寧靜,儘管她已經猜到了什麼。
「我越獄出來的,不過你放心,我沒殺警察。我時間不多,等會還要回去,不能被發現。」蕭衍沒準備就這麼跑路,那樣太不負責了。而且他已經知道江千嬅面臨的危險,這時候離開就是不敬職。
不過冷清歌可不這麼想,她沉默了會說道:「既然出來了,就別回去了,等你安頓好之後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你。」
最後幾句話的聲音很低,但蕭衍很受感動,他伸手把冷清歌摟進了懷裏。
「需要我做什麼嗎?」冷清歌把頭埋在蕭衍的懷中,她知道殺人的罪名有多重,生怕這成為她跟蕭衍最後的訣別。
「你去濱海分局找蘇晴,讓她幫我調查半山別墅在誰的名下,另外幫我查一下,傳奇會所的幾個傷者住在哪個醫院。」蕭衍確實需要冷清歌幫忙。他時間不多,做什麼事都要爭分奪秒。
冷清歌想了想說道:「傷者好像是在人民醫院,我現在打電話過去,你需要他們的病房位置嗎?」
「如此甚好!」蕭衍點了點頭,找冷清歌果然沒錯。
冷清歌給值班主任打了個電話,很快就確定了下午送去傳奇會所的幾個傷者病房,然後兩人兵分兩路。冷清歌去濱海分局找蘇晴,蕭衍則去人民醫院。
「蕭衍,無論如何,你都要活着,我等你。」冷清歌真的是個執着的女人,每當她決定拿起的時候,就會不顧一切,哪怕她現在做的甚至有可能是違法的。
蕭衍把車開走了,冷清歌是坐出租走的,但她把着車門卻依依不捨,直到出租車司機不停地催促,她無奈的鑽進了車裏。
「放心吧,清歌。」蕭衍也徹底的愛上了這個敢愛敢恨的女人。
很快,蕭衍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人民醫院。如果期間看守所內出現變故,他被發現越獄,那蕭衍只能帶着冷清歌離開這個冷漠的城市了。
不過蕭衍的任務也就算失敗了,日後冷清歌也只能跟着他,生活在顛沛之中。儘管他在不死鳥僱傭兵團的地位崇高,也難保冷清歌不受波及,因為他的仇家實在是太多了。
為了清歌,自己也要活着。什麼樣的風波沒有經歷過,如今竟然在這件小事上憂心了。蕭衍也漸漸的明白,為什麼殺手的世界裏,沒有情字。
就在蕭衍把車停好,還沒出車門,就有兩男兩女圍了上來,當先那人遠遠的說道:「清歌,這麼晚了你來醫院幹什麼?值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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