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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的生死相隨,並肩作戰,陳英傑這四營長的威望是水漲船高,就連其他三位營長提起他也是服氣敬佩的。
閉目養神的人陡然睜開眼睛,徐啟剛深邃的雙眸帶着血絲,看着眼前的萬家燈火時閃過一絲迷茫。
「團長!」陳英傑激動的抓着他的手,「團長……我們……我們都要好好的。」
他們倆人這段時間一直是形影不離。主要是徐啟剛怕陳英傑因為自責愧疚而做出什麼傻事,所以時時刻刻帶在身邊看着。
其實陳英傑又何嘗不擔心徐啟剛呢!孟繁死後,他就是最了解徐啟剛的人,越是了解就越是擔心。
這種仿佛背着一座大山,走在刀刃上的痛苦,沒呼吸一口空氣都是折磨的生活,換做誰都會崩潰的。
而團長卻在死死的硬撐着,這種支撐他不知道還能夠持續多久。
所以,原本是徐啟剛看着陳英傑。但是這種情況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轉化了過來,變成陳英傑看着徐啟剛。
徐啟剛沉默良久,並沒有回答陳英傑的話。
「團長,大家都等着您呢!」陳英傑焦急不已,他一直想要團長一個承諾,可每次都失望了。
駕駛位上開車的雷諾雙眸含淚,死死的咬着牙,腳下把油門踩的更猛了。
終於,吉普車打了個漂移停在了團部大門口。
「團長,到了!」雷諾像只敏捷的猴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瞬間從駕駛位跳到了車後門處,幫徐啟剛把門打開。
「團長……」
「團長……」
站在最前面的周宏等人,激動的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他們這些留守團內的人,已經許久許久沒見到團長了。
從嫂子被綁架開始,知道聽到噩耗……
忽然,李多喜氣勢凜然的敬了個軍禮,「三十九師戰狼團三營營長,李多喜給團長敬禮。」
「三十九師戰狼團一營營長,吳侯海給團長敬禮。」
「三十九師戰狼團二營營長,陳寶山給團長敬禮。」
「三十九師戰狼團參謀長,上官濤給團長敬禮。」
「……」
每一個敬禮的聲音都鏗鏘有力,氣勢如虹,每一個都動作,都聲音帶起一陣犀利的風聲。抬頭望去,本應該還在沉睡中的戰士們早就穿戴整齊,列成縱隊站在大門內的訓練場上等待他們團長的回歸。
緊緊吊着的心臟,也終於放了下來。
從徐啟剛帶着陳英傑去南疆開始,戰狼團的戰士們從沒有一天放心過。
南疆的那塊土地,對於戰狼團的戰士來說是不同的,他們在哪裏拋頭顱灑熱血。
徐啟剛逆着光站在車前,吉普車的大燈,在他背後形成一道道的光圈。他沉默的望着眾人,四肢仿佛有千金重。
哪怕痛苦疲憊不堪,他的身姿已經挺拔筆直,如千年的勁松,如出鞘的絕世名劍。他慢慢的舉起右手,莊嚴肅穆的回了個軍禮。
「我回來了。」也許是因為話少的原因,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絲滄桑。
「哦!團長回來了,團長回來了……」
霎時,整個團部陷入雷鳴般的歡呼聲中。
周宏苦笑,原本說好要低調的,暫時不說出去。這下好了,估計用不了到天亮,整個北方軍區都能知道團長回來了。