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燕回原本正在廊下翻着原身寫的詩集,就見荔枝托着一些布料綢緞,從開滿迎春的路上走來。.19luu. 手機19樓
「夫人,您快過來看看奴婢從庫房裏找出的布料。」
國公府還未出孝期,燕回也不能像其他夫人姐一樣外出賞花踏青,所以閒來無事的她翻看起了原身留下的東西,以求儘可能的不露出破綻,而荔枝則是選了另一條路。
不知何時,她開始變着法的給自己做衣服,就像玩真人芭比遊戲一樣樂此不疲。
古時縫製衣服那可是純手工,不像現在全機械化產業,不僅費時而且費力。
「荔枝,你家夫人我的衣裳已經堆滿了十幾個大箱子,就算我再穿兩年,也不一定能穿完,你還是休息會吧。」
誰知自家婢女,卻是拒絕了。
「夫人,那些衣服都是年前給您做的,不現在穿來已經熱了,就是尺寸也該不合適了。」
荔枝着看向坐着的燕回,三年時間眨眼既過,她家夫人本就容貌出眾,如今更是出落得越發美麗。
僅僅只是一個側影,也能讓同為女人的自己看呆。
「荔枝,回神了。」
燕回無奈的合上了面前的詩集,不知這荔枝是怎麼了,老是看着自己走神。.19luu. 手機19樓
「夫人您實在是太好看了,」荔枝看着燕回不無感嘆,「比當年老夫人燕回母親還要來的好看。」
燕回鮮少聽到荔枝提及以往之事。
「你與我年歲相當,母親當年過世時,我也不過七八歲,沒想到你還記得母親的樣子。」
「其實奴婢也記不清了,」荔枝回憶到,「我只記得夫人很美很美,比天上的嫦娥還美。」
燕回被荔枝逗笑了,「的你好像見過嫦娥一樣。」
「奴婢沒有見過嫦娥,但天天都能看到仙女,姐和夫人都是奴婢見過的仙女。」
荔枝挑了一匹大紅灑金的緞子,抱到燕回身前來。
「夫人,您看這匹綢緞如何?若是您喜歡,我再從這上面繡上幾枝盛開的牡丹,您穿在身上一定十分好看。」
荔枝着暗自愁悶,「奴婢鮮少上街,也不知道現在的京城盛行什麼樣的衣飾」
「刺繡太過繁雜,你是打算不要這雙眼睛了。」
荔枝笑笑,夫人就是這樣,你只要真心真意的對她好,她也會對你好,即使,你只是一個侍女。
「夫人,只是幾枝牡丹,不礙事的,只要夫人能穿着奴婢做的衣裳,風風光光的去參加牡丹花宴,就算累一些,也沒什麼的。19樓濃情 19luu.」
牡丹花宴?
荔枝若是不提,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收到過這樣一封請柬。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那天隨便找個理由避開就是了,為了幾朵牡丹花惹上一身煩心事,還不如不去。」
我的姐啊,能被長寧長公主邀請參加宴會,這是多少女子想都不敢想的,怎麼自家姐還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夫人,這次您可不能不去,您莫忘了大公子今年可是二十有一了。」
原來餘墨已經1了,這年紀放在現代可能還正是上大學的年紀,可是放在古代那都已經是當爹的年紀,像餘墨這種未婚的,妥妥的「大齡」男青年一枚。
而自己這位「後媽」,也該替自家兒子相看一位合適的夫人了。
而且不僅是餘墨,余逐流也差不多到了該娶親的年紀,看來,自己這次不去不行了。
即是出席宴會,那行頭就變得尤為重要,燕回看向桌上放着的布料,雖然質地上乘,手感細滑,可花色卻是太過艷麗了些,並不適合自己這位孀居的輔國公夫人。
「你去吩咐劍一準備馬車,我要出府一趟。」
「這個時候?」荔枝有些遲疑,此時日漸西垂,再過一會恐怕天就要黑了。
「無礙,你去吩咐就是,順便與大公子一聲,我今晚不回來了。」
竟然還要在外面過夜?
「夫人,您要去哪?」
燕回卻是笑着賣了個關子,「你等會就知」
馬車乘着艷麗的夕陽,從國公府的後門搖搖晃晃上了路,舒適寬敞的車廂里不僅坐了荔枝燕回,更是多了一個餘墨。
燕回不知餘墨為什麼要跟來,難道是害怕自己夜不歸宿給他爹戴綠帽子?
餘墨靜坐在車廂一側,此時夜色四合,街上已經鮮少有人行走,只餘下一盞盞逐漸亮起油燈。
「來者何人!」
劍一牽着韁繩,把控着馬車停了下來,此時他們行至城門,卻被守城的兵將攔了下來。
「這位官爺,我家主子今夜想出城門,還望官爺通融一二。」劍一跳下馬車,將一袋銀錠遞了上去。
誰知那看守城門的黑臉將士,卻是看也未看。
「城門已關,若想出城明日請早。」
「咳咳,」垂下的車簾後傳來一陣輕咳聲,餘墨撩開眼前的車簾,看向這攔路之人。
「原來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衛青衛大人。」
那衛青對着餘墨拱拱手,「這位公子想來是認錯了,衛青如今只是副指揮使,當不得大人之名。」
「衛大人恪盡職守自然當的,只是在下要前往城外的普陀寺,為亡父誦寫佛經,還請衛大人通融一二。」
衛青拱手對着皇城的方向施了一禮,「看守城門是衛青職責所在,即使公子孝心可嘉,可衛青還是那句話,今日城門已關,若想出城需等到明日。」
「真的不能通融了?」
「夏商朝律吏明文規定,除非有重大軍情,或者聖上御令,否則您就是破天去,這城門衛青也是不會開的。」
劍一原本還對這衛青不畏權貴而暗暗讚賞,如今看來卻是有些一根筋了。
難道他們這趟還要折返回去?
就在這時,車廂內傳來一道頗具威嚴的女聲。
「夏商朝律吏第十六章規定:擁有勛公之名,王侯之身者,可於無戰期間出入城門。」
一塊令牌從車廂內拋出,被衛青穩穩的接在手中,巴掌大的金色令牌上,鑄了諾大的「輔國公府」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