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蘇長河
冬天的暖日,曬得整個大地都暖洋洋的。
蕭衍坐在院中,與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下着象棋,中年人是前列腺癌,已經切了,正在恢復期。
這中年人,就是蕭衍最近認識的棋友。
平時大家都穿着病號服,從衣着上看不出什麼身份來。但這個中年人的偏分頭總是梳的一絲不苟。
而且舉手投足之間,有股大領導的風範,笑起來的樣子,總是讓人覺得他掌握乾坤一般。
可只要上了棋桌,整個人就變了,一旦局勢不利,眉頭緊鎖,手腳發抖,還不停地抽鼻子。
「蘇長河,你他娘的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啊?」看着對面舉棋不定的中年人,蕭衍忍不住喊了聲。
蘇長河絕對是個棋迷,每天拉着蕭衍下半天的棋,然後剩下的半天就在琢磨蕭衍的棋藝中度過。
聽到蕭衍喊,蘇長河一着急,手一抖,就把棋落在了棋盤上。
蕭衍冷笑一聲,拿起一個小卒就往前推了下,結果立馬就把蘇長河的棋給將死了。
「雙卒擒王!」蘇長河愣了下,看到這結果後,倒抽一口冷氣,直接向後暈去。
蕭衍一把探過去扶住他,露出個笑容,咧着嘴道:「輸就是輸了,裝死也不行,說好的請我抽雪茄,可不准賴掉啊。」
一根銀針在蘇長河的人中穴扎了下,蘇長河本來快要模糊的意識,立馬徹底的清醒了起來。
「我已經讓我女兒給帶了,你着急什麼啊,快,再來一盤!」蘇長河抽了下鼻子,又坐正了身體。
蕭衍見他扭脖子,問道:「脖子還沒好嗎?」
「你給我針灸以後已經好多了,沒想到你不僅棋下的好,還會針灸。」蘇長河嗨嗨笑了笑。
「來,我再給你扎幾針,以後只要注意點就沒事了。」
頸椎病,用針灸很管用,蕭衍用不着太高超的針灸法,只要幫他在脖子的主要穴位上扎過後,蘇長河的情況就好多了。
剛扎完,就聽見梁雨薇在遠處喊蕭衍。
蕭衍趕緊收起針,一邊往遠處跑,一邊對蘇長河說道:「別告訴她我來過,要不然又要挨罵。」
「放心吧!」蘇長河給蕭衍做了個沒問題的動作,蕭衍眨眼就跑遠了。
過了會,梁雨薇氣鼓鼓的過來了,看見蘇長河在收象棋,開口問道:「蘇書記,有沒有看見蕭衍?」
「你說老九啊,他剛才還跟我玩呢,聽見你來了,就跑了,還讓我幫他隱瞞。你說現在的年輕人,太不實誠了。」蘇長河直接把蕭衍給了。
梁雨薇咬了咬牙,氣鼓鼓的說道:「都那麼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得,說了他的病不能久坐,就是不聽,屬核桃的,要打才行。」
聽了這話,蘇長河的老臉漲紅,因為他的病,也是不能久坐的。
梁雨薇見蘇長河吃癟,頓時猜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尷尬的笑了笑,趕緊跑着去追蕭衍了。
就在蘇長河收拾好象棋,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身穿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後,面帶淚痕的看着他。
「晴晴,你來了?」蘇長河眼中慈祥的神色浮現,臉上露出了笑容。
蘇晴扛着兩毛三,手裏拿着,頭髮剪成了沙宣,靜靜的站在那裏。她現在身上少了絲英氣,卻是多了絲領導的風範。
再上一個等級,身上的黑色,就該變成白色的了。這個年輕的支隊長,而且還是那麼重要的位置,的確少見的很。
她現在被樹立成了國家級的模範,許多人都盯着她,只要她做的不滿意,就會有人提出異議。
但這些天來,她做的很完美,在金陵展開的掃黑行動也取得了巨大成功,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
她也是忙了很久,直到今天才有時間來看自己的父親,一個生了病卻瞞着自己的女兒的父親。
「要不是我去單位找你,說不準還真被你瞞過去了。為什麼要瞞着我?」蘇晴對蘇長河的尊敬度不夠,這源自於她的,與父親為了工作,而對她欠缺了父親。
蘇長河苦笑了聲,無奈的說道:「你工作忙,不想讓你分心。本來想病好後去看看你的,沒想到你先來看我了。」
「說起工作,我不是不讓你干預嗎?怎麼又擅自做主,現在讓我做到這個位置,我每天都不安穩。」蘇晴與蘇長河根本不像是一對父女。
他們聊天的地方,是醫院的一個小會議室,副院長孫福親自安排的。這孫福對蘇長河非常恭敬,見慣了高官的,依舊能保持這麼恭敬的,可見蘇長河的身份不簡單。
父女倆對坐着,蘇長河手裏拿着一個茶杯,聽到蘇晴這麼說,趕緊搖了搖頭。
「這次你誤會我了,在這件事情上,我只是沒有拒絕而已。」蘇長河搖頭否定,他看得透這其中的道理。很顯然,有人要拿他女兒開刀。但是他不會說出來讓女兒緊張,他準備在這件事情上盡到自己父親的責任,當然,前提是不會違反組織紀律。
「那到底是誰想要讓我上這個位置,把我推到風口浪尖,還是真的欣賞我的辦事能力?」蘇晴也有猜測,但她的工作重心是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對體制內部偵查。
「你就當做是對你辦事能力的肯定!」蘇長河少有的教蘇晴。
但只一句話,就會讓蘇晴受用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