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傷害我。」盛寧把手的鮮血放在身擦了一下,可擦過之後卻還是還血絲冒出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邢總管拔槍要殺眼前的孩子,她手的傷口火辣辣的,完全沒有感到任何疼痛。
「把槍手收起來。」她雙眸微眯下達命令的樣子,帶着不可侵犯的威嚴,既然讓邢總管不自覺的把槍收了起來。
馮凱本身很害怕邢總管,馮家的少爺千金們沒有不怕邢總管的。成年人可以表明熟稔的打招呼寒暄,內地里卻也會罵一些不好聽的話。
剛剛邢總管的動作把馮凱嚇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家主,先生死了,小凱脫不了關係。而且他剛剛傷害了您,這在放假是重罪,您必須要處決他。」
「笑話,你我心裏都明白舅爺爺的死跟小凱沒有任何關係。」盛寧招手讓傭人進來吧馮凱帶走,正好家庭醫生來了給她包紮。
另外有人去給馮老先生做檢查。
給馮老先生的檢查很快結束了,來人到盛寧面前小心翼翼的說:「家主,先生已經離世。」
「嗯!」盛寧冷着臉,心的傷感和難過被邢總管剛剛拔槍的舉動給驚的煙消雲散。
舅爺爺一生縱橫四海,心思複雜難辨,如今離世只能說了一代梟雄落幕。
她忽然發現,沒什麼好傷心的。
這段時間疼痛和折磨,根本不是常年能夠忍受的,死了有時候也是一種解脫。
「馮辛彤呢?」盛寧心裏明白,舅爺爺的氧氣和輸液要是有人動手腳,應該是馮辛彤。
「家主。」邢總管低聲提醒,「先生已經去世,您要做的是宣告所有人您繼任馮家的新任家主。」
「舅爺爺的死……」
「先生本來是奄奄一息了。」言下之意是,本來是要死了,這個時候也計較不了那麼多了。
盛寧轉頭,眼神莫測的看着邢總管,「你在包庇某些人?」
「當然不是,我只為家主服務。」
「但願你能記住自己的話。」
「家主,您現在的境況很危險。」邢總管心捏了一把冷汗,先生已經不在了,來自家族內部的人終於沒有了人鎮壓,想必都在等待時機圍攻盛寧小姐了。
「我知道了!」盛寧深吸口氣,把心的複雜和慌亂慢慢平復。
「你讓陳英傑進來吧!」
「是您的保鏢?」
「不,是我弟弟。」盛寧笑了笑,她怎麼敢稱呼陳英傑是保鏢,那是活閻王出生入死的兄弟,是陳華英的哥哥是大院裏的軍三代。
得到消息時,她本以為舅爺爺只是身體不好,老年人都會或多或少有些毛病。可出門的時候,陳英傑不放心硬是更來了。
當然,他來了,另外一個人也來了。
「我馬山讓人去請。」邢總管招手讓人去請。
手包紮好以後,盛寧揮退了房間裏的人,只留下了邢總管一個。她沉默的走到馮老先生的床前,動作溫柔的幫他把衣服動作擺放成安詳的樣子。
像只是睡着了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